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個月,俞安穩定下來,康子陽也在回京的路上,皇帝為了安撫他還給了不少賞賜,當然,這肯定是過多的賞賜,為了營造奢靡昏君的‘假象’。
康苗安去見他的時候他還坐在榻上自我嬌羞:“也不知道是誰接替我的位置,這麼好籠絡人心的法子,便宜他了。”
……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黴,要接手這麼一個爛攤子。
“康相一家之後會申請出城去外頭的莊子休假一段時間,你批了,讓康子陽也去那邊。”
“好咧~”皇帝才不過問原因,但可能是人要退休了說話也放肆了些,他賊兮兮偷摸問,“你還說你沒看上康子陽的臉,都這麼保他們了。”
“……”康苗安假裝掉頭就走,“我要把名額給别人。”
“诶诶诶,苗姐!姐姐姐我錯了,我不說就是了~”皇帝趕緊拉住她,話是這麼說,但語調怎麼就那麼雀躍奇怪呢。
反正他都要退休了管這些做什麼?他自己磕就xing……等等,康苗安的計劃裡,那個康家的養女謀逆都不死,該不會目标是……
他眯着眼睛噘着嘴要笑不笑,微微别過頭睨過來:“苗姐那個什麼……你不會是……”
康苗安感覺被哽住,心裡窩着一塊石頭:“你想到哪兒去了?”
但是皇帝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對,他剛開了個口準備開啟‘真相隻有一個!’就看到康苗安陰郁陰鸷的眼神,默默焉巴了。
康苗安呵了一聲,轉頭消失在皇宮。
皇帝松了口氣,抹了把冷汗,眨巴眨巴眼:“……哎媽呀。”
他緩了好一會兒為了把昏庸無能的皇帝貫徹到底,連禦書房都不去了,奏折摞在一起變小山。
找了張紙虛度光陰,繃着臉一本正經列清單,回去了要吃什麼玩什麼,還有遊戲掉下來的段位也要打回去。
貼身太監看不懂,隻覺得陛下高深莫測。
——
康苗安回到丞相府,安排大家出去旅行,皇帝也給批了,三天後出發。
出發當天在院子裡碰見了許字祯,他有些疑惑和猜忌。
“為什麼忽然想出去玩?”
康苗安脖子一梗,理直氣壯:“就是忽然想咯,而且最近天氣那麼好,出去玩玩怎麼了?”
“……”許字祯抿了下唇什麼都沒說,轉身回去收拾東西了。
康苗安自顧自癟嘴搖了搖頭,許字祯要跟着一起去,出發前肯定還會再跟方樂書見一面,不知道還能得到什麼消息,但總歸是他們在明,自己人在暗。
趁着白天出發,康相和夫人對出行沒什麼意見,莊子那邊都是自己人,話也說得開,康子陽可以好好休養。
隻是……
康相歎了口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憂心忡忡:“這次我們一家全都不在皇城,不知道其他人會趁着這個機會怎麼參我。”
還好皇帝忽然得了失心瘋不理朝政,非要給他批假讓他出去休養,這樣皇帝拉的仇恨和關注可比他多多了。
夫人拍拍他的手讓他放寬心,最近她去各個府上拜會較多,從别人的态度看,他們沒什麼危險。
康苗安就更不用說了,反正最近皇城會迎來一場大變,這些前情提要都不是那麼重要。
莊子說不遠也遠,走到入夜才到,康苗安途中就分身去了酒吧,到了也沒醒,是許字祯抱她回房的。
他看人安靜的睡顔,垂下的睫毛擋住他眼裡翻滾的情緒。
緩緩靠近貼近人的額頭,卻又忽然止住自嘲一笑,他站起身給康苗安蓋好被子:“還真是睡得沉。”
之後就是陌路人了,許字祯直到這是他唯一一次能親康苗安的機會,但總歸又被自己的良心拉了回來。
他無法因為自己的私心讓喜歡的人蒙上一點點污垢。
房間的門被打開又關上,重新歸位寂靜,而這一切康苗安都不知道,她在酒吧那邊玩得開心。
麻将一局接着一局,康苗安赢了不少,但最終都拿來請員工吃飯。
她們一直玩到晚上酒吧開業,康苗安聽了好一會兒皇城中的情況,确認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坐在窗口靜靜喝茶。
文晚冬實在是忍不了了,拽着蘇儀去後面房間小聲叭叭:“老闆咋了?失戀了?”
蘇儀:“我覺得更像是喪偶。”
“她什麼時候談的戀愛?毫無征兆啊。”
蘇儀攤手,她怎麼會知道,平時酒吧已經夠多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