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夫的醫館裡,譚千月端正的坐在那。
盧音細長的手指按在她的腕間,臉色不再凝重。又觀其面相,瓷白的肌膚隐隐透着點紅暈,便笑道:“再過了今日,身上的毒便可痊愈,小姐如今的容貌就是再過十年也依舊青春貌美。”
“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盧大夫收回手,笑的欣慰。
“誰願意要這個福氣,你若眼饞也去喝了那天香樓的合合散,銀子本小姐出,反正你也成日招貓逗狗不清閑。”譚千月聽聞心頭緊繃的弦松了松,不過依舊看不慣盧大夫的生活作風。
“哪有的事,我何至于此!”盧大夫試圖為自己挽回一點形象。
“不過,今日我确實有事相求。”盧大夫又道。
“哦?何事?”譚千月警惕的看着她。
“咳咳,有點私事,哦,不是與你的私事。”盧大夫斟酌着開口。
“我與你可沒有私事。”譚千月嫌棄道。
“今夜是花燈節,我想邀你與我一同去赢了那花燈王,你知道那個必須兩人一起參加才成。”盧大夫神情有些認真。
“兩人參加,你找我一個成了親的人有何用?”譚千月大為不解。
“你不知道那做燈的掌櫃專愛美人,每年赢得燈王的都是漂亮坤澤,就你這長相我都怕她直接将燈王送到你手裡,我們勝算很大。”盧大夫認真仔細的給譚千月分析着。
“我為何非得要那燈王?”譚千月蹙眉故意道。
“不是你要,是我要,我對你一向是随叫随到,你不能連這點小忙都不幫吧?”盧大夫不贊同的看着譚千月。
“好吧,那你告訴我,你想用這燈王做什麼?”譚千月無比的好奇。
“我……我要送人。”盧大夫還是招了。
“送人?送誰?”譚千月聽聞,來了興緻。
“哎呀,你就别問了!”一向不拘小節的盧大夫,到有一點拘謹。
譚千月也沒再追問,總不可能是要送給自己的。
盧大夫幫了她不少忙,這個小忙而已,她自然不會推辭。
江宴無聊的去了江府,虞夫人并沒有像招待譚千月一般招待她,不過也做了兩道可口的飯菜,還沒忘記這位是她肚子裡出來的。
江母對她能回家倒是很欣慰,叮囑了兩句便也離開,無所事事的江宴隻能去打擾妹妹江珣。
“在做什麼?怎麼日日用功?”她的嘴欠換來了江珣的白眼。
“你若是這般的無聊,倒可以去瞧瞧繡坊的笨丫頭。”江珣闆着臉看着姐姐。
“笨丫頭?皎皎嗎?她怎麼了?”江宴想起了還有這麼一個人。
“她在繡坊倒是一切正常,隻是……隻是她家中不太平。聽說為了給家中的妹妹看病,她娘又去了天香樓找皎皎姑娘,聽說她離開了天香樓後,便在門口大吵大鬧,說是皎皎姑娘被天香樓給害死了,這天香樓詢問了與皎皎姑娘關系好的姐妹,得知了她如今的下落,這不聽說又找去了!”江珣闆着小臉講八卦的樣子甚是好笑。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平時也不怎麼關注這些三姑六婆的事吧?”江宴有些好笑。
“那皎皎姑娘,她來江府尋過你!”
“哦?那她怎麼不去譚府?”江宴不解。
“她說就是來碰碰運氣,碰不到就算了。”江珣像個話筒一樣傳達着。
“行了,我知道了。”江宴在家中轉了一圈後,竟然真的去了繡坊,她實在無聊,聽說譚千月與旁人出門更是窩火又喪氣。
皎皎估計是怕打擾了自己的婚後生活,才沒敢去譚府,又或者是其它原因。
不過從原主的記憶中,能感受到這個皎皎姑娘并不是什麼有心機的姑娘,對原主自然有些依賴,但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不敢逾越。
江宴又到了錦繡坊,這裡的老闆與原主是舊相識,她利用原主的人脈替原主安排了皎皎的去處。
“你們老闆今日可在?”江宴進門後看了一圈,發現繡坊掌櫃甜玉娘并不在樓裡。
“是江小姐,掌櫃她今日不在樓裡,江小姐可是有事?要不要我給您去報個信?”繡娘兼活計的姑娘熱情的招待着江宴。
“哦,不用,我就是來看看皎皎,她在不在?”江宴松了一口氣,上次是不得已,她很怕與原主的朋友在一起時,露出馬腳。
江家也是如此,不過江宴從小一個人,看見家人覺得很親近向往罷了。
“原來是找皎皎的,我這就去叫人?”說着便麻利的上樓。
沒一會,皎皎穿着一身樸素幹淨的衣裳下樓,看着江宴眼睛亮亮的。
“江姐姐,你是來看我的嗎?”皎皎跑去江宴跟前,露出大大的笑臉。
“嗯,對……我過來看看你過得如何?”
“我挺好的,多謝江姐姐。”皎皎又感激的道謝。
見她這般懂得感恩,江宴也覺得自己沒有白忙。
“聽說,你家裡找到了繡坊?”江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詢問道。
“嗯……娘親确實找到了這裡。”皎皎低下頭,輕輕咬着下唇。
“那你怎麼想的?”江宴皺眉,她沒有親人,所以知道一個孩子對親人的渴望。
但吸幹一個孩子,去救另一個孩子的做法,讓她不恥。
“娘親說妹妹如今隻要能吃到一根人參做藥引,就能好起來。可是我在天香樓沒存到銀子,買不起人參。”皎皎說的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