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0日。
祁甜和季斯言在一起的一年半。
祁月帶着季安安在家裡,讓她們小情侶好好去過節,其實現在大多數時候都成了祁月在帶孩子,還省得無聊去打麻将了。
現在季斯言升職加薪了,自從郁清離開後,顧佳得知郁清還沒和安娜在一起的事實,那是立馬申請了簽證就往國外跑去,所以公司隻能由季斯言來暫管。
直到今天為止,祁甜還是感覺和季斯言的緣分奇妙,她拉着季斯言的手琢磨可琦安攤子旁邊的花壇,發問:“你說迪士尼這麼大,我們怎麼還能遇見呢?”
這概率也太小了。
季斯言有些心虛的别開眼神:“有時候,緣分就是妙不可言。”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天注定的緣分。
祁甜覺得自己喜歡季斯言的原因就挺膚淺的,但她想來都是确定了一件事情就埋頭幹的性子。
她拉着季斯言去可琦安的攤子,大排長龍的隊伍,季斯言就站旁邊給祁甜打着傘,她不明白大家大熱天排那麼長的隊伍就為了一個玩偶是為什麼?
祁甜和她說:“我會給各種各樣不同的情感寄托尋找載體,可琦安、漫畫、吃蛋糕等等都是各種不同的靈魂載體,但我一個人時我就隻是我自己。”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無法搭建的橋梁會搭建在别的事物身上。
她理解了一些,但更多是想要陪着祁甜。
第一次來迪士尼并不覺得這是童話世界,而且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自己身上,如今她格外的輕松,迪士尼不是屬于她真正的童話,祁甜才是。
她總覺得自己很無趣,哪怕與祁甜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仍然有這樣的感覺。
可祁甜跟她說:“你總說自己嘴笨心啞,但我覺得你能聽我講一大堆無聊又無厘頭的廢話就已經很好啦。”
等隊伍排到她們時,祁甜興奮的就拉起她的手創進到她們的‘童話世界’裡,大大方方介紹:“這是我老婆!”
玩偶的表情時固定的,可行為卻表現的大為震撼又很可愛,三個人一起拍照時小狗說什麼都不讓她們當着面黏在一起,要‘強行拆散’。
祁甜就說:“你是小狗,你本來就是吃狗糧的。”
氣的可琦安原地直跺腳,可愛的叫人合不攏嘴,最後小狗還是給她們比了個大大的愛心祝福她們百年好合。
傍晚,季斯言提前定好了法餐廳。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家法餐廳的氛圍更好,連服務的員工都是法國人,她們定的包間,桌面早已精心布置,氣氛微暗餐桌中間閃耀着飄搖的火光。
空氣裡飄蕩着烤布裡歐修面包的暖香,融化黃油的馥郁,還有若有似無的松露氣息,織成一張無形而奢華的網。
祁甜想起來上一次法餐廳裡說的話:“上次我說法餐廳像約會,那我們這次算是正式的約會了。”
小提琴的樂曲在耳邊交響,這樣浪漫的氛圍讓人想與身旁的人來一段浪漫的華爾茲。
季斯言低頭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勾着唇角說:“還不算。”
祁甜有些不開心的一口咽下鵝肝,嘗不出什麼口感,隻覺得胸前氣鼓鼓的。
那季斯言的意思不是約會,那就成朋友吃飯了?
整個餐都快用完了,季斯言一點哄她的意思都沒有,正在她要火上眉梢即刻爆發的時候,鄰班推着甜點車走進來。
小提琴的樂曲戛然而止,片刻後一陣宛轉悠揚的旋律流淌而來,琴聲如絲如縷纏繞着燭光,是《第二圓舞曲》。
甜點車緩緩推來,精緻點心旁,卧着一束巨大的深紅玫瑰,裹在層層堆疊的包裝紙裡。
祁甜滿眼的不可置信,伸出的手懸在半空,看看毫不意外的季斯言,又看看那束花間放着的戒指盒,心髒驟然停跳,血液似乎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
她擡手掩住嘴,情不自禁地有些想哭。
服務生識趣地退出,留下一句:“祝兩位女士都泳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當前的社會渲染真正的愛情是從一束花和一枚鑽戒開始的,可那些都不是季斯言的想要去完成這一儀式的出發點。
愛不是一句輕飄飄的“我喜歡你”和“我愛你”,愛是自靈魂産生的表露在行為上的一切,她想要接住祁甜的每一次沉重,渴望靠近她,渴望她愛我。
她打開玫瑰花束上的鑽戒盒,深藍色的絲絨上靜靜握着一顆璀璨發亮的戒指,正在她要像電視劇裡表演的那樣單膝跪地虔誠的請求時,祁甜制止了她這一行為,伸出手穩穩的拖住她。
“季斯言,你等一下。”
祁甜轉身去椅子上的包裡翻了翻,片刻後也翻出一個鑽戒盒來。
季斯言擰了擰眉,壓根不知道祁甜何時準備好的。
“你...”
祁甜笑着,眼中感動的淚水還未褪去:“我還在想呢,什麼時候交給你合适。”
眼中的淚水毫無預兆的決堤,瞬間模糊了視線,滾燙地劃過兩人的臉頰後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