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老宅。
時老爺子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時承希了,問道:“四小姐去哪兒了,這些天怎麼早出晚歸的?”
“回老爺子,四小姐已經回來了,現在應該在卧室裡。”下人回答。
“哦,那她這些天怎麼都不來······算了,我去看看。”
他杵着拐杖來到時承希的卧室門前,輕輕叩兩下。
時承希慌張将眼淚抹去,沙啞着嗓音道:“進。”
時老爺子推開門,見時承希坐在陽台上,眼睛紅紅的,心疼地問道:“希希,你怎麼了?是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了嗎?”
時承希強裝微笑,道:“不是的,爺爺。”
時老爺子微眯着眼,打量着她,頓然開悟,問她:“那天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時承希點頭,撇開視線,不敢去看時老爺子,“爺爺,媽媽真的不是正妻嗎?”
“哎,這件事不能怪你,是爺爺不好。但是希希,你知道爺爺最喜歡你啊!”時老爺子此刻也懷疑自己當年是否做錯事了。
“我害怕爺爺會不喜歡我,”時承希說着哭了起來,“爸爸走了,媽媽也走了,我就隻有爺爺了。我害怕爺爺知道時滿秋才是爸爸正妻的孩子,然後不喜歡我。”
時老爺子咳嗽兩聲,安慰道:“傻孩子,你是我一手帶大的,爺爺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所以媽媽真的是第三者嗎?”
“希希,那些事是他們的事,不關希希的事,不要去想了。反正你隻要記住,你是我時順的親孫女,就足夠了!”
時老爺子猛地咳嗽起來,慌張找手帕,沒來得及,吐出一口鮮血。
“爺爺!”時承希連忙将他扶住,往門外大喊,“管家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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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時老爺子氣息奄奄地躺在病床上。
他微微睜眼,伸手。
時承希快步走到跟前,握住他粗糙的手,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希希,幫爺爺一個忙——”
“爺爺您說。”時承希眼角還挂着淚珠。
“幫我把你哥哥帶過來。”
時承希心裡頓了一下,低着頭,問道:“爺爺,他······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雖然時承希不想見時滿秋,但爺爺吩咐的,她隻要答應了就會做到。
“我以前對他不好,我擔心······”
“傻孩子,你們身上都流着老二的血,爺爺走了之後,滿秋是你親哥哥,能幫你撐腰呀。爺爺最喜歡希希,但爺爺也對不起滿秋。希希,幫爺爺這個忙,好嗎?”
時承希嘴角揚起略帶苦澀的一絲笑,撇撇嘴,有些委屈和難過地點頭,坦然道:“除了我,爺爺也找不到第二個人幫您了,不是嗎?”
時老爺子眨眨眼,望着她稚嫩的臉,笑了,“我們希希最聰明了,以後聽你三伯的話,爺爺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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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着褪色衣裳的健壯女人走到敬根中藥鋪門口。
“就是這個敬根中藥,說什麼‘純素之道,為根是守’,簡直就是放屁!”這一嗓子吼,好幾條街的人都紛紛前來看熱鬧,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你們看這是什麼?”
衆人見她将煙袋倒出來,見到來物後,有人大驚。
“這······不是黑.疙.瘩嘛!”
有人退避三舍,比見了鬼還恐怖。
“是啊,這就是敬根中藥賣的好藥,上好藥材!”
她怒氣沖沖地撩開衣袖,道,“你們看,我家那口子,自從吃了這玩意,隔三岔五就打我,讓我給他錢。起先我隻是覺得奇怪,怎麼最近總要錢,現在終于明白了,都是這個藥圃搞的鬼!”
那女人的男人跌跌撞撞從人群中闖出來,拉着她離開,一邊走,一邊罵:“你這個jian人,别在這裡給老子丢人!”
“站住,”有人喊住兩人,“棋州許久不見這玩意了,你是從那裡得來的,抓他去見三爺!”
一語出,衆人憤起,将兩人圍住。
此時,餘盡瑤心裡也捏了一把汗。
“不好了,不好了,大金銀行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