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和主系統聯系的時候,報錯警告隻能對執行者發出,但在連執行者都失聯的情況下,警報聲隻能徒勞的在胡其盈自己的腦海中響起。
按照主系統所提供的劇情走向,這場贈送玉镯的飯局觸發的時間點應該在施行易和樂夏予因為債務關系越走越近之後,施行易已經漸漸被這個脆弱卻堅韌的秘書所吸引,暗自心動。
施氏公司中也傳出了些許流言蜚語,再加上胡小姐妒火中燒,給樂夏予扣上了勾引他人未婚夫的帽子,讓流言愈演愈烈。此事被施父知道了之後,為了安撫胡小姐才安排了這一次的飯局。
可胡其盈還沒有開始給樂夏予造謠。
但無論如何已經進入了任務劇情,此時胡其盈也隻能暫且記下這一處偏差,順手将糾正計劃定在了下周一,停止了警報聲,以當前的任務為第一優先級。
胡其盈迅速定位了此處劇情表現,站起來推辭:“施伯伯,這……”
一旁的施行易在看到玉镯的瞬間皺了一下眉頭欲言又止,但不等他說什麼,施父溫和又不容置疑地抓過胡其盈的手臂,将玉镯戴在了她的手腕上:“你和行易早定下婚約,其實早就該交給你的。”
施行易目光随着那玉镯移動,從施父的手上落到胡其盈的手上。玉镯圈口不大,挂在纖細的手腕上竟然意外的恰好合适,獨特的淺粉色襯着養尊處優的白皙手臂,相得益彰。
“很合适。”施父的眼神帶着幾分懷念,“她交代過我一定要我在合适的時候親手送出去,現在正是時候。”
“你們從定下婚約以來也沒有正式向外宣布過,我想……找個時間辦個訂婚宴吧。”
施父輕飄飄抛下的話讓施行易一個怔愣,回過神來後的第一反應是制止:“我不同意。”
話音剛落施行易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話太過強硬,下意識先看向了胡其盈。她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隻是微微垂下頭看着手上的玉镯。
沒有哭鬧也沒有作妖,施行易松了一口氣,之後才看向老胡總,放緩了聲音解釋道:“胡叔,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還是想讓其盈再多考慮一些。辦訂婚宴之後會牽扯到太多,我認為還是太早了。”
老胡總也先看了一眼女兒,見她低着頭沒表态,一時也摸不準她是什麼想法。倒是施父先豎起眉表示不滿:“還早?你們倆打小就認識,二十幾年知根知底,人家姑娘長得好看又門當戶對,你到底哪裡不滿意了?”
施行易不擅長面對自己的父親,特别是在母親去世之後,他和父親之間的對話隻有互相不耐煩:“這不是滿不滿意的問題,我隻是不想因為現在考慮不清楚導緻之後取消又平添麻煩。”
施父簡直想要拍桌了:“臭小子,你聽聽你自己說的這是什麼話!”
在這個時候繼續吵下去并不是合适的選擇,施行易輕歎一口氣,煩躁地撇開視線卻正好對上一雙黑亮的眼睛。
胡其盈正盯着他,歪了歪頭,雖然面上仍然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但施行易卻覺得她好像在疑惑。
疑惑什麼?
施行易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見胡其盈緩緩看向施父,說道:“施伯伯,你不要怪行易哥哥,他可能是因為最近工作壓力大,心情不太好。”
平直無感情的語氣不知是開導的意思多點還是拱火的意思多點,反正施行易發現在胡其盈的話說完之後,桌上兩位長輩的視線就都集中在了他的臉上。
施父銳利的目光在施行易的面上掃過,冷哼一聲之後陰陽怪氣:“是工作壓力大,還是不願意來吃這頓飯?”
施行易轉過頭去,不想說話。
“咳咳。”面對突然凝固的氣氛,老胡總假咳兩聲給自己找了個話口,樂呵呵的挂上和事佬的笑容打算打個圓場,“你們父子倆……”
話剛出口就被身邊胡其盈猛然起身的動作吓了一跳,緩了緩心神,老胡總疑惑地看着自己行為異常的女兒:“怎麼了盈盈?”
“沒事,我去外面透透氣。”
胡其盈說完就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留下三個男人面面相觑,包間中凝滞的氛圍也随着門的開合散去。
施父推推老胡總,小聲嘀咕:“盈盈突然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