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姜茶的應微言感覺渾身都暖和了起來,氣勢很足地說:“沒問題。”
戰場轉移到村廣場。
大盆大盆的蔬菜水果和各種肉被擺在了桌子上,調味品占滿了一個架子。
應微言和一群人跟在步遲遲身後聽他對着鏡頭介紹聽得認真,不知不覺被擠在了人群的最後面。
不過好在她剛才提前到了轉了一圈,用的食材調料大多數都是常見的家常菜會用的,還有的不熟悉的,上午步遲遲已經介紹過一遍。
所以現在聽不聽都沒事。
應微言聽了一會兒,手心突然被什麼勾了一下,低頭看是一個紮着雙馬尾的小女孩。
應微言彎腰問她有什麼事情。
小女孩拉着她的手晃了晃:“阿姨,那邊有叔叔阿姨找你。”
應微言順着小女孩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了宋桦和郝佳。
兩個人正在朝她招手,比兩個人更興奮的是尾巴搖個不停的三隻狗。
應微言還沒過去,兩個戴好麥的人先過來了。
見應微言表情疑惑,郝佳指了指自己的胸牌:“我們也是嘉賓。”
他們在的平台也有地方扶持計劃,剛好也和這次的贊助商有商業合作,因此也有不少達人被邀請過來。
達人出發比大部隊晚點,所以郝佳剛到沒多久。
最先發現應微言的還是三隻狗,郝佳和宋桦确認了半天才意識到那個穿着已經融入村子的人是應微言。
至于為什麼穿了這身衣服,應微言解釋剛才的雨把她自己的衣服淋濕了。
“挺好的,噗哈哈。小應你穿這身衣服說話别這麼認真。”宋桦憋不住笑,“這也太像地主家的傻閨女了。”
郝佳給了宋桦一巴掌,說:“剛才的雨是挺大的,開車都看不見。”
宋桦他們因為帶着三條狗,所以是自己開車來的,他邊揉臉邊抱怨地指着狗說:“這三剛才差點跳車,見到路邊的廁所跟要回老家一樣,差點就勇入糞坑了。”
應微言雨露均沾地摸了摸三隻狗頭,郝張偉聽到宋桦告狀,嘤嘤地靠近應微言,一副我沒有我不是的樣子。
郝佳對應微言是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她的臉:“楓橋今天也在,我還以為他不會參加這次活動呢。”
和應微言這種邊角料不一樣,達人們都是有自己的專屬鏡頭的。
跟拍站在旁邊拍郝佳他們,也順帶把應微言拍了進去。
中午事情發生,其他人不知道,他們跟拍組上下是都知道了應微言這麼個奇人的。
尤其是看過同事的錄像之後,一群人笑岔了氣。
雖然這孩子沒什麼名氣也沒什麼背景,但是這被豬追的視頻到時候肯定要放出來。
被捏臉的應微言口齒含糊:“這邊很适合楓橋老師錄素材。”
郝佳說:“對,我們也打算多留幾天。剛好讓它們三個也跑跑。你呢?要不要跟我們多玩幾天?”
說這話郝佳是帶點私心的,一是應微言确實很會管狗,郝佳他們想跟應微言再學學。二是他們的粉絲最近都在要求應微言出鏡,要求聯動的。
如果應微言也留下來,他們就有時間好好商量這件事。
怎麼看都是雙赢,哪怕應微言不願意露臉,也能帶來很高的熱度。
沒想應微言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郝佳問為什麼。
“周一還要上課。”
應微言不知想到什麼,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歎了口氣。
郝佳和宋桦對視一眼,想起了自己的學生時代也有那種讓人不敢逃的課。
這孩子一看就是不會逃課的,宋桦和郝佳不約而同地想。
“我懂,我都懂。”宋桦十分理解,拍拍應微言的肩膀,“下次放假我們帶你出去玩。”
郝佳憐愛地摸摸應微言:“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應微言不明所以,隻好繼續跟狗玩。
玩夠了也差不多該開工了。
應微言洗好手套上廚師服廚師帽站在主廚步遲遲旁邊。
棉花做的棉襖不是很臃腫,但是寬大的廚師服套在應微言身上襯得她十分老道。
以至于她拿起刀開始切菜都沒人覺得違和。
步遲遲捏起一根土豆絲看了看才去準備自己的部分。
大家各有各的分工,大師傅老李是步遲遲的副廚,手藝人都靠實力說話,他對步遲遲一口一個誇就沒停過。
村裡也來了幾個阿姨幫忙,因此也不用擔心到時間開不了飯。
嘉賓有洗菜的,有被分配去布置桌子和場地的。
直播早就在步遲遲講解的時候開始了,本來對應微言當助理還有些意見,現在看她切菜這麼順手,質疑的聲音慢慢沒了。
:耍我們玩?
:卧槽這刀工。
:這不會是步大廚的親傳弟子吧,看他那個表情挺得意啊
:他那張臉能看出來什麼表情啊。
:隻有我發現小應換了妝造嗎。
:裡面穿的大棉襖,這算什麼妝造,還沒上午的垃圾袋好看。
:怎麼就她換衣服了!還說她不是空降!?
晚上要保證準時開席,下午就要把菜配好,該炸的東西也要提前炸好,肉類進油鍋嘩啦一聲。
圍觀群衆哇了一聲。
全部的注意力被吸引到步遲遲這裡,還有一部分在布置廣場的熱鬧人群裡。
應微言這邊就顯得有些冷清下來。
郝家三隻狗看得急死了,但是郝佳和宋桦還有任務要完成,隻能先把狗放到車上。
應微言切完的幾十個土豆和幾十根蘿蔔裝在一個大盆裡被兩個人擡去沖洗。
步遲遲把香料調好扔進肉裡,遞給應微言兩把刀:“累了跟我說。”
步遲遲剛才炖肉到鍋裡,本來想過來幫應微言分擔點的。
他剛才看她,判斷她切得好但是切得不快。
完全沒想到超标完成任務。
蔥花和蒜末都差不多夠用了,小米椒、香菜、茴香也被放在各自的容器裡。
......外公說她學的是什麼來着,步遲遲思考。
步遲遲抱着手臂看應微言,于是鏡頭也對準應微言。
大家隻看應微言手起刀落,把砧闆剁得嗡嗡直響,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應微言看着瘦弱,但是下手的時候幹脆利落,碾肉成泥。
“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好幫手?”旁邊有人問了,“步老師自己帶的?”
“你再看看是不是很眼熟。”另外一個悄悄提醒。
步遲遲一個眼風掃過去,兩個說悄悄話的人閉嘴了,這個人得哄着來,前段時間因為他不滿意來的嘉賓,差點要撂挑子。
至今他們有些人也不明白,為什麼廚師是他,非要其他人也要會做菜,要求還那麼高。
現在好像有那麼明白點了,做菜和做菜之間,确實有點不一樣。
機械性的工作越是不帶腦子越是幹得快,應微言哐哐哐剁了一會兒,突然停下動作。
刀被她慢慢放下來,還沒挨到砧闆,咔擦碎成兩半。
:壞了。
:剛才好像看到了刀氣。
:這刀也太脆皮了吧。
:這是步遲遲自己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