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鸢你這個冷漠無情的人……”
消散的身形又重新凝聚完整,許卿臨含淚,端坐在梳妝台前。
後世有一句話叫……你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江景鸢心中微笑。
許卿臨你……江景鸢無語了一瞬,歎氣,說道:“反正十個肯定是不可能,除非你把天祿閣上下全砍了。”
這個意思就是可以挑了??!
許卿臨眼神再度變得火熱,她低頭盯着手裡的“天祿閣寶物清單”,嘴角無意識地越揚越高。
頓了頓,她看了兩眼,臉上的神色驟然變得心痛不忍,艱難地說道:“那……六,不,七,不,八……八個。”
“……我把你丢出去,你去和他們談。”江景鸢面無表情。
許卿臨面露不忍,她側着腦袋上半身後仰,緊閉的雙眼睜開一條縫,飛快地掃了一眼手中的紙上的内容,心痛道:“六個,不能再少了。”
“你給我留條活路吧……”
江景鸢無語。
“再少,你對得起你現在這麼辛苦地以一敵衆嗎?!”許卿臨痛心疾首。
江景鸢冷笑一聲,“我現在這麼辛苦是為什麼?還不是你沒用啊許卿臨……别人家的機緣都會幫助宿主變強,你就什麼都不會。”
“???”
許卿臨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又不給我奪舍,我什麼好處都沒有,我為什麼要幫你變強?我的契約精神讓我在必要時候幫你一下,就已經是很不錯了吧?!”
“别人家的多年任勞任怨、不求回報,而你,你又是怎麼好意思提這種要命要求啊?”江景鸢冷哼,道,“三個,不能再多。”
許卿臨不滿。
江景鸢:“那就都别要了,反正我也對這些破爛不感興趣。”
許卿臨不說話。
江景鸢說:“你現在去挑一挑,等會兒我問你的時候你要是說不出來就都别要了。”
許卿臨:“!!!”
江景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方夜色中趕來的一道道人影,說:“你看,我就要一面沒什麼用的鏡子,他們就來了這麼多人……”
“真摳門。”江景鸢和許卿臨異口同聲。
“乖乖把東西交出來不好嗎?非要吃點苦頭才聽話……”許卿臨神色恢複平靜漠然,她淡淡地說道,“去吧江景鸢,給他們來一點兒驚喜。”
簡直倒反天罡……江景鸢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黑暗之中,如鬼魅的紫衣身影瞬間消失。
藍衣衆人動作一頓,渾身戒備地轉動腦袋,視線來回搜尋。
呼——
寒風拂過,高樓的飛檐上,立着一道幾乎融入夜色的暗紫色身影。
“唰啦……”
頂着四面八方撲來的幾乎要凝為實質的壓力,江景鸢淡定地站在原地,右手從儲物手镯裡抓出一疊符箓,反手揮出。
黃紙如同長了眼睛般,墜着一個個人影而去,牢牢地附着其上。
藍衣衆人面色一變。
躲過符箓的一人當即開口厲聲喝道:“防住!!”
“咯咯……”
“咯咯哒,咯咯哒……”
拿出防禦法器的衆人動作一頓,茫然地左右張望。
站在飛檐上的江景鸢眼皮子一跳,心中莫名湧現一股不妙預感。
“咩~咩咩~”
一臉茫然的一人藍衣人突然猛地蹲身,眼神清澈純真,張開嘴,“咩咩咩……咩,咩咩……”
衆人:“???”
“我突然覺得今天不是一個好時機。”飛檐上的江景鸢默默後退一步。
灰白的雲霧抵住她的後背,無聲威脅。
“嗚——嗚汪汪!”防禦法器脫手,又一個人神情呆滞地趴在地上,仰着腦袋對月叫喚。
緊接着,一個又一個人爬在地上,開始吟唱:
“喵~咩咩——嗚!咩咩——嗚!”
在那一聲聲富有節奏感的“咩咩——嗚!”中,躲過符箓的幾個長老面色鐵青,“奇恥大辱!!”
“砰!”
巨大的磅礴氣浪将地上衆人齊齊掀飛,一道道人影砸在石闆道和閣樓上。
清泠泠的聲音冷漠地在衆人耳邊響起:“前塵鏡、紫靈、古銅祥鳥、福旺娃娃,拿來。”
獅子大開口!
藍衣衆人氣得張嘴吐出一大口血。
一堆沒用的破爛……飛檐上,江景鸢心中無語。
不過她要是真敢開口要那些寶貝,天祿閣絕對當場和她爆了。
“這是研究價值。”得了應允,許卿臨高興了,沒計較她心中冒犯的想法。
江景鸢冷冷地注視着下方衆人,道:
“半個時辰。”
…………
“就是這樣。”
燈火通明的閣樓内,數十個長老站在其中,安靜之中,衆人面面相觑。
終于,一人忍不住滿是幽怨和憤恨地開口:“你們難道真的想把東西給她?!”
“不然你去跟她打?”另一人瞥了他一眼。
話音一落地,其中的長老們窸窸窣窣飛快分開站在兩人身旁,有人猶猶豫豫兩邊跳反,最後雙方人數竟也不相上下。
“這麼将東西送出去,你讓弟子和天下人怎麼看?!”滿臉幽怨那人道。
另一邊為首的人冷笑一聲,“與其打到後面兩敗俱傷讓人笑話,還不如早早給了東西将人打發走……這事兒過兩天也就都忘了。”
滿臉幽怨那人方要大怒,那人先冷冷地說道:“要不是王老怪他們擅作主張,她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