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寶和陸揚對視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慕...大夫...我能做些什麼嗎?”白冬蹲在桌案前看着那截殘缺的身軀,小眼哭的通紅。
慕含秋聽着那抽噎的聲音,手上動作不停,小心清理着蚯蚓體表的土壤,輕聲囑咐道:“你找個空罐,接滿眼淚給我吧。”
“好...我這就去。”
“慕...”丘依依微弱的聲音傳出。
她艱難的擡頭,對上那冰冷的眸子時,默默的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慕含秋闆着一張臉,神情嚴肅,可下手的動作卻異常輕柔。
丘依依看着她清創的動作身體一抖,斷口處被水流澆過,可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還沒等她細想,一顆小小的藥丸就精準的遞到了嘴邊。
她乖巧的吞了進去,霎時間身體血液開始發熱,好似活了一般紛紛彙集到斷口處,身體開始發癢,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生長。
“慕大夫。”
白冬悄聲走來,把接滿眼淚的小藥罐放至桌案上。
後者頭也不擡:“你先睡吧,依依明天就會好。”
“真的嗎...?”白冬眸子通紅的看着那半截身體。
“嗯。”
看着白冬離去的背影,慕含秋拿起了那藥罐放至一邊,想了想覺得不妥,擡手把那罐子中的液體倒掉了一半,接着低頭研制藥丸。
丘依依在藥香味中逐漸放松心神,沒過多久就體力不支的昏睡了過去。
許是藥物作用,亦或是赤蚯血液本身就有催化功能,那條赤蚯的斷口處在夜幕中慢慢生長,
次日天光未亮,白冬已經走入前廳,蹑手蹑腳的靠近看診台,看到那赤蚯安睡的模樣心裡的重石落了下來。
陽光爬上屋檐透過窗棂照向慕含秋的眉宇,她略感不适的哼了一聲,從桌案處擡頭。
身旁蹲着的白冬看這人完全起身後,興奮的低聲說道:“慕大夫,姐姐尾巴長出來了。”
“嗯,你的眼淚幫大忙了。”想了想又補充道:“以後不要随便哭。”
白冬想到昨晚自己嚎啕大哭的場面,耳朵抖了抖羞澀的點頭。
談話間,桌案上的小蚯蚓蠕動了幾下,身子繃直抻了個懶腰,昨日的斷口處也長出了新的環節,她甩了甩很快就适應了,背部的傷痛也減輕了不少。
丘依依正在心底感歎慕大夫的醫術高超時,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注視着一樣,小腦袋僵硬的擡起,看着兩人的眸子,慌張化為人形,略微尴尬的跟二人打着招呼。
“早。”
白冬一把撲上去抱着丘依依的身軀:“姐姐疼不疼?”
丘依依看着眼前的少女,摸了摸她的發頂:“不疼的,而且我有重大發現哦!”
身旁的慕含秋聽到這話張了張口,終究什麼也沒說,走向櫃台抄起錢袋。
丘依依正跟白冬分享線索,說着說着忽然感覺不對:“白冬,你長高了诶!”
白冬茫然的看着她:“一夜而已怎麼會...”
此時慕含秋走過二人身邊,看着比自己矮大半個頭的丘依依,盯了半晌,眸子暗了暗擡步出門。
“慕大夫您去那兒?”白鼬問道
“買飯。”說完身影消失在熱鬧的街巷中。
丘依依仿佛石化了一般,自己之前能到慕含秋的眉眼處,現如今隻到鼻尖了,她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白冬,原來不是小白鼬長高了,而是...
斷尾之後縮水了!!!
得知這個真相的丘依依,整個上午都蜷縮在前廳的小角落裡,任由白冬如何安慰也沒用。
......
化鳳樓雅間内——
“妖案司的人都摸到拍賣會了,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對面那男人手中把玩着一個骰子,愣了一下:“他沒通知您嗎?”
那略顯消瘦的身影沉默了片刻後,手指點了點桌案道:“這事你處理好,其他的不用管。”
“好說。”
小劇場:
“你這是做什麼?”
“在長高。”
慕大夫看着半截身子埋在藥圃裡的那人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