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們有多大仇。”她扶額,“但在我面前,他隻是上司,他教我做事,僅此而已。”
“......”
“不要把你們之間仇恨的負面情緒帶到我面前。”安清弦歎了口氣,“就這樣,明天老地方見,挂了。”
扔開手機,莫名有點煩躁。
男人真是一群無聊的生物。
過了片刻。
安清弦重新拿過手機,發現微信通訊錄下亮了一個小紅點。
她點進去,對方的名字隻有一個“江”,頭像是他坐在江邊拍的背影。
安清弦盯着看了幾秒,點了通過,順手打上備注。
點進去他的朋友圈,發現很雜,什麼圈子都混。
搖滾,機車,穿搭,最近的一條,是十分鐘前發的。
圖片是他食指和中指夾着根煙,手心握着煙盒。
□□藍莓爆珠。
這個煙不好買,安清弦之前找代購就找了好久。
她也記不太起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小時候經常看到父親背着母親抽煙,一根接着一根,抽完再吃一顆口香糖,盡管如此,卻還是遮不住身上濃郁的煙味。
大概就是在這刻,她覺得煙,也可以不抽滿是尼古丁的。
她猶豫會,點了個贊。
順着往下翻,近乎黑色朋友圈裡出現一抹白。
是一隻藍色眼睛的布偶貓。
她神色稍頓,将這張圖片放大。
看到藍色,會聯想到什麼?
大海,天空,還是地球?
安清弦想的是黑夜中,帶着暗藍的星點。
很奇怪,而且世界上根本沒有藍色的星星。
她垂眸,退出他的朋友圈,恰好他發來消息。
見寒江:【還要我這個上司親自加你好友嗎?】
安清弦:【我以為你這種人不用微信。】
見寒江:【我是做了什麼,讓你對我有這樣的誤解?】
安清弦:【因為你很随心所欲。】
見寒江:【理由不充分,駁回。】
“.....?”
安清弦坐起來,什麼意思?
理由不充分?
什麼時候開庭了?
莫名其妙。
安清弦回:【那我沒有理由了。】
見寒江:【我給你找個吧。】
安清弦皺眉:【什麼?】
見寒江:【沒什麼呢。】
看到這句話,安清弦意識到,自己是被他耍了吧?
她不想再回,關了燈,醞釀睡意。
剛閉上眼睛,手機響了兩聲。
見寒江:【[/圖片]】
見寒江:【周一的工作。】
她沒回。
見寒江:【至于你說的私事,周末我不管,但是工作日,以後會更忙,很少再有這種提前下班的機會。】
她依舊沒回。
-
周一一早,安清弦來到“卻春”發現多了幾個桌子,她工位對面坐了個陌生男人。
路順介紹道:“那是新來的實習生,叫韓逸。”
她朝男人颔首,算是打招呼。
而後便開了電腦開始今天的工作。
見寒江每天給她的任務不算多,基本都能在兩個小時内解決完。
寫着寫着,她突然想起前天的事。
從來“卻春”起,除了在工作上的交流外,兩人線下幾乎沒見過面,他忙得很,帶新人,還要去拍攝。
好友因為都在公司,也沒想着去加。
這麼一想,她這個實習生确實當得有點不稱職。
不過總歸是他這個人太古怪了,脾氣陰晴不定的,和他說話都得好好斟酌,唯恐下一句惹不高興。
安清弦收回思緒,繼續忙。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一聲驚呼。
“老闆回來了!!!”
聽到老闆這兩個字,安清弦看過去。
男人染着一頭白發,紮成低馬尾放在胸面,身高體闊,仿佛跟這個房間不是一個次元。
路順似乎跟他很熟,調侃道:“舍得從倫敦回來了?”
“當然了。”男人将胳膊搭在旁邊人肩膀上,“我碩大一個公司。”
一陣笑聲。
“謝惟?”見寒江從他身後冒出來,面色無訝,“正好你來了,把新來的實習生安排一下,我今天有拍攝。”
“不愧是見...江副總。”女人及時改口,“就知道工作。”
“等等。”謝惟喊住他,“哪幾個?你把名單發我。”
見寒江停下步子,朝裡看了眼。
安清弦忽地起身,畢竟自己也算實習生,還是得聽正總的安排。
“除了那個站起來的。”見寒江緩慢道:“旁邊都是。”
“......”
“行。”謝惟并沒有察覺到異樣,“那你們跟我來吧。”
幾人離開,房間重新陷入安靜。
先前的女人拍了拍胸脯,松口氣,“吓死我了。”
“嗯?”安清弦覺得疑惑,“你吓什麼?”
“我剛才不是說見寒江隻知道工作嗎?”女人清了清嗓子,“差點就叫錯稱呼了。”
“你想想,見總,不覺得很怪嗎?”
安清弦在心裡默默念了幾遍,有點忍不住。
見總...
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