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進去。
——同學們!開學在即!大家在這個暑假過得怎麼樣啊?有沒有去旅遊啊?還是說在打工?哈哈,每一種都是享受生活的方式,不要氣餒,不要内耗!這是我們最後一個學年,大四啦!你們是不是要想起什麼東西啦!沒錯!就是畢業論文!
......
李傑:【老師,你有事就直說,不要鋪墊這麼一大節。】
張三:【點了。】
導員:【不發你們都不看,我特地提醒,現在就可以着手準備了,别到快畢業在那哭。】
張萌:【可以趴在老師懷裡哭嗎?】
導員:【老師會把你踢飛八百米遠。】
張萌:【qwq】
畢業論文。
為什麼要寫啊...為什麼每個大學生都要經曆這事。
過了一會,門鈴響了。
安清弦扔下手機,掀開被子起身,拿過外賣反鎖門。
吃過飯,她擦了擦嘴,手機震動帶着桌墊上不小心濺出去的湯,順着桌墊縫隙朝四處延伸。
是姐妹群發來的消息。
候彤彤:【[/圖片]】
侯彤彤:【哈哈哈哈哈哈,王者榮耀太好玩了,六連跪啊哈哈哈哈哈我操。】
王汝:【這人瘋了。】
侯彤彤:【不說了,你們什麼時候返校啊?話說咱們是七号開學吧?】
王汝:【你記錯了,是今天開學。】
顯然是無法接受,候彤彤發了句語音,語調一揚,十分震驚地說:“我靠,真的假的?那你們怎麼不提醒我。”
王汝:【你這智商,寫論文查重率百分百。】
候彤彤:【操。】
正當安清弦以為沒有下文時,候彤彤又發了句:【反彈。】
“......”
有些蠢萌是怎麼回事。
王汝:【我五号下午的票,小清過來幫我搬行李。】
候彤彤:【那我也五号過去。】
安清弦:【行,你們到了給我發消息,記得請我喝兩瓶國窖。】
侯彤彤:【你還喝上了?】
安清弦是今年五月份搬出去的,那會兒她已經當上種草姬了,在宿舍拍攝不方面,加上學生會不間斷巡查,要把裙子藏來藏去,很麻煩,種種因素下來,催使她有了搬家這個念頭。
她們三個是高二文理分班分在一起的,之後約着考同一所大學,又很幸運地分到了一個宿舍。聽說她要搬出去,大晚上淩晨兩點還在讨論哪個小區治安好一點。
層層篩選下,上胭小區是最好的選擇,物業處理事情及時,離地鐵站近,去哪兒都方便。
最主要的,附近兩公裡就是警察局。
皖州沒有雨荷大,但消費高,安清弦這個房子二室二廳,外加一個雜物間,一個月三千五,住進來後,添置家具,買生活用品,銀行卡的餘額蹭蹭往下降。
還好後面又接了不少商單,才慢慢回到原點。
-
三号早上,班級群發了這學期的課表。
安清弦抽空看了一眼,一周隻有三節課,還都是早八。
但和她沒關系。
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雨荷的陌生号碼,安清弦按下接聽鍵。
對面傳來一道清晰的女聲,“請問是安清弦小姐嗎?”
她瞬間起身,“對的。”
“恭喜您通過了我們公司的面試,成為“卻春”的一員,您看什麼時候來入職?”
安清弦有些激動,穩了下心跳,話裡還帶着微微顫意,“明天就可以。”
“好的。”
隔天七點半,安清弦準時站在“卻春”門口,重複着深呼吸,直到後背被人拍打了一下。
她猝不及防轉頭,發現是前幾天接待她的前台。
女人紮着高丸子頭,微笑道:“是安清弦吧?”
“對對,是我。”安清弦應着,“有點激動,所以來得早了些。”
“理解。”女人從包裡掏出鑰匙開門,邊介紹自己,“我是路順,随便怎麼稱呼就好。”
雖然她這麼說着,但總歸是前輩,不熟悉,安清弦在腦子裡斟酌了一會,得出一個既親昵又不會覺得疏離的稱呼。
“好的,路姐。”
路順笑笑,将室内的燈盡數打開,一瞬間燈火通明,她指了指最裡面的空位置,“那兒就是你的工位。”
安清弦将眼神投過去,靠着窗戶邊,窗沿放着幾盆花草,正值茂盛,無人修剪的枝葉爬在牆面。
“......”聯想到自己的特殊體質,待三天,估計就會枯萎。
“哎?”身後傳來聲音,“這是新員工嗎?”
“對。”路順靠在茶水間吧台前,“安清弦。”
“安清弦...”女人重複一遍,突然驚呼,“你是不是微醬上的“三水清”啊?”
她點頭。
女人将包扔到自己工位上,小碎步跑到她跟前,左瞧瞧右瞧瞧,感歎,“線下比視頻裡更美!”
“是嗎?”安清弦挑眉,“是你能發現美的事物,你的眼睛很漂亮。”
“我死了。”女人做了個被丘比特射中心髒的動作,“你是我的女神。”
路順無奈地搖搖頭,沒理會,提醒安清弦,“小清,你先在工位上坐一會,等會有人來帶你。”
“好。”
“我要帶她!”
“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
臨近上班點,辦公室漸漸人多起來,大家都對她這個實習生很熱情,房間充滿歡聲笑語。
沒聊多久,便各自投入工作。
安清弦這會兒不知道幹什麼,先前路順說的帶領人也——
念頭還沒想完。
突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安清弦。”
安清弦轉頭,披散在身後的長發滑到肩膀。
男人站在門口,帶着鴨舌帽,之前見他都是坐着,沒想到他站起來和茶水間的冰箱差不多高。
光暗交界的辦公室,将他分割開,像是門外賄賂小兔子開門的大灰狼,隻有臉是人臉,其他部位是動物四肢。
他稍稍擡起頭,被帽沿遮住的眉眼顯露出來,透過光線,與她的目光對上。
大概是今天天氣太好,安清弦覺得見寒江的眼神都暖了幾度,不再像前幾天那樣冰冷。
她後知後覺地起身,眼裡帶着詢問。
隻見男人唇角微動,似笑非笑道:“我來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