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仇躍頂開。
“算了,你戴手套吧。”仇躍被他弄得洩了氣,趿拉着褲腿走到玄關,在櫃子裡翻出手套。
“不用……我,可以。”郁棘梗着脖子說。
“你不行。”仇躍歎了口氣,解開襯衫,強硬地給郁棘戴上手套。
“滾……蛋!行不,行,你,心裡,清楚。”郁棘盯着絲毫不見縮小的亻九足夭,心裡犯嘀咕,都這樣了還那樣呢?
“快點,憋不住了。”仇躍揉揉他腕骨的勒痕,輕輕撈到身前。
手套的摩擦力更強,剛從玄關拿進來,冰冰涼涼,沒有一點皮膚的溫度。
仇躍被冰得一抖,郁棘卻并未松開,企圖用摩擦生熱。
滾燙的熱量一點點向手套傳遞,滲透至左手手掌,郁棘盯着仇躍閉上的眼睛,按捺不住内心沖動,扶着仇躍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嘴唇點過眉心、睫毛與唇角,完整地覆上仇躍鮮紅的兩片嘴唇,鼻梁相貼,呼吸交纏。郁棘舌尖撬開他牙關,滑至方才教學的舌位處時立刻加速,帶着不容挑釁的鬥志,和仇躍迅速回應的如簧巧舌激烈争鬥起來。
十八歲明顯敏感得多。
郁棘手嘴卻仍舊不停,仇躍受不了一口咬上去,虎牙刺破薄嫩的嘴唇,口腔裡泛起血腥味兒,郁棘的理智才回複。
“你怎麼又?”仇躍髋骨處傳來堅硬觸感。
“你不,也是?”郁棘撥了撥手指。
兩人額頭抵着額頭,大笑起來。
花灑落下溫熱的水,仇躍踢着郁棘腳踝走進去,硬着頭皮按他的标準消毒洗淨,匆匆公平交換,又沖了個澡才算結束。
仇躍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機未接來電,“三點半了?”
郁棘從背後抱住他,肚子咕咕直叫:“别,上班了,給我,做飯。”
仇躍趕緊給蛋糕店老闆回了個電話,好在他聲音還啞着,對面一聽,立刻關心起他身體健康,沒什麼阻礙地就請了假。
窗外塑料瓶一陣窸窣,仇躍隐約聽見一點兒,挂掉電話才問郁棘:“院子裡什麼聲?”
“風,刮的,”郁棘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别管,我要,吃飯。”
“還沒吃飽?”仇躍一樂,回頭在他鼻尖親了一口。
“我要,吃飯!”郁棘聳起鼻子,像牛角一樣頂回去。
“得嘞少爺,立馬給你做。”
仇躍邁步走向廚房,郁棘卻不松手,樹袋熊一樣緊緊摟着他的腰,亦步亦趨地跟進去。
按說這姿勢很妨礙做飯,但郁棘家廚房夠大,足夠他們活動,仇躍隻當自己穿反了圍裙,邊做邊投喂兩口餓慘了的郁棘。
食物的香味在口腔炸開,初入口是極緻到齁嗓子的甜膩,可等挨過勁兒,郁棘卻在唇齒間嘗到點殘存的苦澀。
塑料瓶不是風刮的,郁棘當時餘光瞥向窗外,一道熟悉的黑影離開浴室百葉窗,從庫房旁邊翻牆而出。
不知道那人待了多久,拍到些什麼,總之一定是會讓林海勃然大怒的東西。
房子裡也不安全。
“嗡嗡嗡——”手機不同尋常地傳來長震動,是林海的消息,不知道是詢問,還是訓斥,亦或是平靜而蘊含深意的“今晚過來”。
郁棘不想打開手機看,逃避式地閉上雙眼,抱緊仇躍。
“睡着了?”仇躍Mua的一聲,結結實實親在他嘴角。
郁棘眼睛掀開條縫,“沒……餓暈了,你,快點做。”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哪?”仇躍沒忍住笑出聲。
郁棘眉毛使勁兒,努力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餐桌前,仇躍坐在他腿上,兩人還保持着背後擁抱的姿勢。
一股酥麻感從腳踝升至大腿,郁棘瞬間推開仇躍,“快,起來,腿,麻了。”
仇躍笑着跳開,拉過旁邊的椅子,緊緊挨着郁棘坐下,“你挺能睡,跟豬一樣。”
“滾蛋!”郁棘胃燒的慌,雙眼也發暈,壓根沒工夫搭理他,拿起筷子就往嘴裡扒拉飯。
一頓飯狼吞虎咽風卷殘雲,仇躍都沒來得及多夾幾筷子,郁棘已經拍拍肚子結束戰鬥。
“你餓死鬼投胎啊?”仇躍懷疑他根本沒嘗出味兒。
腸胃滿足,郁棘口腔也漸漸回過來勁兒,“我要是,餓死鬼,第一個,來吃你。”
仇躍笑得虎牙冒頭,“我家大門常打開[1],歡迎您來。”
郁棘看得牙癢癢,一舔嘴唇才想起來這就是咬他那顆牙,“别打了,後門開着,等我就行。”
“少爺你好變态。”仇躍啧了一聲。
郁棘突然想起今天這場教學的導火索,“片兒還沒看呢,電影廳電腦裡有,你今晚自己補習。”
“你不跟我一塊兒?”仇躍問完忽然愣了愣,耳根一紅。
“我應該得,回家一趟。”郁棘蹙着眉說。
“你爸找你?”仇躍也皺起眉頭。
“不是,我弟找我,”郁棘搬來跟他0交流的林總總做借口,反正就算知道,那個小悶葫蘆也不會找他麻煩,連告狀都不敢,“你自己學,我回來,檢查作業。”
“哦……怎麼檢查?”仇躍問。
“查。”郁棘簡單粗暴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