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
忽地二樓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張跳跳的思緒被打斷,她與周格對視一眼,眼底一沉。
“走,上樓!”張跳跳喝道。
随即二人朝二樓沖去。
沿着二樓的走廊,兩人果真聽到了一些動靜,那動靜是從原本他倆待過的房間裡發出來的,聽着像是兩個人的争吵聲。
張跳跳周格兩人走上前去,貼牆聽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快說!”
“咳咳,你……不是已經體會過了嗎?還問我幹什麼?咳咳。”
“我明明都已經把你殺了……”
“你想知道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房間裡傳來狂笑。伴随而來的是一股爆沖的氣流,随之一聲巨響傳來,房間内有人破門而出,将房門撞了個稀巴爛。
跑出來的竟然是兩個繃帶人!
兩個繃帶人瘦削的都隻剩個骨頭,卻在撞破門之後還能穩穩地站住。兩人壓根沒把門外的張跳跳和周格放在眼裡,他們互相對視着,氣氛劍拔弩張,其中稍微矮一點的繃帶人甚至還端着獵槍,對準了更加高瘦的繃帶人。
愣在原處的張跳跳眸色一定,條件反射地舉起獵槍,将其對準了最先沖出來的那位更高的繃帶人,周格也跟着舉起了槍,對準了另一個。
張跳跳看向繃帶人手上那把獵槍,心想:原來客廳裡消失的那把獵槍是到了這人手裡。
她側過頭,湊到周格耳邊小聲說:“這怎麼突然出現了兩個繃帶人?”
周格緊盯着獵槍上的瞄準器:“可能是從後面的紅房子裡跑回來了一個。”
張跳跳抽空看了周格一眼:“喲,沒了奚元跟褚翊動腦筋,你腦子倒是靈光了不少。”
周格卻隻是說:“我瞎猜的。”
本以為這樣僵持的局面還會持續很久,但很快那位長得更高的繃帶人就有了動作。
就見他絲毫不顧正對着他的槍口,直接沖下樓去,另一個繃帶人也緊随其後,周格張跳跳見狀隻能跟上。
幾人一同跑到了紅房子大門口,略矮的繃帶人一直喊着站住,但更高的繃帶人豈會去聽,就見他轉過頭,嘴角揚起,臉上的繃帶被扯動出密密麻麻瘆人的褶皺。
他未發一語,直接打開房門,沖進了幽深的叢林。
跟着沖出去的還有另一個繃帶人,以及——周格。
“喂!周格你幹什麼!”張跳跳驚呼,想要拉住周格,但周格實在跑得太快,他的衣角剛被張跳跳抓住就從她的手上滑走了。
“周格!”跟着跑到門口的張跳跳扒住了房門,不敢再上前,她猛喘幾口氣後,握緊了手上的獵槍。
屋外叢林中的霧氣越發的濃了,才跑出去不久的幾人這會兒已經消失在了叢林裡,不見了身影,叢林幽深,散發着未知的危險氣息。
張跳跳握住獵槍的手上青筋凸起,她站在原地沉默了好幾分鐘,最終還是呼出一口氣,重新拉上的紅房子的大門。
鎮定,保持鎮定。她反複對自己說。
張跳跳轉身往紅房子客廳走,她現在腦子有點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隻直覺自己必須待在紅房子裡,宇私死了,其他人又全都離開了紅房子走進了叢林,萬一叢林裡發生什麼變故,她待在紅房子裡還能有個接應,如果連她也進了叢林,怕是變故一發生就叫天天不應了。
但待在紅房子裡又還能做點什麼呢?
張跳跳心裡琢磨着,腳底傳來一股濕滑的觸感。
嗯?什麼東西?
張跳跳低頭望去,看到了一灘水。
哪兒來的水?
她仔細看去,便見這水不止她腳底下的這一灘,往前看還有很長一條,沿着地闆上的水漬,她上了樓,最終停在了剛才繃帶人沖出來的房門口。
她忽然就想起來一些細節,剛才四人站在這兒對峙的時候,他曾瞟到過其中一個繃帶人的褲腳,那褲腳明明是幹的,卻總有水從那裡滲出,滴答滴答打在地闆上,似乎怎麼滴也滴不完。
繃帶人身上的水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問題問的張跳跳自己瘆得慌,因為這讓她想起了從井底爬出來的水鬼。
這一下,張跳跳隻感覺口幹舌燥,腦子發嗡,手扶着牆硬着頭皮打開了房門。
房間裡的陳設跟之前她進來的時候沒有太大區别,除了床上的被單跟窗戶。
原本幹爽的被單這會兒變得濕漉漉的,邊緣還在滴着水,像是剛從水缸裡撈出來一樣。
至于那窗戶……
窗戶已經已經被人打開過了,窗緣處有一灘很明顯的水印,那水印連到地上,最終流到了床邊。
張跳跳瞬間就想到了那個身上滴水的繃帶人,會不會就是那人從窗戶外爬進來留下的水漬?
可這是在二樓,他怎麼可能爬的上來呢?
想張跳跳壯着膽子走到了窗戶邊,鼓足勇氣朝窗外看去。
她看到了窗外牆上的水漬,但那水漬并不是從上往下,而是從左往右,慢慢延伸着,直到消失在隔壁的窗戶邊緣處。
張跳跳收回視線,關上了窗戶。
她隻覺得心如擂鼓。
從隔壁窗戶延伸到這兒的水,極大可能性證明了那位帶水的繃帶人是從隔壁過來的。
而這間房子的隔壁……正是那間一直被緊鎖房門的房子!那被上鎖的房間果然有問題!
想到這兒,張跳跳再顧不得其他,轉頭就要去踹開隔壁被鎖住的房門,卻是在經過大床對面的牆時,她刹住了腳。
牆上好像寫了什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