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頭頂威壓驟然狠厲加強,骨骼在“咯咯”作響,江安然終于承受不住,慌忙開口:“是我,是我聽到了這個名字,好奇來問!”
上方的空氣驟然松懈流通。
江安然狠狠松了一口氣,顫抖的雙眸中含着惶恐的淚水。
下一瞬,可怕的威壓轟然砸下!
“撲通!”
一衆白衣孩童身影毫無招架之力地被捶打在地上,發出低低的痛苦掙紮和抽泣聲。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一衆高大人影從她的身旁走過。
江安然渾身顫抖地趴在地上,墨色的雙眸無意識地驚恐流淚。
“上課。”
威嚴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棂灑進走道,三道高大的身影停在樓梯之下,上方兩個女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孩身旁,護着她往上走,走進房間。
房間内。
江雲疏洗完澡,換了一身嶄新的素白長袍,丢下鞋,在巨大落地窗邊軟墊上的半球形柔軟小窩裡坐下。
左手摟着幾乎與自己等高的圓嘟嘟的小鳥玩偶,右手抱着一瓶帶了隔熱毛絨套的熱牛奶,四歲的小孩冷着一張小臉,向後挪動着找了個好位置,倚靠在柔軟小窩上。
上午明豔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書頁上。
書本攤開在膝上,小孩自己大半個身形藏在落地窗間複古間隔後的灰蒙陰影裡。
她安安靜靜地看着書,時不時擡起牛奶瓶喝幾口。
陽光明媚的室内隻有喝着牛奶的“咕咕”聲,一片悠揚的靜谧安甯。
一個小時後。
房間内輕輕走進一個女人,女人停在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看了看江雲疏手裡未喝完的牛奶,柔聲問道:“雲疏小姐,牛奶涼了。您要再喝牛奶,還是水?”
江雲疏看着書,擡手将牛奶瓶放在外邊的軟墊外沿上,聲音平靜得無波無瀾:“水。”
女人彎腰拿起牛奶瓶,退了出去,不一會兒拿了水進來,遞給她又輕手輕腳離開了。
直到中午,她來将江雲疏帶出房間,到這一層這一條走廊另一頭的房間裡。
吃了兩口粥,江雲疏面色平靜地吐出一個字:“不。”
女人聞言,擡頭示意了旁邊另一個女人一眼,另一個女人忙上前舀了一小碗别的粥遞來。
江雲疏身邊的女人接過,舀了一勺喂向江雲疏,柔聲道:“家主說了,不能隻喝牛奶,再吃一點吧。”
江雲疏抿着嘴,一頓,張嘴吃了。
又吃了小半碗,江雲疏被帶回房間午睡。
午睡後,她繼續在窗邊看起書。
晚飯過後,女人走來輕聲道:“雲疏小姐,散步時間到了。”
江雲疏面色平靜沒反應地跟着走出房間,下了樓梯。
早上跟着的三人繼續跟在她的身後,她在朦胧夜色中安靜走動。
遠處,是塵嚣傳來。
…………
夜色下,皎月在身後的窗外高懸,微光灑在房間内,照亮了女孩顫抖的後背。
“安然小姐您救救我……”女人絲絲抓着女孩的胳膊瘋狂搖晃,恐懼地哭着,壓低聲音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安然小姐是您問我的,是您問我的,您救救我……”
昏暗中,江安然面色慘白地癱坐在地,任憑面前女人如何搖晃、如何瘋狂哀求或嘶吼,她始終嘴唇翕動着發不出一個音。
“江雲疏的事情是你一直逼我!!”
女人驟然尖叫一聲,指甲深入女孩胳膊的皮肉,她發了狂似的嘶吼起來,“是你逼我是你逼我!!我照顧了你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救我?!你為什麼不救我!!!你要救我,你要救我啊啊啊——”
“咚!”
人頭落地,腥臭的溫熱的血水驟然濺了江安然一臉。
墨色的瞳孔染着血,江安然看到了前方無頭屍體之後站着的幾張熟悉面容。
他們在黑暗中,注視着她的目光冰冷無情如毒蛇。
“啊!!!”
凄厲的尖叫聲刺破黑夜。
江安然猛地翻滾在地。
她雙手成爪,痛苦地抓扯着自己的頭發,在血泊中瘋癫地扭曲掙紮,歇斯底裡地嚎哭尖叫。
江雲疏是誰,江雲疏是誰……
江雲疏……
是江家新生的秘寶,是江家當今最為強大的秘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