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顔安安睡着兩人都怕吵到小孩就沒聊什麼,十點出頭到的華園。
祁甜在解安全帶,貌似卡住了。
季斯言側身貼近,不輕不淡的一聲:“别動。”
氣息打在她的頸窩處僵直了脊背,随之而來的還有淡雅的桂花香,很随見的那種四季桂,但偶爾能聞見仍然會感慨一句‘好香啊!’的那種。
有路人撐着傘走過看不清車裡,但她莫名臉紅心虛起來,此刻她們的錯位姿勢看起來像在做某些不可言表、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還是,“謝謝。”
她面紅耳赤的‘逃走’了,進電梯後她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心底暗罵‘不是我有病啊?’,她對一個已婚帶小孩的快稱得上阿姨的人臉紅什麼?
最終總結:
可能我是拉拉,對于女人的靠近是會容易害羞的——拉之常情。
手機在包裡震了震,季斯言發來的轉賬。
沒急着點接收,先開門。
不知道誰那麼缺德在她家門上貼的小廣告,她伸手扣了扣沾得還很死扣不下來。
算了她放棄了,準備明天打電話給物業。
回屋澡沒洗,她就抱着今日收獲的戰利品挨個獻上一個大大的香吻。
季斯言得消息把漆黑的手機屏幕點亮。
「你哪天有空?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請我吃飯做什麼?祁甜疑惑。
季斯言又發:「謝謝你今天幫我帶安安,要不然我一個人真不行。」
一個人帶孩子多麼不容易!
她已經開始共情,小學三年級以後她也是媽媽一個人帶十分能理解其中艱辛。
她回:「不用啦,你一個人帶孩子多辛苦,多陪陪安安吧~」
季斯言不再回信。
她切出屏去p圖,一張圖片美顔軟件換了七八個足足p了個把小時發完朋友圈後,滿意的點個外賣後累癱在沙發上。
自怨自艾的望着天花闆說道:“我為什麼要化妝啊?!不想卸妝了…我為什麼要出門啊!不想洗澡了……”
說着又點開大眼仔軟件,清一色的催加更叫她毛骨悚然,立馬又切出去。
突然她想看看季斯言的朋友圈,‘朋友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好嘛熱臉貼到冷屁股。
怎麼有人能三天都不發一條朋友圈的!這樣的人一定很無趣,可季斯言長得這麼好看,她老公是什麼樣子呢?
……
最近她都會特别特别的悠閑,因為她已經把往後兩周的稿子都畫完了,所以今天她熬了個大夜,第二天下午起來就去排一家最近很火的網紅蛋糕店。
挺偏僻,地鐵都轉了三趟。
她這個人對喜歡的東西就是有股莫名執着的勁,管它甜的鹹的都要去試,結果面包渣都沒讨到。
“小姑娘,你來晚了,我們賣完了。”
聞着面包的餘香,祁甜吞了吞唾沫問:“那我預定明天的。”
大叔笑笑:“我們家當天現做現賣,不接受預定哦。”
真是太不會賺錢了!
當即她就發了一條朋友圈:明天我一定要吃到你!(配圖:手指着店鋪門頭)。
不一會兒就有個人評論說:「吃這家蛋糕看緣分,排隊、早點去晚點去都不一定買得到。」
「但是他家蛋糕真的是我在滬城吃過最好吃的。」
赤裸裸的勾引,想吃的心癢癢,氣得直跺腳。
她的靈魂都幹涸了,蔫敗的花,沒有甜味的橙子,oh,有一百隻、一千隻、一萬隻小螞蟻在她心口撓癢癢。
天要下雨,螞蟻要搬家,連着要去吃牛排的計劃也落了空。
出門才充滿氣的球,回家就洩完了氣,猛塞進三個蛋黃派才勉強鼓起來一點。
有人敲門按門鈴,平時都是祁月的老姊妹會上門來找她吹牛,如今她都出國遊了還能誰來?
“誰啊?”祁甜把東西咽下,吞的太急給噎到了。
也顧不得門鈴響了,她立馬回身跑去打開一瓶旺仔牛奶先壓下去。
喝撐了她打了個嗝。
劫後餘生的欣喜:好險,差點嗝屁。
門鈴沒再響,外面的人什麼也不說,她去看貓眼,走廊裡空空蕩蕩的。
莫名其妙。
她沒在意,叫好外賣開始追劇。
外面的雨滴答滴答,窩在沙發的空調被裡靠着柔軟的枕頭,看膩了就看書或者刷視頻,零食小推車也被清空了大半。
播放着櫻桃小丸子的手機攤着她的手心,窸窣的雨聲催眠,她踏實的落在雲端之上。
門鈴又響了,像一道閃電霹靂炸響。
她猛一下驚醒,從萬米高空柔軟白雲裡突然地掉落下來。
天好黑,剛睡醒的視線模糊看着客廳裡昏暗無邊,她腦袋懵懵的撞在了推車上,惱了,不耐煩的問:“到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