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兒氣得銀牙都快咬碎了,她實在沒想到,這人都這般境遇了竟還有心思去算計别人!她的發簪到底是什麼時候握在手裡的?看樣子,她早就在這兒等着自己了!自己當真是大意了!
“陳思思,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查案不過就是走個過場,他們不會放過你的!”陳婉兒壓低了聲音,她的怒火幾乎快要噴出眼眶了。
陳思思抿唇一笑:“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陳婉兒,你現在最好别來招惹我,否則我就魚死網破,将整個安陽侯府都拉下水!”
“你……你想要做什麼?”
“陳婉兒,今日你若是不能殺了我,那就最好别來招惹我,我無心與你争執,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刺殺太子一事本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就算你們口口聲聲要與我撇清關系,但我始終姓陳,始終是你們安陽侯府的人,我若是一口咬定刺殺太子一事是受你們指使,你覺得聖上會不會遷怒你們呢?”陳思思淺笑着用簪尖輕輕地在她的脖子上劃過。
一陣瘙癢自頸間傳來,陳婉兒渾身一顫,生怕對方的腦子不好使,一個不小心刺破了自己的喉嚨,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陳思思的眸子:“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我都要死了,還能有什麼是不能做的?這好歹拉個墊背吧,如此黃泉路上才不寂寞呀,你說是吧?妹妹~”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那可是你的親生父親!”陳婉兒幾乎快要咆哮。
“他可從來沒把我當成他的女兒!”陳思思的眼神頓時變得淩厲,手裡的簪子又重了幾分。
陳婉兒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她知道眼前的女人真的做得出來,但她現在卻不能殺了她!她死了,皇帝定然會追查到底,屆時安陽侯府當真就要被牽涉進來了!那她……想到這兒,陳婉兒氣得将牙齒咬得咔嚓響,她可不能被她拖下水!
也罷,多不過幾日,待她被定罪就必死無疑!屆時再來看她的笑話!
陳思思看出了她眼中的退縮之意,她輕笑一聲,松開了她,随後又懶洋洋地躺回了那根木樁上,她暗暗蹙眉,這折騰一番可痛死她了,她感覺自己哪哪兒都痛,仿佛有千萬根針紮在了她的皮膚上!真是得虧她意志力強大,否則早就叫出聲來了!
陳婉兒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她連連倒退數步,仿佛陳思思就是一個會吃人的惡魔,她緊緊地盯着她,惡狠狠地說:“陳思思,你别得意!你就等着被斬首吧!”
随後,她一把抓起地上的燈籠,奪門而出。
營帳内瞬間又變得安靜了,陳思思腦子裡一片混亂,她試圖理清白日裡發生的事,但許是受了傷的緣故,一股倦意襲來,她又歪在木樁上沉沉地睡了過去,隻是那根發簪始終緊緊地攥在手心裡……
另一邊,陳婉兒氣急敗壞地沖了出去,路上的泥濘濺了她一身,她沒好氣地跺了跺腳。忽地,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怎麼了?陳二小姐似乎還沒解氣呀?”
陳婉兒怔了怔,随後莞爾一笑,她慢慢地轉過身來,又換上了一副嬌弱妩媚的模樣,她笑道:“二皇子怎麼還在這兒?”
“我……自然是在等你!”二皇子忽然上前一步攬住了她的細腰。
陳婉兒大吃一驚,連忙左顧右盼,深怕被什麼人瞧見:“二皇子,你……你這是做什麼?”
二皇子卻毫不在意,他勾了勾唇,湊近她的耳邊:“放心,這裡不會有别人。陳二姑娘,方才本殿下與你說的事,你可考慮清楚了?”
陳婉兒勾了勾唇,伸出一根手指劃過二皇子的胸口,輕聲說:“隻要殿下能信守承諾,臣女……自然願意。”
二皇子隻感覺腹部一陣酥麻,他一把握住了陳婉兒那隻淘氣的手,将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柔軟的觸感頓時激起了他的欲望,他感覺自己渾身燥熱,心口仿佛抓心撓肺般地難受,他湊近了她的臉頰,壓着嗓音說:“放心,本殿下……說一不二!”
随後,他一把按住了陳婉兒的腦袋,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唇。
夜色中,細雨飄渺,陳婉兒手中的傘無聲地落在了地上,二皇子邪魅一笑,眼底的情欲呼之欲出,他的雙手猛地将她打橫抱起,随後邁着大步走進了一處漆黑的營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