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魚忘頓了頓,“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不順利?”劉昌愛側身讓他進去,指着櫃子,“在那裡面。”
“差不多。”魚忘走進去把櫃子打開拿出吉他,提在手裡。
“小吳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劉昌愛問。
“她去實習了。”提起吳恙,魚忘不自覺地彎起嘴角,“所以我隻能自己過來。”
劉昌愛看着他順手把門關起來,問道:“我想給你介紹一家公司,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
“好啊。”魚忘并沒有太驚奇,答應道,“願聞其詳。”
“你和小吳真是越來越像了。”劉昌愛笑着歎謂,“我們去辦公室坐着說吧。”
劉昌愛把魚忘帶到辦公室,招呼他坐在沙發上之後遞給他一張名片。
“W.C.?”魚忘看着名片上的logo,有些不解,“我有了解過一點這家公司,它不是專做偶像選秀的嗎?”
“對,那是這幾年迫于形勢改換了策略。”劉昌愛解釋,“其實它剛開始是做音樂選秀的,現在不是不做,隻是做不下去。”
“我推薦你去試一試。”
“當然,去不去由你自己考慮。”
“好的,多謝劉姨。”
“不用謝。”劉昌愛笑着對他說,“希望你可以在音樂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我會的。”魚忘站起來微微颔首,“再見。”
“再見。”
魚忘回去之後又向幾個偏向音樂制作方面的工作室投遞了資料,看着名片想了想,也順手給W.C.發了一份。
W.C.,全名“春明Wonder Court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張回,四年前因為發起了一場偶像練習生選秀并成功推出一個大熱的偶像團體出道而成名。那個限定團今年底到期解散,所以如今也在籌備着出道新的團體。
那幾個音樂工作室一直沒有給回複,一個星期之後,魚忘隻收到了W.C.的選拔回執。
第一輪的面試結束之後,魚忘被張回單獨請到了辦公室。
“劉昌愛給我打電話推薦你,說你很不錯,可以成大事。”張回笑着說,微眯的眼睛裡藏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你确實很出衆,無論是外形條件,還是音樂能力。”
魚忘微笑回應。
“所以我這邊有兩個方案。”張回直截了當地說,“一個是簽約成為練習生,參加三個月的練習,之後以我們這裡新團體隊長的身份在年前出道。”
“另一個是先做制作人,等考察期結束之後給你出個人專輯再正式出道。”
“兩個合同條約都在這裡,你看看吧。”
成為練習生的條約和其他公司大同小異,就是要建立和保持人設标簽,與團隊捆綁,在團期間不能公開戀愛關系等等。
但是後面的那份合同就有些奇怪了,合約期标明了三年,但是出專輯的事情卻說得含糊其辭。
“合同寫明了三年的合約期,但卻沒寫考察期多長,也沒寫明多久之後會出專輯?”魚忘問道。
“想要将一個沒有任何名氣和背景的歌手培養出來是要花很多時間和精力的,而且現在是快餐時代,講究的更多是效益而不是質量。”
“你不願意成為練習生沒關系,你可以在這裡先當制作人鍛煉着,等時機成熟公司會給你出專輯讓你正式出道。”
“我得先看看你的水平到底有多少,不是嗎?”張回反問。
“對。”魚忘點頭,“我理解您有顧慮,但……”
考察期沒有明确規定時長,這确實是一個問題。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回打斷了。
“沒寫具體的日期是因為每個人情況不同。”張回笑了笑,“我也理解你的顧慮,我們可以把合約期改成一年,到期你再決定續不續約。”
“怎麼樣?”
“好,這樣的話我同意簽約。”魚忘答應。
張回已經退了一步,他沒理由再得寸進尺,況且W.C.在業内也比較有知名度。
新的合同很快就打出來了,魚忘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就在乙方處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摁了手印。
“歡迎成為W.C.的一員。”張回向他伸出手。
“我的榮幸。”魚忘伸手與他握手。
周天打電話時魚忘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吳恙。
“魚忘同學很厲害嘛,簽了一個這麼不錯的公司。”吳恙高興地說。
“吳老師過獎了,這份厲害裡我們每人一半。”魚忘也很開心。
“真的嗎?”吳恙有些驚訝,“有我的一半嗎?”
“對啊。”魚忘理所當然地回答,“你給了我很多勇氣和靈感。”
吳恙被他弄得有點不好意思,總覺得他像是在開玩笑,于是轉移了話題:“那你之後是不是會很忙啊?”
“應該是,後續會有一段考察期和閉關期。”魚忘摁着沒插電的電子琴鍵盤,“閉關期會被關起來寫歌,之後就可以出專輯了。”
“啊?”吳恙有些擔心,“那不會影響你實習吧?”
“不會。”魚忘解釋,“閉關期雖然是待在公司,但那時候我們的實習應該結束了。”
“那會被關多久啊?”
“三到四周的樣子。”魚忘補充,“但每周周天下午我會用那裡面的座機給你打電話,給我自己充一下電。”
“知道啦。”隔着電話,吳恙竟然害羞起來,紅着臉問他,“我留的那些糖你吃完了嗎?”
“還沒。”魚忘回答。
“那閉關期的時候記得再準備一些,别忘了你會低血糖。”吳恙囑咐,“還有啊,再忙也要按時吃飯。”
“好——”魚忘恍然察覺,從剛才開始他一直在無意識重複摁的那幾個琴鍵,如果琴插了電的話,發出的旋律會是: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關于她,他已然形成了條件反射。
他看着自己放在琴鍵上的手,認命地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