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鬟應一聲，将沒選中的收好。

江寒聆選的衣服是天青色，一層外紗，下擺是白色絲線繡的雲霧，上身一色素淨，不華麗。妙輕侍奉穿好，她給江寒聆束冠，發冠是玉做的，純白的玉。

穿戴完畢，妙輕拍手誇贊道：“我們公子一表人才，人好看怎麼穿都好看。”

“你嘴甜。”江寒聆笑道。

時候不早，飯食也端在江寒聆屋内吃，他問：“王爺今天也在宮裡？”

妙輕說：“是，聽說太子爺也天天在皇上跟前守着。”

江寒聆點點頭，埋頭吃飯。沒吃幾口又問：“歸無月在哪？”

妙輕露出疑惑的神色，思考片刻：“公子，歸無月是昨天和你一起回來的哪位呀？”

“個頭最高的那個。”

“哈哈，”妙輕掩面笑，“知道了，他現在在後花園和侍從丫鬟一塊玩呢。”

“真的？他這樣的也能和别人玩到一塊去？”江寒聆直接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真的，不信公子自己瞧瞧去。”妙輕答。

王府就一個後花園，即使江寒聆不認路，走到後頭，循着他們一行人開朗的笑聲過去也就找着了。

江寒聆匿在石山後，偏頭觀察他們在玩什麼。

毽子踢得又高又遠，歸無月接得極好，還能一邊轉身一邊踢，花樣百出，仿佛街上雜耍的。丫鬟侍從日日伺候主子，沒時間上街找樂子，怪不得旁人笑得這樣燦爛。

“還要看嗎？”歸無月說。

“再多踢幾個！”丫鬟拉住歸無月的手說。

“行。”歸無月幹脆地答應。

又是幾個花樣，歸無月蹦出一身汗，但眼睛亮晶晶的，是江寒聆未曾見過的耀眼，這個被圍在中心的人，仿佛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哎！”歸無月看見了江寒聆，他本想喊“寒聆”，突然想起這裡人多口雜，嘴裡喊出的變成了一個單字。

既然被發現了，江寒聆也不躲，大大方方走出來：“你們玩得好開心。”

這些人趁着主子不在撒歡，江寒聆好說話，卻也是半個主子。在場所有人拘謹起來，向江寒聆行禮。

江寒聆擺擺手，知道自己掃他們的興，指着歸無月說：“我來找他，你們繼續玩。”

歸無月一聽是找他，也不顧旁人，丢下毽子搖着尾巴亦步亦趨跟在江寒聆後頭走。

“好玩嗎？”江寒聆不鹹不淡地問。

“還行。”不是踢毽子好玩，而是王府的奴才比成日端着的主子讓他感覺舒服，他甯願天天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也不願意見言肅微一面，除了為了江寒聆。

江寒聆看歸無月大汗淋漓，說：“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會我們去公主府。你手臂傷還沒好全，那麼激烈的動作少做。”

每句話都是天籁，歸無月答了，轉身照江寒聆的吩咐去做。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江寒聆叫住妙輕，問：“我要去公主府，王爺那可有什麼珍寶能讓我帶過去？”

妙輕說：“王爺早替公子備下了，我這就去取。”

人齊，禮物齊，江寒聆垂手坐進轎子，歸無月步行。

去掉已經入土下葬的那個，大公主現今府裡驸馬位置空懸，卻有五位面首，個個都是美男子，她也成為了最為天下女人羨慕的女人。

坐在轎子裡一路搖晃，江寒聆在言肅微面前誇下海口，冷靜下來後心裡其實也沒譜。過了這些年，他也不知道公主還記不記得他。

轎子停在公主府門前，江寒聆聽到歸無月的聲音。

“公主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