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她……”
“哦,我說了,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他倒并不是混說。國外的一些地方,總是需要一些必須的東西,但是他們無法通過正規渠道購買,而港島的優勢就在這裡。黎俊哲簡直是絕無僅有的天才生意人,他有實力,把公司建立了起來,幾年發展,如今已經是很有名聲的國外安保公司。生意人要去比較亂的地方做生意,都會找他安排人進行保護。
他現在,和北城那邊的關系,可能比他大哥黎禀秋還要緊密。他大哥是繼承人,都是有掣肘,他一個黎家老三,沒有繼承權的,除了錢,沒有去插手黎家産業的權利,所以做事自由。因為黎家的關系,北方的人,都信任他。也因為黎家的關系,這事隻能他做,别人都做不了。所以,他手上的交易,發展得極其迅猛。那家安保公司,國際上如雷貫耳,但是沒有人知道老闆是他。他就是個做藝術策展,開着夜店的花花公子。
“黎先生,不瞞你說,小墨單純,她把我當姐姐,還是會有些擔心。希望你能理解。”辦公間内燈光不亮,空間卻非常大,金子衿莫名覺得有些發冷。
黎俊哲笑了笑,金子衿不得不承認,這男人,是真的好看。墨玉的發,光潔的額頭,即使坐着,也仍舊挺拔的身型。男人手臂搭在大腿上,身體是前傾的,手裡握着酒杯,搖了搖,眼光看着紅酒杯,好像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說,“還沒結婚呢,金小姐,你想太多了。”
他不愛薛錦墨,結婚不用看得太重要。不過就是完成人生的一件事情而已。以後的事情,都說不準,結了,還能離。他和薛錦墨能走多久,摸不準。
不過對方的擔憂,他能理解。可能是他要去往北城了,令對方焦慮,這樣大夜晚地過來,還要和他說這些有的沒得。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白天不上班,晚上在這裡才能找到他的原因。
不管是什麼,他都認為,對方不請自來,并且過于杞人憂天。他的生意,合法合規。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
男人的态度,令金子衿心驚。這場婚姻,對小墨,到底是好是壞?然而已不容她有多想,金子衿說,“小墨在北城遇到點問題。”
…
北城某處靠近前門的胡同,胡同外面有條河,蜿蜒流過。徐家就坐落在這兒。徐逾明因為家裡的原因,給他尋了個工作,他是到時間就去,沒到時間就走,裡面的領導也不敢管他。他的興趣,就是去影視學院裡,勾搭小姑娘。他家裡有錢,他媽疼他,任何事情都能給他兜着。本來前陣子那個,說肚子裡有了,他要給錢的。誰知道,對方不識好歹,還要跟他要名分。
名分怎麼能給呢?名分給了,他媽得削他,他周圍兄弟,得笑他。說不聽,對方還給他巴掌。這種女人,怎麼能要,以後其它女人要是仿效,那還得了。殺雞就得儆猴,原本就是吓吓就算了,她去把孩子拿掉,給點錢了事,誰知道,那女人,竟然找到了他媽面前去。
這事,也沒什麼,他媽會處理。奈何身邊跟了個人,叫薛錦墨的。他早就知道了薛錦墨,他媽想去聯姻,給對方拒了。他媽倒沒什麼,他覺得掉面子。他的面子,他媽可不管,當着面,就要讓他道歉。他咬着牙,道了歉,他媽答應了給予賠償,還會給資源。
他媽這麼服軟,他是沒想到的。這件事,他心裡悶了一天,第二天還是不舒服,下午開了車,便回了胡同。
房間裡。
徐逾明擺弄着一個擺件,坐在椅子上,他媽和一個男秘書正在就一個文件做讨論,主要那個男秘書在說,他媽在聽。等完事了,男秘書看了一眼徐逾明,走出了屋去。徐逾明他媽謝莣将鋼筆合上蓋子,用手指捏鼻梁。
“你有事就說。你奶奶壽宴快近,你少惹點事情,要讓你爸爸知道,你得脫層皮。”
徐逾明不屑地一笑,抛了抛手裡的一塊物件,說,“我不是有您呢嘛,我不怕。我媽疼我。”
謝莣搖頭。
“話說,那天您幹嘛答應得那麼利索?那女人不識好歹,故意懷孩子逼宮呢,這種事,我可不想縱容。”
謝莣站起身來,去飲水機邊,給自己接了杯水,說,“你還說,我讓你好好談個戀愛,你一天就在外面找這些不三不四的,你讓我怎麼放心以後把公司交給你?”
“看您說的,你要給我聯姻那位,叫什麼?薛錦墨,對吧。按您這麼說,那也是不三不四的了。”
謝莣臉色僵了點,“你還好說。”她斥了聲,“你找誰不好,找她同學。再則,那位薛小姐,就是讀影視學院,那也是正經小姐,否則,你以為黎家會上心呢。”
徐逾明說,“正不正經,誰知道?反正她同學也就那樣兒。”
“你還說。”謝莣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背後站着黎家,黎家那位三少爺,又是個不好惹的,是我認出了她,要不然還不知道,你鬧出什麼事情來。”
“關她什麼事。”
“我不想和你多說,反正你奶奶過生日之前,你不許再鬧出事。”
徐逾明心裡早不爽。他自來是個無法無天的。認為地球應該圍着他轉,當初聽說錦墨拒絕聯姻的時候,就把錦墨的照片找來看了不少遍,這次本來他認為是個小事情,給點錢就是了,但是錦墨摻在裡頭,就是個大事情了。哪裡善罷甘休。把去負責處理的人用幾句話打發了,繼續找了催債的公司去鬧。比起找那個叫什麼“周曼曼”的麻煩,他更想找錦墨的麻煩。所以錦墨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竟然在錦墨的對面,坐着故意勾搭了她兩句。
說的話是。
“喂,薛錦墨是吧。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錢。把騷擾的人,也給叫走。隻要你答應陪我睡兩晚。我都聽你的,錢不是問題。”
錦墨可以說,從小到大,都在上流社會裡待着,大家表面上的禮貌是必須保有的,錦墨從未見過這種。上次對她這樣無禮的,是黎俊哲。
黎俊哲那次,讓錦墨覺得渾身發着燥,羞恥得不行。還有害怕。她很害怕他。
但是這次,對面這個人,錦墨覺得惡心極了。就像鼻涕一樣。厭惡感,讓她的手指攥緊了掌心。錦墨起身,端着餐盤,去收餐處。削着個寸頭的男人,繼續跟上。錦墨把餐盤放置在推車上,在對方靠過來“喂”了一聲時,錦墨餐盤往後一晃,汁水淋了對方一身。
“啊。”錦墨驚了一聲,然後說,“抱歉呀,我以為有狗靠近,我對狗毛過敏。實在抱歉。我付你幹洗費吧。”錦墨将一張五十塊錢遞給他,滿臉的歉疚,“去洗洗吧。”她用手捂了捂鼻子。
來放餐盤的學生,都往這裡看。他完全知道,她是故意的。偏偏她一臉歉疚的樣子,他無法發作。
轉身走。
“诶?錢你不要啦?”
這錢,拿了,丢他臉。不拿,明顯她赢了。他轉身要去拿錢。
“啊,抱歉。”那張紙币掉在地上的汁水裡。
轉身走了。錦墨看着那背影,臉上的神色掉得幹幹淨淨。
但是很快,她就不将這事放在心上。出了食堂,錦墨就給島裡家裡打電話,拿着話筒,一定要聽聽裡面金毛的“嘤嘤”的聲音。
錦墨一邊走,一邊說,“布丁呀,對不起哦,剛剛竟然把你和一個爛人放在一起,太委屈你。狗好人壞,布丁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狗狗。”
“嗯嗯嗯嗯嗯~~~~”大金毛回她。
錦墨笑嘻嘻的,走路的腳步輕快了些,“等我放假了,就回來看你哦。”
“~~~~嗯嗯嗯嗯嗯~~~”
“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