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洱疑惑,難不成秦聿深還有多重人格?不然怎麼能同時擁有這麼多不同的性格。
“就一會兒哦,”最終,時洱還是輕輕地歎了口氣,聲音依舊是悶悶的,卻帶着一絲妥協與心軟,“你、你别亂動。”
他放棄了掙紮,任由秦聿深像隻大型樹袋熊一般挂在自己身上。
茶幾的邊緣硌得他有些不舒服,但比起身體上的這點不适,他此刻更在意的是,如何才能從秦聿深口中套出更多關于他死亡的線索。
“嗯,”毛茸茸的腦袋又在少年的頸窩處滿足地蹭了蹭,“就再蹭最後一下,我保證不動了。”
“那個,秦聿深,”時洱微微側過頭,試圖避開男人那過于親昵的呼吸,聲音因為姿勢的緣故而顯得有些含糊不清,“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他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斟酌着用詞,不想自己的話語再次刺激到這個情緒不太穩定的人,并且也防止自己再一次被敲詐。
“……車禍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時洱終于還是将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埋在時洱頸窩處的秦聿深,身體僵硬了一下。
盡管那僵硬隻持續了短短一刹那,便又恢複了之前的溫存與依賴,但時洱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
看來,這起車禍,确實不簡單。
那雙原本因為滿足而微微眯起的眼眸,此刻也悄然睜開,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光芒。
“時洱,”好像一說到關鍵事情,秦聿深就會叫他全名,“報告單上寫的是,被撞擊到頭部,當場死亡。”
但這回答顯然沒有讓時洱滿意。
“秦聿深,”時洱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清晰一些,他耐着性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而理智,“我知道報告單上是怎麼寫的,但我想知道的是,你……”
他頓了頓,強調道:“你當時,到底經曆了什麼?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你出車禍前,有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或者接到過什麼奇怪的電話?”
他努力地回想着那些懸疑電影和偵探小說裡的經典橋段,試圖從一些細節入手,引導秦聿深回憶起更多有用的信息。
埋在時洱頸窩處的腦袋沉默了片刻,久到時洱幾乎以為他不會再回答了,才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
“……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
又是這句話。
搞什麼嘛,說話隻說一半,那還不如不把他召喚出來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連報酬都付了,又不能現在當場退訂,讓顧凜結束通靈,時洱隻能一個人在那裡生悶氣。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秦聿深從那副嚴肅的模樣抽身,伸出手戳了戳時洱鼓鼓的軟腮,“醫院那麼多醫生算不算?”
“你指的是奇怪的人?”少年蹙着眉,臉頰被微微戳出一個小小的凹陷,“撒謊,你明明說自己是當場死亡,那不就是指在車上就失去意識了嘛,怎麼還能有醫院的記憶?”
秦聿深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救命,老婆怎麼忽然一下子變機靈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