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樣的怨氣與執念,才會讓秦聿深死後的靈魂都得不到安息,久久停留在人世間。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問。
秦聿深聞言,發出一聲極低的歎息聲,那聲音包含着很多情緒,有彷徨,有無奈,還有一絲,事情終究發展到這種地步的釋然心情。
“怨氣?執念?”言語間他又一聲歎息,“我最大的執念,就是你啊,時洱。”
“至于怨氣?”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或許見到你的那一刻,便消散了吧。”
“我很高興你還願意見我,時洱。”
這近乎表白的話語,卻沒有給出任何實質性的信息,反而讓時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我不明白,”時洱蹙起眉,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解之意,“為什麼?”
為什麼即便是沒有怨念也仍留在人世間,為什麼之前還要故意吓他。
“昨天早上,還有照片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是我,”出乎意料的是,秦聿深很大方地承認了,語氣中還夾帶着幾絲炫耀之意,“不這樣做的話,老婆不就會把我忘了嗎?我隻是為了能讓你記住我,記住你的老公。”
“畢竟,老婆早就在我離世的第一天,就把我們的結婚照鎖起來了。”
“可誰曾想,第二天就發現了老婆的小秘密,”說到這他玩味的笑了一下,眼底卻是一片陰沉的墨色,“是怪老公沒有滿足你嗎?”
時洱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天被賀淮旭取回來的莫名其妙的快遞,臉頰不由得因為羞惱而發燙,又因秦聿深的直白而不知所措。
“那不是……”他想反駁,但是又想起任務在身,不準備繼續跟秦聿深再談這些陳年舊事,“你……”
但秦聿深這次主動打斷了他。
“好了,”男人眼眸閃過一絲戲谑,“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完了,現在,是不是輪到我收獲報酬的時候了?”
“抱、報酬?”時洱一愣,下意識後退一步,“我明明沒有答應過……你這是敲詐!”
“敲詐不是這麼用的,老婆,”秦聿深嘴角仍挂着那抹笑意,眼底的墨色卻越發翻湧,“可是,我剛剛好像聽到了某些很有意思的對話呢?比如說某人為了讓我出來,可是答應了要獻上一個很甜美的吻呢。”
他故意用低沉的嗓音,把甜美的吻說得暧昧至極,視線與時洱慌亂的眼神交彙時,卻是藏不住的偏執欲。
“那、那又不是給你的……”時洱試圖争辯,“你不要無理取鬧……”
明明是斥責人的話語,卻因主人聲音裡止不住的怯和逐漸弱下去的聲線,而變得像小貓哈氣般,毫無威懾力。
【喲喲喲,甜↗美↘的↗吻↘,醋味溢出屏幕了大哥】
【聽到沒,别無理取鬧了前夫哥,都說活人争不過死人,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是死人争不過活人了?】
【是誰看到老婆跟别人親嘴又酸了我不說】
“我無理取鬧?”
秦聿深看似反問,語氣卻滿是毋庸置疑,一步步逼近時洱。
“難道你覺得,我看到自己的妻子被其他野男人親過後,還能保持理智嗎?”
不等時洱回答,甚至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秦聿深那高大的身影便已經欺身而上。
時洱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他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抱起,然後重重地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
他驚慌失措地想要從茶幾上掙紮下來,可秦聿深卻快他一步,用雙臂将他牢牢地困在了茶幾與自己堅實的胸膛之間,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你、你要幹什麼?”時洱仰着那張燒得通紅的小臉,驚恐地看着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聲音因為害怕而微微發顫。
“還不夠明顯?”秦聿深的氣息離得更近了,幾乎與時洱臉貼臉,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親上,“當然是親你啊,老婆。”
說完,他緩緩低下頭,印上時洱因為驚吓而微微開啟的嫣紅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