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囊廢抵抗不了易感期的不适,順杆爬将主意打到能救自己于水火的人身上,實在太正常不過。
元衡把黏在身上的人扯開,一根手指抵在她額頭上,“你好臭,離我遠一點。”
鐘毓擡起雙臂使勁嗅,沒聞到味道,把手伸到她面前,“明明就沒有。”
上車前至少洗了十分鐘的手,搓得她手上皮膚火辣辣疼。
元衡不為所動,制止她的手向後,捏住她後脖頸那塊又燙又韌的皮膚,後者立刻偃旗息鼓。
鐘毓身子漸軟,貓一樣伏在座椅上,頸上手指撥弄琴鍵般時緩時重,她想趁着對方手松的間隙靠近挨蹭。
一動,對方就重重捏下來。
“他也這麼碰你嗎。”
誰?元懿嗎?
鐘毓咬唇,把痛呼嗚嗚地咽下,“沒有,沒有。”
他沒有,趙鈞是有的,但多數時候都是小心翼翼撥開她的頭發,用手指輕輕碰碰,那裡跟被肌膚覆蓋的其他部位沒什麼區别。
夫妻倆探索一番後一緻覺得,她大約天生就該找beta。
這年頭性向自由,也不是人人都要找alpha的。
趙鈞做慣了重活,手上皮膚粗糙,這樣一雙手按在頸上,鐘毓除了癢,沒有其他感受。
相比他,元衡養尊處優,手上肌膚細膩嫩滑,她張開手将鐘毓後頸握住,從她顫栗抖動着的睫毛,一直到急劇起伏的胸口。
一樣是廢物,跟她詭計多端的丈夫不同,随便吓一吓,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吐露出來。
“趙鈞、趙鈞才沒有這麼……”
鐘毓覺得她惡劣,但出于小動物似的直覺,抱怨的話卡住,不敢繼續往下說。
明明是她先問的,現在又擺出一副可怕的表情,盯得人心慌。
她按住元衡小臂,扭開臉,默不作聲。
這種因不滿而生出的小小反抗,僅僅維持到車子停下,她被元衡帶到家裡,趕進之前留宿過的那間卧室。
她洗得幹幹淨淨出來,身上水汽氤氲,元衡目光從窗外的景色收回,拉上窗簾。
鐘毓扶着她的肩膀上下,眼睛觸及床頭櫃上那盒拆過的平角褲,心虛的收攏雙腿,結果被狠狠拍了一巴掌。
房間裡和她上次離開時相比,沒有任何區别。
“他……他一直沒來過這裡嗎。”鐘毓心虛的厲害,不小心問了出來。
這個房間原本的主人。
元衡的男朋友。
沉默了一瞬,元衡憋不住笑意似的,輕哼了一聲,“你丈夫外面的對象,去過你家嗎。”
當然沒有,她整天都在家待着,趙鈞要是敢帶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她早就……她早就……
外面的人沒能登堂入室,她反而像竊賊一樣伏在别人女朋友的肩上。
鐘毓找回一點理智,面皮漲紅想抽身。
元衡加大了力氣,将人按住,“怕什麼。”
她好像看穿鐘毓的想法,聲音冷淡滿不在乎地說:“就算他找上門,打的也是我。”
這一次,鐘毓沒被逼着穿不屬于自己的浴袍和内衣,她裹着被子倒在床上,元衡踩着拖鞋去沖澡,順手把那盒令人在意的平角褲扔進垃圾桶。
上次來也是這樣,她忙着丢東西。
摸了摸腺體,指甲刮到凹陷的齒痕,鐘毓滿含憂慮,方醫生上次說過,omega被标記後,會對标記方會産生依賴期。
時間不短,十五天到一個月不等。
腺體發燙,渴望肢體接觸,需要alpha安撫,否則很容易陷入假性易感。
意思是,這段時間内,還得麻煩、冒犯元衡,她小心翼翼瞄一眼床邊,那人已經洗漱好,穿戴整齊。
元衡男朋友都背叛了,她偶爾過來請人家幫幫忙,應該不要緊的吧?
鐘毓替自己找完理由,又覺得實在可恥,爬到床沿處去勾她手心,“元總,你是不是分手了呀。”
“很重要?”
“我就是心疼你,關心關心。”鐘毓扭扭捏捏低頭,“你人挺好的。”
她問地,她答天,東拉西扯好半天,終于圖窮匕見,“我下次還能來找你麼。”
她忍得煎熬,元衡好像沒怎麼受到臨時标記的影響。
鐘毓忐忑。
“哦。”元衡沉吟,裝作沒看透她心裡那點小九九,“其實你上次給我的建議蠻好的,我我照着做了,心裡爽快了許多。”
把趙鈞老婆睡了這件事,确實給她帶來莫大慰藉。
隻是這爽快有限,也許是因為鐘毓太蠢了,欺負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女人,沒什麼成就感。
元衡沒由來的煩躁,伸手把她腦袋按回枕頭上,決定不跟她計較這件事。
“我跟他早就分手了,你要來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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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懿被困在鳥不拉屎的山上,晚上的宴會結束,大人們臨時決定留宿一晚,
手機信号時有時無,鐘毓的幾個未接電話,他第二天從山上出去才收到,打回去沒人接。
他想了想,在微信上發起轉賬,一連好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