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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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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摁下心中怒火,笑着說道:“婉公主,我不礙事的,隻是要休養一段時間了,殿下,你就不要再責罰婉公主了。”蕭氏有意試探諸兒,方才他言之鑿鑿要懲戒以示衆人,現在倒要看看他如何開口。

諸兒思索片刻,笑望着蕭氏和那侍女:“婉妹妹雖非有心,蕭妃也大度,但今日畢竟闖了禍。姑且念着她年幼又誠心道歉,就罰她去宣化殿為我描繪齊魯地貌圖吧。”說罷,竟不理蕭氏,直接拉着婉的袖子走出了偏殿。

待兩人走遠了,侍女疑惑地問:“娘娘,這婉公主什麼來頭?這算是懲罰嗎?”

蕭氏幽幽地說:“自古天子一言九鼎,殿下說是賞就是賞,說是罰就是罰。青兒,以後且不可魯莽,記住,我們現在首要的是生下小皇子,以後的事從長計議。”

這邊廂,諸兒則一路拉着婉,不顧下人的眼光直接走出了長樂殿,朝外面走去。婉覺得不妥,掙紮着要抽出胳膊,卻不料諸兒的力氣分外的大,幾次都沒能成功。“殿下,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婉兒終于忍不住問到。

“你不是要領罰嗎?我這就帶你去。”諸兒聲音中透着不悅和冷漠,和剛剛長樂殿的溫和有禮判若兩人。

婉心中嘀咕,以為諸兒究竟還是因為自己的愛妃生她的氣,便柔聲道歉:“今日我不是故意的,傷到了殿下的愛妃和未來的小王子。。。”

諸兒卻不理她,隻是腕上的力道更大了些,步伐也邁得更急些,害得婉在後面亦步亦趨。

宣化殿不一會就到了,諸兒拉婉來到偏殿,因諸兒常在宣化殿處理事務,這偏殿就讓下人收拾了給諸兒偶做休憩的地方。他拉着婉坐下,眼睛并不看婉,命令道:“把右手的袖子拉上去!”

婉滿臉疑惑望向諸兒,諸兒被盯得頗不自在,粗聲說道:“自己胳膊受了傷,卻替别人操心。以後留疤了小心難看,我這裡有上好的金瘡藥。。。”

婉這才明白諸兒的心意,她一路着急蕭氏的身體和清的事情,根本不曾發現自己受傷,這時諸兒提起,她才覺得火辣辣地疼。她不好意思地朝諸兒笑笑:“這點小傷,就算以後留疤,誰會在意啊。”

“我在意。”諸兒急切地說,剛說完就後悔了,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總是無法控制言行。婉也被諸兒的話給震驚了,她低下了頭,挽起了袖子,不再說話,乖乖地任憑諸兒敷藥。

四下靜靜地,空氣中卻流動着一種若有若無的氣氛。雪白的胳臂上紅色的血痕格外刺眼,諸兒戰場上本是見慣了流血和傷口的,今天不知怎地手卻忍不住發抖,他盡量輕柔地敷藥,不知道疼痛還是室内冷,他感覺那胳膊輕微地顫抖,便柔聲問道:“痛不痛?再忍耐一會。”

婉輕輕地搖頭,試圖擠出一絲微笑。“你今日心事重重,可是有什麼難解之事?”諸兒不解。

婉又想起鳳凰山上芷若她們的話,此刻齊王尚未回宮,也許隻有太子最清楚此事,何不趁這會兒無人問個清楚,于是她鼓足了勇氣望向了諸兒。

諸兒看她臉頰變得绯紅,欲言又止,心髒突似漏了半拍,卻聽她吞吞吐吐說到:“殿下這幾天可在宮裡聽說什麼傳聞?”

“關于什麼的?”

“關于我姐姐的。”

諸兒冷靜下來,斟酌如何回答。齊國前去衛國送親的使者回宮有三四日了,回來第一時間向自己禀報了他們在衛國的後續。

那汲子太子一直不曾回來,于是衛君以不能耽擱齊國使者之名舉行了婚禮大典,替汲子參加大典的不是旁人,正是衛君自己。因夷仲年早已帶随行部隊離去,這幾個齊國使者雖心中疑惑,卻不敢多言,隻得在婚禮結束後即刻返回。

諸兒得知消息後立刻修書一份,說明始末,快馬傳至齊王,在宮内他卻按下不提,想等齊王回來後再做商議。隻是這齊衛聯姻,新郎卻被調包之事早已在齊衛兩國之間傳開,民間沸沸揚揚,宮裡也有人對此竊竊私語。

諸兒聽此消息,心想這衛君既願冒得罪齊國和被天下人議論也要強娶自己兒子的新婦,必是為清的美貌而動。可歎國内竟無人站出來反對,說明這汲子在衛宮根基不深,無人願意為他得罪齊君。清改嫁衛君,雖于齊國名聲不佳,但衛君較汲子更能保障清的安穩和齊衛聯姻的利益,所以他對此事雖感驚訝,但權衡輕重後并不覺這是一樁壞事,隻看齊王回來後如何處置。

“你從哪裡聽來的?”諸兒問到。

“今日在鳳凰山放風筝時聽到的。你已經知道了他們在傳謠?為何不制止他們?”

“送親使者回來彙報給我的,事情确是如此…”

“不可能,衛君怎會冒天下大不違做出這等敗壞名節之事?”婉不可置信地反問。

“這個,”諸兒字斟句酌,“或許他見你姐姐美貌,據為己有。”

“那可是他為自己兒子娶的新婦!”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嘛!一國之君也是常人,也會見色起意。他甘願冒得罪齊國的風險,必是對你姐姐志在必得,将來大概也會對你姐姐好的吧!你不要太過擔憂了。”

婉凄楚地搖了搖頭,“可是我姐姐那樣的人,甯為玉碎,不為瓦全。她不求富貴,隻願得一心上人。此事若真,我擔心、擔心她性命憂矣。”

她起身告别,不甚堅定地說:“我走了,我需要告訴母親,讓她向父王禀明此事,快快為我姐姐主持公道。”

諸兒料想齊王不會為這件事大動幹戈,頂多是好言安慰莒氏或修書衛君,責令他好好待清,但此時他不宜直說,隻能靠時間讓她們母子二人慢慢消化。他看到婉的憂傷終是舍不得,便說道:“父王應該後天才能返回,你若此刻就告訴莒夫人,她必定心憂,不妨等到明天。”

婉想到母親今早榮光煥發的臉,心中更是難受,隻得點了點頭,正欲離去,諸兒又拉回了她,婉兒擡頭:“殿下還有吩咐?”

“還未領罰?就要溜走?”他起初說懲罰婉,不過是為平息蕭氏和她的侍女随口找的由頭并未當真,此時看婉愁思滿腹,便趁勢想給她找些事消磨時間,免她回去一個人胡思亂想。

“是要我繪制齊魯地貌圖?”婉想到長樂殿的話。

“跟我來!”諸兒拉起婉來到正殿。隻見諸兒的幾案上堆滿了地圖,有娟制的,有羊皮制的。他拿起一張來,打開給婉介紹:“這是我讓屬下潛入魯國繪制的。我除了讓他們觀察當地的風土人情,遇到山川河流,亦讓他們認真臨摹,标明地名,這樣一點點拼湊起來,我們對魯國國内的情況就大緻清楚了。”

婉驚詫問到:“我們可是要進攻魯國?”

諸兒搖頭笑答:“非也!齊魯唇齒相依,魯國尊崇周禮,民風純良,想必我齊國數十年内難以據為已有。但魯國國内新變,公子允年紀輕輕新任國君,他國此時難保不會趁機作亂,我們若借此機會,或削弱魯國兵力,或協助公子允鞏固地位加固齊魯關系,于我齊國都是機會。這地圖,于攻于守,都是利器。”

“可是何不請專業畫師來繪制?”

諸兒有點語塞:“畫師是要做的,你也給我做出一份來,兩下對比看看差異,方能最後定稿。這些圖紙我都是至少兩份的,你帶一份回去,自己慢慢畫,不懂的地方可以去藏經樓找材料,來問我也可以。”

婉看着一幅幅圖紙,裡面彎彎曲曲,有的似山脈,有的似河流,新奇有趣,不由得點點頭,欣然領命。她擡頭環視大殿,幾個月不來,殿内的熏爐早撤了,座榻也由虎皮座墊換成了錦織座墊,隻是諸兒的幾案上一寬口瓶内斜斜地插了幾隻枯枝,和這室内的季節不符。

婉指着那枯枝笑到:“殿下,您這殿裡的下人擦掃也太不用心了吧。滿園春色可采,您這邊還是殘冬景色。”

諸兒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這瓶枯枝正是去年下雪天婉摘的梅花,他從長樂殿又帶回宣化殿,下人幾次要扔掉都被他制止了,後來大家明白那是他的寶貝,便讓它靜靜地呆着。隻有諸兒知道,那是他給自己僅存的一點傻傻的念想。

他笑到:“婉妹妹說的是,下人憊懶,婉妹妹可否能幫我剪一段春光?”

“這有何難?”婉難得爽快地同意了。“隻是桃紅梨白,不知殿下最喜什麼花?”

諸兒盯住對面美麗而幽靜的雙眸,低沉而堅定地說:“三千弱水,我隻取一瓢飲。”

婉不解地問到:“殿下是跟我打謎語嗎?婉兒不懂。”

諸兒又似解脫又似無奈,苦笑道:“笨丫頭,不懂也罷。滿園春色,你且随便摘了來,隻是今日你胳膊受傷了,不能多動,改日再摘不遲。”

婉看諸兒言語古怪,不再睬他,收拾好地圖材料,便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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