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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鵝鴨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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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衛君正式宴請魯國君臣。婉落得清閑,一早用膳後便又到清的住處,昨日有太多事要聊,直到此刻兩人才有機會把各自精心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清拿出一件褪色的暗紅色嬰兒錦襖,婉不知緣故,笑着說:“姐姐,如今同已經四歲了,這件衣服恐怕他已經穿不上了。”

“這是我出嫁前母親給未來的外孫縫制的衣服,如今這件送給你,也算是一個念想吧!”婉想起多年前母親的飛針走線,強忍湧上的淚花,笑道:“既如此,我需再生一個孩子了!這樣才穿得上這件錦襖。”

“姐姐,我也有一個寶貝要請你一起看看。”婉拿出一個木質的盒子,推向姐姐。

盒子是黃楊木制成的,五寸見方,盒面雕刻有龍鳳絞花,極為精緻。“裡面是什麼?”清疑惑地問。

盒子像是多年未打開,清頗用了些力氣才打開。裡面有一對青粉色的珍珠耳環,一支盤鳳步搖,一挂翡翠項鍊,這些物件婉都記得很清楚,母親生前父王賞賜很多,這幾件是母親最愛,水滴耳環是她剛入齊宮時賞的,步搖是清出嫁時賞賜,而翡翠項鍊,卻是她出嫁時從莒國帶過來的。

母親去世時她也病着,等她回來時甘棠殿許多東西都以染病不潔處理掉了,待她再從莒國歸來,被趕出甘棠殿,她隻留了有限的一些東西,其中就有這盒子,可惜這些年她一直沒有勇氣打開,直到今日和清重聚。原來母親心裡一直有父親。

首飾的下面,還壓着一截帕子。時間熏染,白色的帕子已經泛了黃。清打開帕子,上面繡着幾行字

“有女有女婉清揚,大者學帖臨鐘王,小者讀字聲琅琅。

朔風吹衣白日黃,一雙白璧委道傍。

雁兒啄啄秋無粱,随母北首誰人将。

汝家零落母不知,母知豈有暝目時

嗚呼三歌兮歌愈傷,非為兒女淚淋浪。”

不知何時,姐妹已擁在一起,似乎再不孤單。。。。。。

午後小憩後,婉邀清去山後轉一轉,清多年的頭痛症又犯了,便推說自己身子乏勞,允卻躍躍欲試。早上他和衛君相談頗歡,此次會盟目的達成,他便也想看看桃丘有名的秋色了。

走出别院約莫半裡路,便遙遙地看到遠處翡翠色的湖面閃着隐隐的光,應該便是有名的鵝鴨湖了。

鵝鴨湖原本叫金水湖,南北長二十五裡,東西寬二十餘裡。水面煙波浩渺,在日光照映下長年泛着金色的波光,故稱金水湖。

但因水中常有鵝鴨嬉戲,當地的農人常叫它鵝鴨湖,後來此名漸旺,許多人倒忘記原來的名字了。"野鴨成陣泛清波,蒲葦菁菁映芷荷。漁人罷棹眠舟裡,卧聽遠浦采蓮聲。"說得便是此湖的勝景。

湖邊大片大片的蘆葦,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搖着,像吹起了千堆雪;稍遠處的火繩樹金黃色的樹葉鋪滿天空,有一種秋日的絢麗。

走着走着,似乎有箫聲從遠處飄來,風一吹,卻又不見了。允拉着婉的手,加快了步伐,想去尋找這箫聲的源頭,"夫人,你可聽到箫聲?常言公子佩玉,才子佩蕭,此處遠離衛國國都,難道是有世外高人也眷戀這湖光山色?"

再往前走,箫聲又漸漸清晰了,卻有種說不出的凄涼和幽咽,允心中湧起一絲悲傷,更着急要去尋找這箫聲的源頭。

蘆葦低了下去,遠遠地看到有一人站在湖邊雙手持蕭,另一人斜靠在樹上,似乎在欣賞這箫聲。吹箫的人極高,風吹起他的袍子,似乎這人馬上要乘風歸去。

下午的陽光依然是明媚的,但婉突然覺得有些寒涼,她拉了拉允,說道:“大王,此處湖水寒意森森,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允卻舍不得那箫聲,說道:“難得尋到真面目,我們且上去攀談一二,再回去不遲。”

箫聲越來越清晰了,是前些年洛邑附近流行的曲子桃夭,這首曲子婉幼年時也曾練習過,本是一首歡樂明快的曲子,此時由面前的人吹奏出來,倒變得傷心失意,悲壯哀傷。婉不願再向前,何必去打擾一個失意之人湖畔的秋日幽夢呢?

允看婉停下來腳步,隻得也停了下來。一曲終了,允大聲說道:“高人好箫聲,令人聞之欲淚。短短一曲,道不盡相思滾滾。”

湖邊的兩個人聽到允的聲音,都朝這邊望過來。湖水波光粼粼,婉一時看不清遠處的人,她隻是覺得那身影莫名有些熟悉,便忍不住上前走了幾步。

冰冷的雙眼,緊閉的嘴唇,不辨悲喜的表情,讓人沒有勇氣再向前走上一步。允心裡大吃一驚,想不到在這荒郊野地竟有這樣的人才。

剛剛單聽箫聲已知此人技藝不凡,誰知那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加之頭發随着袍子在風中翻飛,真真如谪仙下凡。

允正沉思這是哪國的風流雅士,卻感覺自己手臂被婉牢牢挽住,如果他回頭看婉,會發現婉的臉色已如白錦一般蒼白了。

允說道:“此曲隻應天上有。這本是民間俚曲,兄台卻吹出了恢弘悲壯的氣勢,難得,難得!”

那人卻開口了:“這首曲子許多年前我曾聽一個少女唱過幾句,她曾答應給我唱整首曲子,但造化弄人,她失了約,這曲子便荒腔走闆到如今這模樣了。。。”

允正思索那或許是一個悲傷的愛情故事,旁邊的婉卻說話了:“公子未免太癡了,桃花花開花謝年年有,此曲無論廟堂還是江湖皆有傳唱,公子又何必拘泥于多年前的斷章殘句?”

允正擔心婉過于莽撞,得罪了對面公子,那人卻說話了:“既如此,姑娘可否獻唱一二,以消我心中遺憾?”

不知是可憐那人太癡,還是景色太美,婉竟沒有拒絕,輕輕地唱了起來。允第一次聽婉的歌聲,一時也忘了阻攔。

碧雲天,黃葉樹,湖光山色裡,婉的聲音随思緒飄回到多年前的甘棠殿附近的桃林,那裡的桃花總是那麼豔,如果不随時令采摘便仿佛錯過了春天。那時的她還不知道自己将來會和太子有糾葛,太子的行動舉止早已吸引她,雖然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已經動心。

和剛剛的箫聲的悲涼不同,婉的歌聲初時明亮,漸轉纏綿依戀,到最後才漸有悲傷之意,但那悲傷依然是克制的,淡淡的。

婉唱時本是面對湖水,一曲終了時,她回過頭望向對面的人,擠出最燦爛的笑容,心中說道:“諸兒哥哥,今日不論是幻境還是現實,婉都好好地把這首歌唱給你聽了,你可不要再埋怨婉失言了啊。”

她對允說到:“此處湖水寒涼,我們回去吧。”說罷不等允的回答,便掉頭快速離去了。允還沉浸在剛剛的歌聲中,本打算和對面的人再攀談一二,此時隻得雙手抱拳作揖,對對面的人說道:“高山流水,有緣再見。”

然後便跑去追婉了,待追上時,允發現婉臉上有來不及擦幹的淚痕,他驚訝問道:“夫人,你為何哭了?”婉淺淺一笑,勉強說道:“許是剛剛箫聲太過悲切,加上秋意蕭瑟,我忍不住也。。。”

允暗笑女子的多愁善感,又覺得哪裡不對勁,便拉了她的手,一起回去了。

秋日的太陽一隐退,天就驟然冷了下來,站在湖邊,甚至有種森森的寒意了。

鄭忽不敢說話,怕驚醒了夢中的諸兒。如今他才算明白諸兒這些年念念不忘,幾次幾乎搭上政治命運的緣故了。

諸兒目送着着婉離去的背影,直到最後被蘆葦蕩遮去,他才發覺自己胸口一股熱氣翻騰不休,整個人都無一絲力氣,他伸手朝鄭忽求助,鄭忽趕緊邁步上前,隻看到諸兒一口血噴出,整個人似山一樣倒了下去。

饒是鄭忽常年練武,一時也差點被諸兒撞倒在地。鄭忽扶着諸兒到樹下坐定,隻見諸兒雙目緊閉,面色如紙,胸前袍子的血還未幹,卻已是黑紫色了。

鄭忽搖了搖諸兒,見諸兒無一絲反應,食指輕輕探向諸兒鼻下,卻隻有氣若遊絲,鄭忽這才慌了。

這鵝鴨湖離他們的營帳還有二三十裡路,他就算快馬疾馳,到了太醫那裡怕也是晚了。他拼命搜索記憶裡急火攻心,病人驟然暈厥該如何醫治。

他讓諸兒在樹下躺平,兩手按向人中,諸兒一動不動。他又找來尖利的荊棘,充當銀針依次刺向人中、合谷和百會穴,他依稀記得這些穴位能幫助病人神志清醒,可荊棘下去,諸兒仍雙眼緊閉,鄭忽不曾發覺自己雙手已經止不住顫抖起來。

所幸他也是戰場上風裡來雨裡去的人物,他強迫自己靜心,打開諸兒的袍子,松了松諸兒的玉帶,右手撫在諸兒心口,發現依然有微弱心跳。

他深吸口氣,低頭運向諸兒口中,待到諸兒唇邊時,他一時竟有些羞赧,他忙心中責罵自己:“他都快要沒有性命了,你卻在想些什麼呢!”

他捏住諸兒鼻翼,将氣送入諸兒口中,然後擡頭大口吸氣,再送入諸兒口中。如此這般,不知過了多久,隻見諸兒一雙迷茫的眼睛正疑惑地望着自己。

鄭忽猛地從諸兒臉上移開,身子坐正,慌張擺手,說道:“賢弟,不是你想得那樣!”

諸兒看到深秋的天氣裡鄭忽額頭卻有汗珠滲出,心裡明白是鄭忽又一次把自己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又看到鄭忽一副要辯解的樣子,一時興起,想調笑鄭忽一番:“鄭兄,你剛才可是親了我?”

鄭忽說:“是,可是…”緊張得臉皮都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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