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滿秋,我告訴過你有三種東西碰不得!看來我的話,你是沒聽進去啊。”時真雲眉宇間的冷氣讓人生畏,整間書房氣溫下降。
時老爺子将臉轉向窗外,老子教訓兒子,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時真學則看着他的背影和跪在地上冒着汗的時滿秋,不知道他們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一時被迷了心智,想要赢一把大的······”時滿秋低下頭,忍着痛解釋。
時真雲怒吼一聲:“住口!”
他三步上前,一把拎起時滿秋的衣領,眼中沒有父親的慈愛,隻有嫌棄、厭惡。
“我養你這麼些年,讓你去銀行上班,你嫌束縛了你的自由天性。你如果實在不想去,可以直接告訴我,大金的股份真的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想要就能得到,想不要就像灑水般簡單。時滿秋啊,你到底要做什麼?”
時滿秋眼中閃過一絲怨恨,看向時真學,又看了看時老爺子,最後直視時真雲的雙眼,平靜道:“那我現在該叫你爸爸,還是三伯呢?”
時真雲神情微微閃動,聽見他繼續說。
“三歲那年,我來到時家,你以為是我想的嗎?我媽不要我了!”他心裡泛起一絲酸澀,繼續道,“我也曾以為我會得到父親的疼愛,結果呢?我是一個私生子,父親生了一個時家認可的女兒——時承希,我就是一個野孩子。”
時承希聽到書房裡三伯的怒吼聲,本想來看時滿秋的笑話。剛走到門口,聽見時滿秋的話,她腳步停頓,靜靜地靠在牆邊。
“我到時家一年,父親就離世了。承蒙三爺庇護,我在時家的日子稍微好過一些。我想,要是時家不想認我,跟着三爺生活也是好的。”
時滿秋擡起頭,望着時真雲,突然輕輕一笑,“三爺這麼多年為何不娶妻?是因為你就沒打算娶,因為你心愛的女人已經死了!從她嫁與别人的那一刻起,你就做好了終身不娶的打算,所以才會養我。這樣老爺子催婚,你就有理由拒絕。”
時老爺子聽聞,目光深邃地看向時真雲。每一次給老三介紹對象,他總會用時滿秋還小為借口,要不就是說沒人願意來當繼母。
時真雲瞥見老爺子的目光,微微躲閃,低頭冷淡地看着時滿秋,輕笑一聲,道:“我教你的,全都用到我身上了?誰允許你分析我的!”他說着拿起牆上的一根鞭子,“啪”地一抽!
時老爺子往旁邊挪了挪,心想,還好自己沒有太老,動得快,不然就被誤傷了。
“時滿秋,今天我就告訴你,你從來都不是野孩子!”他眼神坦然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一字一句道,“你母親是正妻。”
此話一出,除了書房裡的人,門外的人也震驚了。
如果時滿秋的母親是正妻,那自己的母親算什麼!時承希的手伸到書房門把手上,聽見三伯繼續說,手便停下。
“你比承希大兩歲,承希母親是嫁入時家第二年生的她。二哥是離家兩年才回來的,他說過已娶妻,可還是有人執意讓他娶承希母親。”
時老爺子看到三雙目光投向自己,平靜道:“當年老二娶小淩是你們母親的遺願,我得當這個壞人。”
“是,小淩家對時家有恩,報恩也不一定非得讓二哥娶她!”
時真學開口,道:“小淩一直喜歡老二,時家隻能這樣做。”
時真雲轉身看向時真學,道:“大哥你忘了,你跟王家的婚姻就是捆綁。”
時真學閉嘴,胸腔中有一股怒火。
“二哥說過,他跟滿秋母親已經有一紙征婚書,如果說那插足的第三個人,應該是小淩才對。這些年,老爺子是知道的吧?不然怎麼會拿錢讓他們母子倆走人。”
時真雲看向老爺子,“隻是你沒想到,滿秋母親根本沒有接受你的錢,是小淩告訴她,自己已經懷孕了,她才帶着滿秋離開了棋州。也是兩年後,她知道自己快死了,才将滿秋送回時家的。”
時滿秋瞳孔放大,挪動到時真雲腳邊,拉住他的褲腿,揚頭看着他,問道:“我母親已經死了?”
“對,她沒有辦法,知道時家會不待見你,求我能善待你。連二哥臨終前也都是拜托我照顧好你。”
書房那扇門,時承希終究是沒有打開,她低下頭擦着眼淚回到卧室。
書房裡,他們将過去壓在心裡的爛賬給盤活了。
時真雲給了時滿秋二十鞭,然後将他送進了貧民區。
“滿秋做事會留後手。”時真雲離開老宅前,暗戳戳告訴時老爺子,時滿秋不會讓時氏完蛋。至于他願不願意相信,接下來要如何辦,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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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今天街上都傳開了,說當年李氏一事要重新上演!”
“啊!那是哪個家族倒黴了?”
“聽說是時家。”
“不可能吧,時家?”
“沒錯!趕緊把股票、期貨那些賣了吧!”
最近市場上傳來一些關于時氏大金銀行資金出現問題,大部分股在外國人手裡。一想到資本家會做局搞垮大金,大批市民紛紛沖進大金銀行變賣股份。
“沒有的事,你們放心!”櫃員着急想要解釋,但越解釋越亂。
大金銀行的盈利在一周内急速下降。
時真學做了一個大膽又激進的決定,派人鎮守,停業一周。
這通操作,市民更覺得有問題。
“誰說能這樣阻攔的,趕緊開門,我們要取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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