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他們的孩子?!”
葛肖龐和牟彤異口同聲道,一高一低好像兩個聲部的大合唱,莫名地合拍。
柏舸見狀失笑,湊近沈邈小聲道,“沒想到,喵老師帶孩子挺有一手啊,這麼快就能跟上思路了。”
沈邈嘴上謙虛,但唇角微揚,顯然是被在貓下巴上撓了一下,巴适得很。
“哪裡哪裡,還得是孩子自己争氣。”
“那結合我們目前已知的信息,大緻可以知道這個故事的輪廓背景了。”趙菁把手環上的重點做了個圖,總結道。
“怪病使是活物泥塑化。被泥塑化的人可以複生,複生人沒有痛覺。”
“權貴利用這種這一點投入戰争和掠奪。但同時不能除外平民利用怪病本身效果的可能,目的尚未明确。”
“怪病産生的原因是國王欺騙了神明,也就是我們考試的題眼中的失信部分。”
“我們需要找出他欺騙的方式,并且給予他正确的懲罰。”
“附加題中所提到的治愈怪病,我認為更像是對這種泥塑化能力的收回。”趙菁把“白雪王子”、“祭司”、“王後”三個人畫了個圈,在外面寫上“湯藥”。
“目前已知這三個人都有治療怪病的能力,但他們都不是無可替代的人。所以需要明确湯藥的成分和原理,并且找到怪病産生的病因。”
“從解決怪病的途徑來說,目前需要獲取的信息分别來自于‘平民’、‘國王和王後’,‘白雪王子和祭司’。”
“我拿到的信,應該代表‘王後的舊友’。”
“牟彤和葛肖龐,應該代表‘平民’。”
“柏哥和教官——”
“長弓應當指向國王,黃金劍指向白雪王子。”
“那麼,還有一個人對不上。”
“祭司是誰?”
“不止一個對不上。”柏舸提醒道,“我們現處的階段,是白雪王子去找祭司拿藥,隻是還沒回來。”
“說明白雪王子的身份上,目前是被占的。”
“那這個人又是誰?”
“合理推測隻能到這兒,再往下就變成臆想了。”沈邈點了下趙菁的屏幕,将整合的要點發在了群組裡,催促道。
“學霸考點在手,高分都有。”
“快去各睡各床。記下明天進入正式環境之後要踩的關鍵點就行。”
“大考前更要好好睡覺,不然明天上考場打瞌睡,十分的水平也隻能答三分了。”
沈邈是在一陣颠簸中醒來的。
說颠簸其實并不準确。他應當是被駝伏在某種巨獸上。身下的軟墊有規律地輕晃,起伏并不明顯,更像是在微風拂過的海面上航行時,睡在甲闆上的感覺。
視野虛化得更厲害了,即使竭力睜眼也隻能勉強辨認出頭頂晃動的粉色紗帳。垂下的帷幔邊挂着風鈴,正随之發出悅耳的叮鈴聲。
他本想摸索着起身,但剛一動,身下的巨獸便猛地一個急停,差點兒把他整個人都甩下去。
“哞——”
沉重悠長的鼻鳴音讓他終于反應過來,身下的巨獸其實是隻受過訓練的大象,正因為被逼停了前進的路而焦躁得來回踱步。
“逢國王之令,迎使者入都!”
話音未落,有人似攀獸而上,猛地挑起了他步攆上的紗簾。
天光乍洩,他下意識擡手去擋,這才發現手足腕間均被系了鈴铛,動作時清脆作響。
下一刻,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春光半扇,熟悉的松柏氣息穿風而來,堪堪停在他面前。
沈邈試探着伸出手,立刻被人攥住了指尖。灼燙的吻落在冰涼的鈴铛上,恭敬又嚣張。
“我生怕你是盲人摸象,會有諸多不便,沒想到是金屋藏嬌啊。”
“居然把你打扮得……這麼好。”
“讓你迎接使者,現在這樣,多少有些僭越了吧?”沈邈在認出他的瞬間就放松了下來,指尖在他掌心微動,但一點兒要抽出來的意思都沒有。
“你是看不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柏舸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甚至可以算得上冒犯了,“迎使者是假。”
“給死老頭子上美人貢才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