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的第一次月考也在這兩天,雲知考完一科就給溫槐序發一科的試卷。她做題習慣把草稿寫在試卷上,但為了讓題目清晰可見,她這次改掉了這個習慣,一張白淨的試卷完完整整的。
溫槐序抽空去學校超市打印,章文勳正好在也在,多問了一嘴。
“這是?”
“二中的月考卷。”溫槐序把幾張試卷折好,說。
章文勳猶豫了一下,說:“能多打印一份嗎?我也想試試二中的月考題。”
溫槐序又讓老闆多印了一份。
别的學校考完,聞欣也會靠自己的人脈幫他弄到試卷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章文勳心想,幹脆早點做。
章文勳把錢給她,溫槐序剛才還沒怎麼注意,這會兒一看,他整個人面容憔悴,尤其是眼下的黑眼圈甚重,瞧着恹恹不振的。
“你……”溫槐序不由地蹙眉,“你平時熬夜時間很長嗎?調整一下作息吧,感覺你精神不太好,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章文勳眨了眨眼,扯出一個笑:“沒事,高中生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
“試卷做完我能找你對答案嗎?”章文勳又轉了個話題。
“可以,我朋友在二中,到時候我找她要參考答案。”溫槐序還是擔憂,“你真的沒事吧?千萬不要疲勞過度了啊。”
章文勳搖搖頭,拿着剛印的試卷走了。
溫槐序在後面歎了口氣。
學校的辦事效率挺高的,昨天拍的照今天就挂在了展示欄上,一排排望過去,有年級前十的,各個單科第一的。
季向晚站在展示欄看了很久,直到好友過來挽住她:“看什麼呢?還有十分鐘下課了,提前去食堂吃午飯呗。”
他們這節體育課,自由解散後季向晚專門跑到高二教學樓的上操場,就為了看新的展示欄。
“看我姐呢。”季向晚驕傲地擡下巴示意,“那個年級第一,看見沒,我姐。”
好友笑着打趣:“那看來你沒得到你家的基因遺傳啊,這次你考多少?”
初中部的第一次月考也和高中同步進行,這兩天成績也陸陸續續出爐,他們初中部教學樓下的展示欄也貼上了優秀學生展示。很可惜,沒有季向晚。
“唉,莫要再提傷心事兒。”季向晚惆怅地擺手。
“哎季向晚,杵這會兒幹嘛呢。罰站啊?”幾個路過準備去吃飯的同班男生笑道。
季向晚毫不吝啬地翻了個白眼:“要你管。”
她這一說,男生們的逆反心理上來了,幾人圍過來也去看展示欄。
“第一不是章文勳啊?這個溫槐序是誰?”
“我姐啊。”季向晚腦袋仰得老高。
“哦——那你怎麼才考四百多,你不是親生的吧。”幾人嘻嘻哈哈。
季向晚被氣得不清,但很快冷靜了下來:“少操心别人多關心自己吧,我考四百多也比你們高。”
幾個男生推搡着開着玩笑,季向晚不再理會他們,和好友挽着手去往食堂。
今天食堂的飯菜很不錯,溫槐序盛了碗湯坐下聽他們聊天。
路轶說:“你們猜怎麼着?我昨天晚上回家碰見王太了。那小子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改邪歸正了?”
王太。這個名字有一段時間沒被提過了,簡司年恍惚了一下,腦海中不由地想起那天一群人抱着花在校門口等人的事兒。
還有盛茂的手機壁紙。
簡司年悄悄看了一看溫槐序。
“怎麼個改邪歸正法?”談研熙扒拉着碗裡的米飯,饒有心趣地問道。
“就——”路轶比劃着,“黃毛染黑了,也不穿他那些破破爛爛的朋克衣服了——說到這個我真覺得他衣品很爛,但其實穿上校服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們當時一群人吃飯來着,我當時路過還沒認出來王太,那孫子遮遮掩掩跟偷了似的,估計也不想讓我看見他這幅樣子。”路轶回味了一下他當時的表情,啧啧道奇,“我還挺好奇何方神聖能夠降住王太這鼈孫。”
“肌肉猛男大哥大?”劉洋洋咬着筷子插了一句。
肌肉猛男?簡司年想了想盛茂那副文鄒鄒的樣子,那還真是不沾邊。
幾人七嘴八舌讨論起來,溫槐序餐盤解決幹淨了,在一旁一邊喝湯一邊聽着。
簡司年挺想問她合照的事兒,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要怎麼說?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那他們又是什麼關系?
這個問題沒辦法深想,漏洞百出。
吃完飯幾人回教室,楊素琴在辦公室沒走,當即叫了談研熙過去談成績。
溫槐序坐下開始訂正上午寫的試卷,簡司年湊過去看。
“二中的卷,難度中等,等我對完了給你挑一些題,練練手。”溫槐序用紅筆在試卷上勾畫着。
簡司年下巴抵在交叉的手上:“哦。”
“怎麼。有事兒?”溫槐序能感覺出他話裡的悶悶不樂,翻了個卷面停筆問他。
簡司年視線掃過試卷上的一排勾,眼珠轉了半天最後回到溫槐序臉上。
“我感覺……”簡司年斟酌着措辭,“我感覺我一點兒也不了解你。”
“你想了解我什麼?”溫槐序也學着他的樣子趴在桌上。
四目相對,她的睫毛撲簌簌閃動,簡司年隻看了一瞬便匆忙移開,但不論眼前看哪,都是面前人的這張臉。
他把下巴深埋了一點:“就……就都可以啊。”
“都可以?”溫槐序尾音上揚,眼睛彎彎含着笑意,“那……”
簡司年咽了口唾沫,心緊張起來。
她會說什麼呢?會是那個秘密嗎?
“那你繼續努力吧,等你考進年級前五百,我就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溫槐序特意咬重了“驚天”這兩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