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柳德米拉感到異常疲憊,這兩天的所有空閑時間她都在準備改良版的狼毒藥劑,幾乎沒有休息,萊姆斯的變形将在今晚,這是測試新配方的第一次機會。
“你看起來糟透了。”早餐桌上,納西莎直言不諱,“你昨晚去哪了?我聽到你三點鐘才進宿舍。”
“狼毒藥劑。”柳德米拉簡單地解釋,“這個配方需要在滿月前24小時内完成最後階段,昨天是最後的調整。”
“我知道這個實驗實驗對你來說很重要,但你也要注意身體好嗎?”納西莎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如果你又像去年那樣昏倒在禁林裡,你哥哥可能會送我一個索命咒,然後把你關在家裡直到畢業。”
柳德米拉反駁:“那是禁林邊緣,而且我隻是睡着了,不是昏倒了。”
“像昏倒一樣地睡着了,确實。不過我必須承認,看到費爾奇驚慌失措地跑進大廳大喊‘有學生死了’的樣子還是很有趣的。”
“是啊,有趣到現在我隻要一出現在他面前就會被他惡狠狠地盯着。”柳德米拉不滿地嘀咕,她們的談話被一陣響亮的噪音打斷。貓頭鷹們飛入大禮堂,帶來早晨的郵件,而柳德米拉的貓頭鷹——那隻永遠看起來像是剛從垃圾桶裡鑽出來的邋遢鳥——在往她的麥片裡投擲信件的同時,還順走了一塊培根。
“這隻鳥真該去看心理治療師。”柳德米拉面無表情地評論,一邊拯救自己被麥片泡軟的信件,“或者我該去看,梅林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容忍它的行為。”
納西莎笑着搖頭:“至少它記得把信送到你手上,不像雷古勒斯的貓頭鷹,上次居然偷偷把信丢進了南瓜汁壺裡,害得整張桌子的人都喝到了安多米達給他的私人信件。”
“幸好我那天不在。”柳德米拉說着展開了信件。
親愛的沙菲克小姐:
很高興聽到你的狼毒藥劑改良進展順利。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我會在晚間到達霍格沃茨,并于九點在之前的臨時實驗室與你彙合。
這是一項意義重大的研究,希望一切順利。
紐特·斯卡曼德
“好消息?”注意到她的表情,納西莎猜測道。
“算是吧。”柳德米拉回答,将信折好放入口袋,“斯卡曼德先生和我确認了晚上的安排。”
“你确定這安全嗎?”納西莎猶疑地問,“如果出了問題……”
“我們已經測試過每個成分的反應。”柳德米拉盡量表現得自信,“而且劑量很小,隻是作為補充,不是完全替代傳統配方,風險可控,更何況有斯卡曼德先生在場,不會有事的。”
納西莎看起來仍然擔憂,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對了,小天狼星昨天一直在找你,看上去很着急。”
柳德米拉皺起眉頭:“我一整天都在斯卡曼德先生的臨時實驗室,他找我做什麼?”
“他沒告訴我。”納西莎聳聳肩,“但他看起來很緊張,一點都沒有平常嬉皮笑臉的樣子。”
柳德米拉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我會找他的,等會兒我們有……黑魔法防禦術。”
當然了,黑魔法防禦術,正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挑戰如何在隻睡了四個小時的情況下在一個将她當成某種邪惡實驗對象的教授的課上保持清醒,并試圖向他展示自己愚蠢的反擊策略和能令同學笑掉大牙的演技。
想到這,她下意識看向教師席,意外地與裡德爾對視上了,他正凝視着她,眼神深邃,難以解讀。注意到柳德米拉投來的目光,他幾乎是立刻移開了視線,然後又移了回來,朝她微微點頭緻意。
柳德米拉感到有些疑惑,但還是決定繼續執行她的“将計就計”策略,朝裡德爾回以一個小小的微笑。
“看起來你和裡德爾教授最近相處得不錯。”觀察到她的舉動,納西莎評價道,“你的五十條‘裡德爾陰謀論’終于全都被證僞,以至于你開始接受他的示好了?”
“……我更願意稱之為向生活妥協。”柳德米拉收回目光,搬出了那套前兩天剛對西弗勒斯和莉莉說過的借口,“不管他想要什麼,隻要别妨礙我的黑魔法防禦術成績就行。”
納西莎挑眉:“很少從你嘴裡聽到這麼有哲理的話,不過也确實,他已經多久沒有給你關禁閉了?兩周?三周?”
“一周零四天,不過我不認為這有什麼特别的。”
“一周零四天。”納西莎重複道,明顯意有所指,“你數得真精确,想念他的特殊關注,是不是?”
柳德米拉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啊,我特别懷念在他面前擦獎杯和整理書籍的美好時光。其實有時候我會故意在走廊裡放一個糞彈,希望他能發現是我幹的,好讓我能再次享受到這種榮譽。”
納西莎大笑起來:“我有時候真希望有更多人能聽到你的諷刺,這是一種天賦。”
“什麼可以我說?能得到布萊克小姐如此高的評價屬實是我三生有幸。”
納西莎佯裝惱怒地推了她一下,又恢複了那種熟悉的“我有八卦要說”的表情:“說到裡德爾教授,你知道他的粉絲俱樂部最近開始讨論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了嗎?據說有人看到他上周在霍格莫德盯着蜂蜜公爵櫥窗裡的黑巧克力發呆,所以她們認為他喜歡膚色偏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