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有一對似羽毛的珠子耳環,她放自己耳朵上試了試,“哇”了一聲,又問舍娘:“你的這對耳環在哪兒弄的?”
“這是串的珠子呀,我自己串的。”舍娘道。
麗娘不敢拿,隻是道:“能不能借給我戴幾日?”
“可以啊,你别弄丢了就好。”舍娘笑道。
麗娘也歡喜了,她忍了半天,還是偷偷告訴妹妹:“我們如果經常去老太太那裡,她就會給賞賜我們的。”
舍娘沒想到她會告訴自己這些,也許麗娘之前也不是那麼自私,她小聲道:“我就不用了。”
“幹嘛呀,我們可以一起去。”麗娘還想有個人跟她作伴呢。
舍娘搖頭:“我就不去了,你把我喊去,到時候那麼多人都知道了,老太太肯定也就不好意思私下再給了,就你自己得了,别到處說就是了。”
這是麗娘從未想過的,妹妹的心胸竟然如此寬廣,她還有些愧疚:“我隻告訴你,沒告訴别人,因為你是我妹妹。”
舍娘笑了笑。
晚上用飯時,舍娘聽聞庾氏把管家的事情辭了,說自己不大舒服。她沒想到娘竟然如此聽自己的話,她現在的身份隻是個小孩子啊。
庾氏卸了擔子,整個人都輕松多了,飯都多吃了一碗。
她卸了擔子,那邊魯氏順理成章的接了管家的任務,魯氏重新拿了對牌,表情難以言喻的欣喜。
玥娘笑道:“恭喜娘,重掌家中大權。”
“你六嬸識趣的很,主動和我說她做不來,又推說身體不好雲雲,才推脫開來。但老太太也不知道如何想的,原本家裡就是我管的,不是交給這個就是交給那個。”魯氏要說沒有怨氣也是假的。
這事兒也的确奇怪,玥娘忍不住道:“祖母有時候怎麼想的,我實在是不知道。您以前不是同我說,祖母很是恨花老姨娘的,怎麼又是擡舉六嬸,又是讓四丫頭嫁到定北侯府去。”
魯氏看了女兒一眼,也覺得裴老夫人偏心的很:“若是真的要結親,當年為何不把你嫁到定北侯府去,如此也不必你姐姐操這個心。”
說起姐姐,玥娘擔心道:“先前姐姐因為祖父在家裡受寵,如今祖父去了,還不定将來如何?她素來也是管不住野馬似的姐夫。”
在新安侯府住下些時日,玥娘也是了解姐姐的處境。
一直堅強的魯氏也是拿着帕子抹淚:“都說你姐姐嫁的好,可是也沒想過姑爺是個管不住的,一屋子的小老婆,幸而你姐姐忍着。”
母女倆哭了一場,但是到底二房又重新有了管家權在手,倒也沒那麼心酸。
五房曹氏則聽說庾氏把對牌給了二房,親自過來道:“我的姐姐,你也真是的,給她了,那不是老鼠進了米缸。”
庾氏隻道:“那有什麼法子,我什麼都不懂,管什麼家?不過是惹人笑話罷了。”
曹氏則道:“你是膽小,要我說有什麼好怕的。”
“你就當我膽小吧,我原本是個沒福氣的,什麼都沒想過。”庾氏還是把舍娘的話聽進去了,這個管家權這麼多人盯着,與其到時候被人害,還不如就别拿,那是操心的活計。
二人又就管家說了幾句,庾氏怕曹氏一直提這個,又問她胎兒養的如何了。
曹氏摸了摸肚子:“總不過那樣,大夫說還成。”
還成怎麼院子裡藥味那麼重,但庾氏不會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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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
向嬷嬷正在說家中後宅動向:“二太太那邊接了對牌就風風火火的操持起來,就是我聽小梅傳話出來,那意思仿佛是說您怎麼偏心六房。”
裴老夫人跪在蒲團上,方才閉着的眼睛倏地睜開:“她知道什麼,我聽說老六在鼓動分家,四房本就和六房是一個娘生的,五房也是庶出房頭,他們三房一齊要分,那咱們這個家就散了。”
向嬷嬷心想老太太這招倒是高,六太太管家,分化那三房,就不可能擰成一股繩了。
可偏偏六太太不接招,二太太倒是歡歡喜喜的接了來,打破了老太太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