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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自古草莽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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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本名姓沈,單字一個幽。

沈幽出生在甯安城,父親沈值曾是一位江湖俠客,娶了沈值的母親後便不再四處漂泊,做了镖局的镖師。

沈值為人正派、有勇有謀且身懷武藝,走镖多年從未失過手,備受業界的信任和敬重,一路從镖師升至副總镖頭,持烏金镖牌。

許是受了父親的影響,沈幽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沈值見他是塊練武的材料,也有心好好培養。

沈幽三歲時正式跟着父親學武,每日勤學苦練,到了十歲時已經開始跟着父親一起走镖了。

沈值很是高興覺得自己後繼有人,但沈幽的母親卻不贊同。走镖是件辛苦的差事,風餐露宿、刀頭舔血,沈值老來得子,且夫婦二人就隻有沈幽這一個孩子,所以沈母更希望兒子能好好讀書将來入朝為官,過安穩平靜的生活。

沈值仔細想了想,覺得夫人說得甚有道理,于是把沈幽送去了學堂。

在學堂裡,沈幽算是年齡比較大的學童了,雖然啟蒙較晚但很聰慧,寫字讀書樣樣不差,下了學回來還要跟父親再切磋切磋武藝,沈值一度覺得,沈家将來定會出一名武将光耀門楣。

那年夏天,镖局接了一單镖,由甯安押送至潼丘,路途不算太遠,給的價格卻很高,要求隻有一個便是要由頂級的镖師來押送。

這一單镖自然就落在了沈值的頭上。

說道此處,南風的聲音忽然哽咽,他的喉結開始不住地顫動,巨大的悲怆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五姑娘忙倒了杯涼茶,遞到南風面前。

南風飲下半盞涼茶,涼意墜入胸腔,才将泛濫的情緒咽了回去。

他接着說道:“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一次走镖,卻成了我們同父親的永别。從甯安到潼丘,滿打滿算十日足矣,可父親這一去,竟是三十日未歸。我同母親前去镖局詢問,方知父親被官差以失镖渎職的罪名關進了大牢。總镖頭那時正在想辦法救人,怕母親擔心便一直沒有告訴我們。”

“丢了镖,照價賠償就是了,何至于将你父親下獄?”五姑娘問道。

“聽總镖頭說,那批貨物根本不是尋常的镖物,是被朝廷官員私吞的貢品。一直以來,這些官員都是走水路将貢品運至潼丘,再經潼丘私賣到北遼。可這一次,他們私吞的貢品是南海明珠,價值連城,他們嫌水路太慢怕夜長夢多,便想取道甯安。不想東窗事發,上頭層層盤查下來,我父親便成了他們的替罪羊。”南風說着,氣憤地一拳砸在桌上,杯盞中茶水四濺,落在南風的手背上。

“母親變賣了全部家當去為父親疏通,可白花花的銀子流水一樣地送出去,卻是半點希望都換不回來。奈何那位官員權勢通天,對付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若不是總镖頭多方周旋,我們怕是連父親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痛苦的記憶漫過眼底,他恍惚間又看見那間陰森的牢房,父親蜷縮在稻草堆裡,發黴的氣味混着血腥氣撲面而來。

“直到現在我還清晰地記得父親的樣子,蓬亂如雜草一般的頭發,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爛不堪,洇着未幹的血漬,新傷舊傷交錯縱橫,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曾經我心中那個高大挺拔的父親,如今就這樣被他們淩辱折磨,我當時隻恨自己太小,不能去跟他們拼命,隻能擱着欄杆再抱一抱父親.......”

南風的聲音似砂礫一般摩擦着五姑娘的心,她鼻子一酸,氣憤地問道:“一同走镖的不是還有其他人嗎?為什麼沒人給你父親作證?”

“作證?”南風一聲冷笑,“但凡有一人敢出來作證,不是突然溺斃就是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我與母親隻能認命。父親走後,母親便帶着我離開了甯安,可沒過幾年,母親也病去了。料理完母親的後事,我便與幾個同鄉去投了軍。我孤身一人了無牽挂,本想在軍中一展抱負,卻不曾想,軍營裡更是陽奉陰違、污糟不堪。我和幾個同鄉因為不願與那些人同流合污,便常常受到他們的辱罵和毒打,起初我們也反抗過幾次,可反抗的結果便是被鎖進柴房斷水斷糧。有好心的老兵勸我們,那些人都是與朝廷官員沾親帶故,軍營中無人敢惹,即便是殺了人也無人追究,叫我們好漢不吃眼前虧,忍一忍就過去了。我想起了父親的遭遇,終于明白如今的世道早已沒有可以說理的地方了,我們就這樣咬着牙在棍棒與辱罵中挨了一年。一年後,北遼太子揮師南下,勢如破竹一路攻到了潼丘。聽說潼丘的守将聞風喪膽、臨陣脫逃,導緻大梁軍心渙散,終是讓潼丘落在了北遼的手中。潼丘城破的那晚,我和幾個同鄉氣憤至極,又回想起這一年在軍營中遭遇,遂一拍即合,決定為自己拼一條生路。”

燭火晃了又晃,南風拿起桌上的剪刀,将燈燭的芯子剪短了些。

他擡起頭,看見五姑娘正認真地聽着自己的講述,她眉頭微皺,溫暖的眸子裡映出擔心和恐懼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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