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爻摟過曲華清的肩膀,在他耳邊道:“因為,我是先天戀愛聖體。”
這話咬字之重,曲華清聽得一愣一愣的。
顧景淵平淡的視線掃了過來,轉瞬即逝。
時爻沒注意到那些細節,在他的認知裡,時家絕對不能站隊顧正德,顧景淵才能讓他的小金礦錢生錢、利滾利。
喘勻了一口氣,時爻準備起身,卻見餘承允率先一步站了起來。
修長勻稱的手遞到面前,餘承允說:“時爻,跟我走。”
語氣之拽,像是:隻要你乖給你買條gai,愛不愛你不用你去猜。
時爻:?
嗓子眼又開始疼,胃裡火燒火燎,腿還是軟的。
但他覺得馬上走,是對的,不然找顧景淵的人就該追上來了。
雙手撐膝,時爻正要大馬金刀地起來,難得他不讨厭餘承允頤指氣使的語氣。
“餘承允,注意你的态度!”曲華清先一步說話。
時爻腳底差點打滑,歪過腦袋去看曲華清。
曲華清:“爻哥身體弱,他還沒開口,你算老幾敢命令他。”
時爻不耐煩起來,“喂。”
他身體弱确實是大實話,可是他不要面子?
餘承允冷聲先打斷,“你是他媽啊?這麼護着他。”
“我不護着,難道你護着?”曲華清不甘示弱。
這時,顧景淵走到他的面前,手掌落到他額頭,探了探溫度。
時爻額前碎發撩開,額頭幹燥、光潔白皙。
顧景淵:“還在燒。”
他蹲下身,清冷的嗓音一如即将平緩有力,“起來,我背你。”
争吵的兩人一起住嘴。
時爻感覺周圍鳥語花香了不少。
他一手搭上顧景淵的肩頭,另一邊,餘承允飛快丢下一句:“時爻,你給我記着。”然後沒入叢林。
時爻:?
有病,得治。
樹林裡路面起伏,時爻貼着顧景淵,對方步子很穩,颠簸感幾乎沒有。
他身上揣着無人機的GPS定位系統,比手機定位更直觀,馬上就能找到位置。
隻要出了這片叢林,人多起來就好辦了。
顧景淵:“累嗎?”
時爻搖頭,在他耳邊低喘,“我們時間不多了,他一個人走得很快。”
“嗯。”顧景淵走在後面。
突然。
最前面的沈詩淮突然尖叫一聲,朝他們的方向退了過來。
時爻眉梢狂跳!
一雙皮質冷硬的長靴入眼,丸木隆高壯的身體赫然映入眼底。他手間把玩着形狀奇特的匕首,嘴角噙着的笑,宛如在打量美味的獵物。
沈詩淮小聲說:“你、你是誰?”
丸木隆一眼掃去,陰毒、輕蔑。
沈詩淮渾身僵住,她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強大的壓迫力。
女孩捂住嘴,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時爻從顧景淵背上滑了下來。
他四肢發軟,頭重腳輕。用力眨了眨眼,眼前恢複清明。
走到顧景淵身前,時爻擡起胳膊,搖搖晃晃把四個學生擋在了身後,目光微凝,“顧景淵,你帶他們先走。”
顧景淵被擋在一條纖細的胳膊之後,時爻虛弱地快要站不穩了,但在護他時,力氣卻驚人的不容抗拒。
快十年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爻哥!”曲華清忍住巨大的恐懼,“我跟你一起收拾這孫子。”
丸木隆掃過時爻的臉,貪婪地舔了舔下唇,“雇主說過,不能殺你。但他沒說過,你長得這麼好看。”
電光火石之間,時爻攥緊的拳頭已經狠狠招呼在了丸木隆的臉側。
丸木隆被打得偏過頭,他嘶了聲,“好痛。”
然而馬上,丸木隆瞳孔放大,笑意毫不遮掩地爆發出來,“騙你的,小野貓。”
時爻的手背發紅——
卧槽,跟職業的比,他這具身體太弱了。
就在丸木隆即将碰到他的臉,千鈞一發之際,顧景淵攥住了丸木隆的手腕,發狠一擰,丸木隆輕松的神情頃刻皲裂,慘叫出聲。
“他媽的,看來你是嫌活的時間太長了。”丸木隆冷聲道。
顧景淵揮拳走了過去,丸木隆毫不客氣反擊。兩人每一拳都打在對方的要害上,不弄死對方誓不罷休。
“爻哥,爻哥你别鬧,他們是動真格的!”曲華清死命過去護住時爻。
時爻不顧勸阻,沖到了樹叢裡。
顧景淵箍緊丸木隆掐在自己脖子的手,利用強大的腰力,利落起身,霎時扭轉局勢,把丸木隆掼到地上。
丸木隆那把匕首被他反握在手裡,揚手釘入丸木隆的肩頭。
鮮血四濺。
時爻趕去時,就看到丸木隆瞪大驚恐的雙眼,狼狽倉促地從另一邊逃走了。
顧景淵身手這麼了得?!
時爻想,以顧景淵這實力,掐死原主就跟捏小貓崽一樣。
沈詩淮和童青還沒從恐懼中回神。
沈詩淮抱住膝蓋,眼巴巴看着曲華清,“要是那人再回來,你會保護我嗎?”
曲華清鼓足勇氣,“必須的!”
說着,曲華清回頭,“爻哥,那人是誰啊?動刀動搶的,難道是……”
時爻:“隔壁三中的小混混。”
曲華清:?
曲華清不可置信,“那他年級會不會有點大了啊?留了幾級了。”
時爻走到顧景淵面前,扳開他的手指,上面有幾道細密的刀痕。
不等他說話,顧景淵先道:“後面可能還有人。”
“那趕緊走。”時爻拉住他。
反而被顧景淵拉住了,“我背你,你還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