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刑警用警戒線和熱武器将整個街區的外圍都管控起來了,有個别人深入了内部,說實話我覺得犯人不是個傻子就不會出現。】犬山曉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說。
【這種人不一定會在意人類的捕捉手段,熱武器造成的傷害對魔物來說并非是絕對緻命的,在這種情況下隻需要操控者進行取舍,什麼行動都有可能做得出。】艾克裡普說。
【也有道理,但這樣下去也沒法找出那個人吧?我們得主動出擊。】有樂羽生說。
【羽生說的對,以這裡為中心四周都是密集的高樓建築,魔物大多數情況下都會隐藏自身,有人控制的情況下理應更是如此。】艾克裡普思索着,一邊用魔力探索周圍以及更遠的地方的魔力反應。
【動物園或者馬戲團!】森山寺未央想起自己姐姐說的話,【這裡附近有這種設施嗎?】
【西市區北區那邊以前有過一個化工廠園區,後來化工廠關閉後園區被租借給了外地來的一個大演出馬戲團用,也是有動物表演的。】有樂羽生迅速回憶說,【很久以前我就聽說了馬戲團去了另一個城市的消息,現在那裡應該已經荒廢了。】
【我記得那裡的位置,那我們三個迅速去看,拜托曉繼續看着這裡了。】艾克裡普說。
三人迅速出發尋找廢棄馬戲團。
從犬山曉看護的地區到馬戲團并不遠,若是走街道那正常人需要步行三十多分鐘,但艾克裡普帶着幾人趕過去隻用了幾個瞬間。使用加速魔法的話約莫是兩分鐘多的直線路程,若是兇手也有差不多的手段,那麼便也隻需要花費一點點時間就可以讓魔物前往市區襲擊普通人。
空曠的園區被已然被風雨腐蝕不少的石牆圍起,角落裡的蒼白建築就是化工廠遺址。而在園區中央,那褪了色也依舊能在現實中脫穎而出的紅黃條紋圓形帳篷被遺留在了那裡,無論是歡聲笑語還是動物咆哮都不再會出現了。
【雖然我以前沒來過這裡,但莫名就有一種懷念的感覺呢。兇手現在會在裡面嗎?】有樂羽生在半空中隐身,語氣帶上了些許危機感。
【我讓我的手下去看看。】森山寺未央取出一張卡片,讓其化影融入馬戲團微微合攏的帳篷大門裡。
【如何?】艾克裡普沒有探查到魔力反應。
【很多雜物,很髒,沒有聲音,而且好多垃圾啊,是有流浪漢在這裡生活過吧。】森山寺未央感受着影子傳來的訊息,【好像有個罐頭?不對啊這個罐頭也太大了,有兩米高诶。好像是個豎起來的棺材。】
【咿!】有樂羽生被描述吓了一跳,腳下一空。
【我湊近看看。】森山寺未央讓手下靠近那具屍體,确認信息的反饋。
此時,本微微暗的天空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夜晚來臨了。
【不對!它動了!有什麼東西在試圖從罐頭裡面出來。】森山寺未央緊張了起來。
【我察覺到了。】艾克裡普也察覺到了魔力反應,但這反而令她産生更多的疑惑,例如為何之前她無法探查到魔物的魔力,例如這個罐頭是什麼東西。
【果然是魔物嗎?】有樂羽生不自覺地把劍召喚出來握在手裡。
【它動了!好像有什麼要出來了!】森山寺未央提醒道。
馬戲團的褪色帳篷布微微地顫動了起來,亦或者說是地面在震動,空氣中一瞬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緊盯着帳篷門口,像是在等待一位演員登場。
有什麼撞開障礙物走了出來,卻又因自身造成的破壞為場地帶來了更多障礙物,當它的全身都展現在新鮮出爐的月色之下時,衆人才得以窺見它的真容。
這是個人,至少是個人形生物,它剛走出帳篷時如同一副行走的骨架,僅僅貼着骨頭有一層細細的紫色的皮,它的身後連接着一根像是臍帶的繩子,在它毫不留情的前進過程中斷開,留下一灘灘漆黑液體。
胎兒遇到空氣後就開始成長,不需要進食,它自有營養來源,那是一根極細的紅線,鍊接它臍帶中裸露着的部分,不一會就消失了。
它一邊成長一邊變化,那本如蜷縮着一般的佝偻體态在空氣中詭異地膨脹了起來,先是下肢,主體,上肢,最後是脖子,到了最後,本是全身上下最大的一枚腦袋變成了鑲嵌在脖子裡的一副抽象畫,整體像是一具巨大的無頭屍體一般,在空氣中顫抖着。
魔物誕生後沒有發出聲音哭喊,但誰都看得到,它存在。
“嘔,嘔——”有樂羽生在半空中幹嘔,這幅大變魔物的表演比她以往見到過的所有魔物都要難以令她接受,她懸浮在半空中蜷縮起來,深呼吸平複起伏的身軀。腳下虛浮地令她想要先落在地上,卻又不敢。
不行,有樂羽生心想,我要冷靜,我是魔法少女,必須解決這個魔物。
“這是,什麼?”森山寺未央一時失去了思考的餘韻,但她的腦子很快反應過來,這是魔物,應該是魔物的,否則這世間怎麼可能存在如此令人作嘔的東西?
比起二人不知所措的反應,艾克裡普并沒有為此産生絲毫的動搖。
“可悲,可歎,可恨。”艾克裡普緊盯着那傳來越來越大的魔力反應的新生魔物,現在她哪裡還不知道該魔物之前隐藏的魔力反應是有人刻意為之,從她口裡傳出聲音是二人從來都未聽過的冰冷悲歎,如同新降臨的月色下涼薄的一片霧。
“它,它要跑了。”森山寺未央眼見着本還蹒跚着的魔物肉眼可見地強壯了起來,并且開始加速起跑,她的雙腿還在發軟,但此時,她知道自己必須行動了。
“沒關系的,我去解決它,不要去看。”艾克裡普輕輕擡手,有帶着白色小花的藤蔓從草地上拔地而起擋住了森山寺未央和有樂羽生的視線。随後她閃身攔在了那魔物身前,但那魔物并沒有因此停下腳步或者準備攻擊,隻是一瘸一拐,越來越快。
顯然,這個魔物與尋常魔物并不一樣,更像是人工合成制品。艾克裡普不禁為其中針對自己探查的設置感到反感,有人清楚她會定期探查魔力反應,便研究出了有類似冬眠機制的即時激發魔力的魔物,她向來未曾小看過人類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但也偶爾覺得人類太貪心了。
為何要針對我呢?艾克裡普實在是不理解人類這點,從來都不。
魔法少女殺死正常的魔物後會吸收其中魔力從而變得強大,但眼前這個魔物充其量隻是含有魔力的某個未知生物,比起吸收其中魔力不如擔心制作者有沒有在裡面下毒,艾克裡普想到這裡更生氣了,因為若是換做她的朋友不一定能察覺到這并不是魔物,從而有大概率會受到傷害。
“就在這裡消滅。”艾克裡普決定了。
她沒有伸出手,魔力自發地聚集了起來,仿佛她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指導着它們的走向,那魔力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後便四散開來,聽從其主的指示襲向那魔物。
“大家,請離遠一點。”艾克裡普說道,森山寺未央聽罷緊急召回所有卡牌後退,有樂羽生也同樣閃身到了遠處。二人心裡同時産生了相同的,松了口氣的感覺,艾克裡普見了之後心裡也輕松了些。
那魔物依舊不知疲憊的前進,但它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距離沒有再向前移動,雖然不知道它有沒有思考的餘韻,但若是它還擁有求知欲,那它便應該低下頭去看看——
——看它那逐漸因石化而變得僵硬并且灰白的下半身,這個效果正在逐漸向上蔓延。
沒有留給它喘息的機會,艾克裡普在确認它沒有再繼續移動之後便緊接着發動下一個魔法,她秉持不留餘地的做法,準備把它從根本上消滅。
魔物所在的區域附近出現了一些白色的絲線,但若是細看變化發現那并不是真的某種線,而是那片空間被扭曲,撕碎,裂開的痕迹,那些痕迹越來越密集并且出現的越來越快,逐漸在那區域中以一個兩米左右半徑的球型區域内織成了一張摸不透風的網。
而那正中靶心的獵物,被近乎密集地連為面的切割下迅速地崩碎,崩塌,再次被切割,變得更加細碎,直到再也無法看出實體,隻剩下一片往下落去的灰。
最後一把火揚起,變為一隻手的模樣把灰全部包裹在手心,消失殆盡。
于是那魔物最後一點生存過的痕迹便也消失了,這一邊倒的滅殺發生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從艾克裡普移動位置到火焰的餘燼消失在空氣中,過程幹脆利落,那魔物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新生兒渴望呼吸的嚎叫。
艾克裡普凝視着眼前的一切,而在遠處的森山寺未央和艾克裡普也無言地用雙眼記錄了這半分鐘發生的事,為其高效且不留餘地的做法震驚。
“這就結束了?”森山寺未央過了會才開口道,她從沒想過魔法還能這樣如同程序一般一環接一環地相互輔助,并以相當小的對外界影響迅速達成目标。她理解或許這是因為她自身的弱小産生的限制,随即,她的心裡産生了對變強的渴望。
“好厲害,眼花缭亂。”有樂羽生的心裡不知為何湧起了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情緒,那是憧憬,恐懼還是單純地被震撼到了。
“抱歉讓你們看到這種東西,很醜陋吧。”艾克裡普歎了口氣,看向魔物本來所在的位置,眼裡充滿了憐憫,“那本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制造它的人應該很清楚我能做到什麼,所以才制造了那樣不知為何能阻止魔法氣息外洩的魔物。”
“制造?那是被制造出來的嗎?那不是魔物嗎?”有樂羽生不可置信地問。
“魔物身上的特征是模仿生物性的,那個實驗體身上的一切特征都是人工的,重點在于血液。這技術在我見過的存在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不敢想象這些人蟄伏了多久,又做了多少事情。”艾克裡普擡手摘下了眼鏡,她看了看那馬戲團所在的位置,又帶上了。
有樂羽生一時對這個消息背後所蘊含的意義吓住了,一開始她還以為這隻是政治鬥争,沒想到居然牽扯出了這樣的一起駭人聽聞的事。
有普通人,在使用普通人制造那樣的魔物,并殺害普通人。
“這件事真的太不合理了,還有人拿魔物做實驗的?我以為會追着魔物跑的人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多了。”森山寺未央慌亂地說,“不過這樣一來它被艾克裡普消滅了的話,接下來應該就不會有野獸襲擊事件出現了吧?”
這次是野獸襲擊,那之前是什麼?這種存在不可能隻做過這麼一件事,森山寺未央心知肚明,卻也希望得到一個不需要她繼續思考的答案。
“制造野獸的人還在,那一切都沒有結束。”艾克裡普搖了搖頭說,“不過先去找曉吧,然後去我的事務所坐坐,我來把一切都講給你們聽。”
幾人各自消化了一番自己的情緒,準備原路返回。
另一邊,身處市政府辦公區西北部辦公樓林立區域的犬山曉逐漸注意到這裡似乎離克拉拉的實驗室所在的區域很近,她心裡有些擔心對方忽然想出門逛街,加快了尋找目标人員的速度。
很快,她聞到了一絲煙味,街區内有人在抽煙。她皺着眉看向其來源,發現了街角一個手裡拿着雪茄但沒有在抽的人,大約三十四歲,頭發淩亂臉色滄桑,風衣内穿着警署制服。
她很快明白過來這就是她要找的警局相關人員。
“不出意外的話下個人肯定就是她了,怎麼樣,她還沒有接電話?”那人問話的聲音沙啞,沒有回頭的動作。
原來警察這邊已經有了下一個受害人的人選了嗎?犬山曉若有所思。
“報告花野隊長,還是沒有打通任何一人的電話。”站在一旁的人面露難色開口。
得到這個消息,那個被稱為花野的人擡頭吸了口雪茄,并在手指被燙到之前将其摁滅在了街角的垃圾桶頂上,随後,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那這家夥的命大概是保不住了。”她這樣說着,恥笑了一聲,“那個大老闆呢?”
“抱歉,她一直都不接受我們的談話申請,我…”另一人面色更下一層樓。
“說實話我們到底有什麼用?不如放我回去喝酒,好過在這裡喝着西北風做樣子。”花野隊長怒極反笑,她習慣性地摸了摸風衣内袋,但最後還是歎了口氣,伸手拿出了手機,犬山曉遠遠地看到那手機屏幕布滿裂紋。這還是個酒鬼,她确認了。
電話響了一會後,終于被接通了。
“是我,托您的福,腦子還沒壞掉。”花野的語氣放松了些,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她的朋友,“就像之前說的,那些人确實不打算管這家夥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您猜怎麼着?”花野哈哈大笑了兩聲,頹廢的臉都生動了起來,“我現在就在現場!沒,腦子沒壞掉,我出門前沒喝酒。”
“…我記得呢,不過我還沒打算送死,這方面您就安心吧。”花野說着将電話拿遠了些。
“…無論如何,這件事我都會管到底的,我現在可是大隊長了,還有什麼不能管的?”這樣說着,花野的臉色卻沉了下來,“你說的對,這件事還沒到一半。”
“什麼?真的嗎?還能有這種好事?”連續三次反問表達了她的喜出望外,聲音都年輕了不少,犬山曉嘗試去聽電話那一頭的聲音,但那部手機的聲音格外小。
但很快無論是她還是花野都沒了聽别人說話的時間,街道拐角之後傳來了巨大的玻璃碎裂的聲音,随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再緊跟其後的是人驚恐呼喊的聲音。
哪怕街道封鎖,不少建築裡都還是有人在的。
犬山曉察覺到魔力氣息,她迅速鎖定了目标,以路燈為落腳點跳躍前進,期間她低下頭,卻和花野對上了視線。
“哦!”花野揚了揚眉算是打招呼,犬山曉愣了愣,沒有去理會。
拐角處,一個畸形的魔物矗立在那裡,它的右手手上滴落着赤紅的血,表明在此之前它都做了些什麼。它站在那裡并沒有其它的動作,犬山曉看不見它的頭,但很明顯,對方注意到她的出現了。
它抓住一旁的交通标志杆,像是折斷一次性筷子一樣扯了過來,以一個極其不标準的投竿姿勢朝犬山曉投擲過去。
那金屬杆如離弦的箭,犬山曉想要避開,下一瞬間想起森山寺未央說的“以保護更多的人為目标”這件事,她擡起雙手在那金屬杆從她側身飛過時将其抓住,旋轉了一圈握在手中。
她不用回頭看都知道後方有人圍了過來,事到如今隻能先快點解決這個魔物了,犬山曉心想這外套的帽子還挺大的,應該能遮住她的臉。
随手扔下金屬杆後,犬山曉迅速取出手甲,那魔物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雖然對此感到疑惑,但犬山曉還是迅速沖上前,右手蓄力對準那魔物脖子處捏去。
那魔物伸手格擋,于是犬山曉先撕下了它的整隻手臂,随後挖向脖子,金屬手甲刺穿了它的軀體,犬山曉沒有猶豫,連續多次刺穿了它身上多處可能緻命的位置。手感和魔物似乎是有些區别的,一些特征看着也很奇怪,犬山曉心中有些疑惑。
那魔物顫抖着,并沒有像是犬山曉解決的其它魔物那樣消散,反而産生了一些變化。它的身體開始鼓動,像是心髒跳動的太過劇烈一般伸縮着。
這不會是要爆炸了吧,犬山曉心裡湧上了強烈的壞預感,她迅速收起手甲向後跳去,将圍過來的兩個人拉到拐角後方。
“哧——”像是氣球洩氣一般的聲音傳出,随後以此為信号彈,巨大的爆炸聲接連不斷地襲來,黑色的液體帶着建築碎片四處飛濺,但又很快消散,犬山曉感受到了魔物正在消失,心裡卻并沒有放下心來。她沒有去管那兩人,迅速開始在四周搜索相似的存在。
如果一個敵人自我放棄的如此決絕果斷,那要麼是有後手,要麼是這隻是個探查兵,這是犬山曉的經驗之談。
很快她察覺到了其餘幾人的返回。
【這裡出了點狀況,有個奇怪的魔物,大家先各自行動,在附近的街區找找有沒有可疑的人。】犬山曉說話很急。
【怎麼回事?敵人不止一個嗎?】有樂羽生心裡又一驚。
【如果犯人是能控制魔物的人,那出現這種事也不例外,曉你那邊也出現了可疑的魔物嗎?頭縮在脖子裡面渾身上下皺巴巴的那種?】森山寺未央分析道。
【對的,有魔物像是個靶子一樣出現在被封鎖起來的街頭,我把它解決之後它爆炸了,我認為這樣的魔物不隻一個并且操控者就在附近。】犬山曉迅速說明。
【果然被殺死後會發生反應,】艾克裡普眉頭緊皺,【拜托大家分開行動了!那魔物并不強,但殺死魔物時要注意距離。】
幾人各自說明方向後便開始分開尋找,幾人都見過魔物的樣子。
【馬戲團那裡的魔物被消滅之後為何市區裡還會出現其它個體呢?】有樂羽生不理解。
【可能馬戲團裡曾經存放過多個魔物,帳篷裡面非常亂但是明顯有存放什麼的痕迹,灰塵不太均勻。】森山寺未央猜想說,【或許犯人把魔物分開存放了,市區裡那些被封鎖起來的區域反而成了很好的臨時倉庫。】
【存放在市區?】有樂羽生反應過來,【那些受害人的家裡!】
但很快,這個答案也令她感到恐怖。市區有這麼多人,哪怕魔物不主動攻擊,隻是跑到人群旁邊爆炸都難導緻大量的傷亡。
【大概率就是如此,這太離譜了。】森山寺未央感到不安,【根據之前的推測,大概今晚就是最終行動,所有魔物都傾巢出動,隻留下了一匹在馬戲團,可是這一匹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說是為了處理查到這裡的警察?還是說準備銷毀那裡留下的痕迹?】
【如果假設那些魔物長期處于休眠狀态且激活後不久就會自毀或者重新回到休眠狀态的話,那操控它的犯人是不是也看到我們剛才的行動了呢?】有樂羽生不禁猜測。
【大概率,】森山寺未央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誘餌。】
【誘餌?目标是警察!?】有樂羽生一驚。
【目标是,】森山寺未央深吸一口氣,【是我們,兇手笃定自己的目标有能力在今天早上新聞爆出後到今晚行動前查清楚魔物所在地,并且有能力去阻止。這隻能是我們了。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們存在”是被肯定的,卻又做出這種事呢?】
疑問過多地被提出,解答的必要條件還不充分,森山寺未央愈發感到混亂。
【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何有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好在這些魔物不算強大。】有樂羽生感到有些害怕,殺普通人人對人類來說不算難事。至少在她看來,若是目标隻是“殺死普通的人類個體”的話,使用手槍遠比制造人造魔物要便捷得多。
另一邊。
【曉?你沒受傷吧?】艾克裡普聽聞犬山曉也遇到那魔物非常緊張,【你有吸入它爆炸時産生的魔力嗎?有被波及到嗎?】
【放心,我沒事。這種程度我還應付得過來的。】犬山曉安撫說。
【那就好,】艾克裡普松了口氣,【那些刑警呢?】
【也沒有受傷,不過我聽她們的談話似乎是有所準備,我們接下來最好不要再去幹涉警察的行動了,以免被察覺到。】犬山曉說。
【你說的對,不過事情到這裡也不算結束。】艾克裡普語氣鄭重地說。
【果然,】犬山曉也明白,【那個魔物的操控者是某個會使用魔法的人吧。】
【沒錯,一會來我的事務所坐坐吧,我來說這件事。】艾克裡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