他很快收了手，說，“叛逆期？行。”

他從旁邊抽了紙，錦墨才看清，他手指沾了她唇上的膏體，很是紅顔的顔色，像血似的。

敲門聲響起，“開門，檢查。”

錦墨身體縮了縮。便見他脫了身上的外套，套在了她頭上，将她臉遮住之後，帶着她，出了廁所去。

“證件。”

錦墨視線被遮蔽，隻感覺到他走在了前面，她便跟上。她從衣服縫隙看出去，便看到，原來是黎家保镖遮擋了人，一位律師模樣的人，在和相關方交涉。

他們進了一處包房，衣服被他從頭上抓起取落，錦墨才看清，是回了她之前待的包房。

“指，誰帶你來的？”

錦墨其實是她的一位好朋友帶來的，年齡大了點，總是好奇，還是她發出了需求，請别人幫的忙。

包廂裡一群人，裡面有認識他的，戰戰兢兢的。

“三少……”

黎俊哲想起剛剛在廁所門口，聽見的兩個男生的商量，還有商量聲音裡的那種“笑”，他們在互相的手指間，夾在指縫裡的那小小透明袋裡的“東西”。

對話裡，說了什麼呢？

一個說，“今天新來的那個，哪個學|校的？看着很小啊。”

一個人報了名字。

黎俊哲要往外走的腳步，微停。

他原本回包廂，是另一條路，此時，卻轉了路，跟那兩個男生一起往這邊的通道走了過來，開門的時候，他其實沒看見什麼，但是包廂可能是在等送酒過來，門一時也沒有關上，他終究聽見了那句，“墨墨，你要不要唱首歌？”

包廂裡閃爍的燈光一過，他大緻看清了輪廓。

送酒的侍者到了，推酒進去時，門開得更大，這次，他聽見了聲音，“我不好唱呀，這個我不會。”

他笑了聲，又送果盤過來時，他拍了拍侍者的肩膀，給了小費，讓他先離去，他推了餐車進去。

果然見兩男的，正在果汁裡放東西呢，錦墨和另外一個女生，在前面台子上，正在選歌。

錦墨的角度，她一轉頭，就看見黎俊哲在逼她朋友喝果汁。錦墨上去解說了兩句，結果那人坐在沙發上，手指敲着大腿，最後在旁邊那倆男生也不喝果汁，錦墨還對他滿臉的不解與怨念裡，起身拽了她手，便去了廁所。

男廁所，是男廁所！

把她拉進了一個隔間，便用手捂了她嘴。錦墨第一次到這種場地，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已經吓傻了。

……

“指，誰帶你來的？”

據說，這家店子，有他股份的。是保衛，也是保镖在他身後，候着聽令。包廂裡，這一圈小雞仔一樣的人，都吓得戰戰兢兢的。錦墨很少看他抽煙，隻一次，在那街道上，她還把他煙給掐了，現如今，卻不行了。他大她四歲，進學之後，又休了學，不知道在做什麼，現如今，他白皙的面孔在燈光下，顯得特别駭人。錦墨别說去掐他的煙，隻覺得，他渾身上下，都讓她害怕。

吞雲吐霧裡，在等着錦墨發言。

“我，我自己來的。”錦墨手指發着抖說，她與角落裡的一個女孩對視了一眼，隻是很輕微的一眼，她又戰戰地說，“三哥哥……以，以後……我不來了……”

“抓出來。”他往角落裡指了指。

保镖幾步過去，将人提了出來。救命一樣的眼神，望向錦墨。

錦墨知道，完全是自己的錯，和别人沒有關系，她立刻上去，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求道，“全是我自己要來的，和别人沒關系，黎三哥哥，你别…”

無辜的人，被提過來，保镖抓起頭發，讓揚起頭來，好方便被看。律師已經解決了外面的事情，走進來，在黎俊哲耳邊說了幾句，錦墨的視線裡，便看見那些人，全被保镖提着，拉了出去。

錦墨問，“他們會怎麼樣？”

律師在旁邊笑了笑，說，“别擔心，薛小姐，你的那位朋友大概隻會關一晚上，其餘的人，都會按章辦事。”

錦墨不太明白，律師再次微微一笑，便後退離開了。

錦墨後來在學校裡，就沒再見了朋友。隻聽說，離了港島，去國外了。錦墨顧左右而言他地在呂棠隐那裡打聽了一下，隻聽說，她朋友家父親愛好賭|石，島上不少有錢人都有這愛好，一艘巨大的遊輪拖去公|海上，有專門的人經營，據說，朋友父親輸了一大筆錢，最後賣公司抵債，在島上活不下去，去國外了。

錦墨後來收了條手鍊，三太太那邊送來的，最好的翡翠石雕刻的，聽說是三少爺在公|海上，賺來的。

錦墨呆呆傻傻，感知模糊，但又不至于那麼模糊。

正是感知到“危險”，所以她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