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個在學渣面前炫耀的不知死活的學霸。”秦舒樂得看他興起發癫。
“是說你這種學渣吧。”他一挺胸,拍了拍另一張一中的成績單,“看見沒,進步快一百分,人是有潛力的學霸。”
“鄭老師,全靠你了。“正想進門的鄭淇被堵在走廊,徐岱儒鄭重囑咐,”我光注意給孩子幹飯了,你加油給他補補腦子,我等會兒就去下單幾斤核桃。”
說着把剛使喚秦舒下樓買的東西掏出來。
鄭淇莫名其妙被塞了兩罐六個核桃,而後被推着進房。
裡面的人正喝着咖啡背政治書,一條腿架起擱在椅子上。隻開了一盞台燈,白熾燈映出一小片空間,将人映照在一圈融融的白光下。
“不要命了,你今天第幾杯咖啡了?早上一杯,中午一杯,大晚上又一杯?”
一瓶六個核桃放在他面前。
“什麼玩意兒?”何昱嫌棄地用書把核桃奶推開。
“你徐哥的補腦餐。”鄭淇咔嚓把拉環打開,自己喝上一口,“味道還行,我很久沒喝過這個了。”
“……”何昱喝完一口,表示這稀淡的玩意兒裡的奶含量可能還沒自己這杯奶咖裡的多。
“這不是你可以一天三杯咖啡的理由。”鄭淇手指一推,把核桃奶推到何昱手腕邊。
“這是我要求你把它拿走的理由。”後者感覺自己額角的太陽穴在抽抽。
鄭淇笑了笑,看着他幾分鐘慢慢翻過一頁,又重新回到前一頁,臉拉得又長又臭。
“看不進去就休……”他不忍道,還沒說完就迎來一記鋒利的眼刀,隻得收住。
好不容易熬到何昱翻完書,鄭淇已經寫完了新一張試卷。
以往鄭淇寫個半張都趕不上他背書的速度。
“我不會真是咖啡喝智障了吧。”何昱疑神疑鬼,揉了揉眉心。
鄭淇差點笑出聲,“我看是你臨近兩個月,壓力大。”
他幾乎是看着對方每天睜眼背書,閉眼背書,除了完成學校作業,把時間全用在文科書上。
“給你放水啊親。”鄭淇寬宏大量道。
“我知道自己什麼水平,放了沒用,也用不着。”何昱說。
如果說一個多月前,自己下這個賭注是對鄭淇的一時用氣,那麼現在就是憋着一股勁想要達到自己劃定的目标。
松了就不大可能再有現在這麼拼的時候,甚至他現在的狀态都早已經不如上個月時。
“那也沒必要一直看那幾本曆史政治的,換個英語?”鄭淇提議。
何昱反應了幾秒,才想起來,“這周末是不是決賽。”
“虧你還記得。”鄭淇說。
“就寫個試卷的事,要不是老師抓得緊,我都不想多練。”何昱啪地把書放下,離開書桌。溜溜達達地拿着手機倒進懶人沙發,伸展着四肢,頓時一股喪氣勁兒溢滿了空間。
他沒搭理身後一直跟着的目光,自若地打開聊天軟件群聊,果然趙遠程上周剛出成績就開始聊起這周的決賽。
“嗯?”何昱翻動着聊天記錄,“還有口語考?”
“這能難倒你?留學生?”單人沙發被霸占,鄭淇踱步過來坐在他床邊,也舒服地伸長了腿。
何昱感覺他的拖鞋碰到了自己,蜷起腳縮了縮。
“不能。”他不耐地擡起頭,自下而上掃視來,“你口語怎麼樣?”
“一般。”鄭淇斟酌道,表情極其認真,似是對自己經過了仔細的評估。
“真的?年級第一。”何昱壓不住探究和隐隐的興奮,拿腳踢了踢他的拖鞋。
鄭淇看了眼兩人相接的拖鞋,回道:“是的,英語小天才。”
雖然很不喜歡這個名号,但何昱欣然接受誇贊,點點頭,示意自己會好好輔導他。
“免費。”何昱補充。
鄭淇無奈,“那可真是謝謝老闆了。”
于是,徐岱儒在當晚就在“不經意”間得知了他們要參加口語比賽,鄭淇的口語還據說挺差。
“诶喲,這題我會,當年我初中英語隻會你好再見,還不是因為要被塞去Y國,一個月裡死活突擊到了能自己一個人過海關的水平。”徐岱儒興緻勃勃,一拍手,“以後家裡大家都用英文交流,不準用中文。”
“練着練着就好了嘛。”他簡單粗暴道,下一句就精準切換成英文模式。
他們考的是命題即興演講,不是日常對話。
請問突擊一周的日常對話有什麼用?
鄭淇麻木地想。
但見何昱撐着腦袋在不遠處看戲、眼帶調侃的模樣,他又一個拒絕的字眼都說不出口。
拿人手短,純粹給老闆娛樂娛樂了。
秦舒回來,進門就撞見三人叽裡呱啦在桌邊講着什麼。
“不是,我就進個門,至于出國嗎?”秦舒迷茫道。
桌邊的三顆腦袋齊齊看過來,鄭淇還沒從中英切換裡轉過來,剛張嘴就卡了殼。
徐岱儒熱情地向他招手,“一起教小鄭英語。”
秦舒更不會拒絕徐岱儒的要求。
于是從兩個外教,成了一屋子三個外教,活演出了一台海外家庭劇的模樣。
裡面還摻着一個渾水摸魚的何昱,覺得有意思,又懶得出力,偶爾來句“yeah”,主打一個看他笑話。
鄭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