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在此反駁,但是這番話在林芷芯看來,簡直天真得可憐:
“可是,總司與雪見不是戀人嗎?我看他的眼神可不像作假。”
即使這段時間,沖田與雪見相處,大家都認為沖田對雪見有情,可是難保不是逢場作戲!
無論是在哪裡的風月場,或者是話本裡,這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那麼,你們有沒有問過沖田,他對此是什麼态度……唔!嗚嗚。”
林芷芯這麼問時,藤堂突然來個急刹車,随即放下她,捂着她嘴巴不讓說話。
不顧林芷芯反抗,藤堂就湊在她耳邊,低聲且急迫說着:
“你可千萬别告訴總司,這是給他的驚喜!至于你說的根本不必擔心,因為這些事阿一能作保!”
說完這些,藤堂一放開她就趕緊退後,随即拽着林芷芯,就照着老樣子拖着回去。
這些事,大家不僅瞞着沖田,還有千鶴,隻讓她好好照顧沖田。
那天到來的時候,土方更是叮囑千鶴,要看住沖田不讓他亂跑。
而林芷芯,早上就開始出發,免不了帶着小狗尾巴。
這回來島原,林芷芯見到千姬,是在君菊的置屋。兩人在商議的事情,是如何讓雪見重歸屯所。
說完計劃,千姬就問她:“希醬,你覺得如何?”
林芷芯求之不得,可并不是沒有顧慮:
“雪見要是能夠重回屯所,我自然求之不得,可是難就難在風間千景,他可會答應?”
千姬了然,點點頭就說:
“這個……隻需要告訴雪見消息,剩下的就看她會如何選擇。而且,我已經拜托君菊去說。”
這都已經闆上釘釘,敢情找林芷芯來商議,僅僅是走過場:“那你還來問我?”
這時候,千姬的顧慮就不存在,于是決定告訴林芷芯:
“我隻是想确認,畢竟你現在與千鶴住在一起,對于你是不是有所圖謀,或者心懷鬼胎,這很重要。”
林芷芯恍然大悟:“原來是在這試探我啊,那現在如何?我沒讓你們失望吧?”
看林芷芯的表情,尤其是眼神亮閃閃的,像是在期待着什麼,千姬心血來潮,想要逗逗她:
“當然是沒有,你不壞還有點傻,适合當野鴨子。”
知道是戲言,林芷芯沒有生氣,隻是無奈地反怼,雖然毫無殺傷力:“……我謝謝你!”
所謂野鴨子,指的是冤大頭。
千姬依舊沒心沒肺,在林芷芯身旁幸災樂禍:“嘻嘻!”
當天晚上,敲門聲響起的瞬間,齋藤刻意正巧經過,就在此刻即知曉,這是行動的信号。
處理好這群羅刹,現場亂七八糟,然後就是沖田這家夥,他也跟着出現在現場,千鶴攔都攔不住。
也就是這時,他見到雪見。
至此沖田疾步上前,就将她緊緊抱着,非要護着她不讓走。
這下可好,好不容易給他的驚喜,就這麼被正主破壞掉。
但是,既然是做戲,就得做全不是?
土方桑依舊在扮演惡人,說着的托詞,無非雪見的行蹤存疑,諸番不利雲雲。
沖田不為所動,甚至想留下雪見,為此不惜與土方正面相抗,連周圍人們的忠告都聽不進去。
按照沖田的說法:“我不管她有沒有去過長州,見過什麼人,總之她就是她,我信她就夠了!”
這說辭,讓林芷芯不由大吃一驚,她突然懷疑沖田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吃錯藥?
或者,是哪個雪見的愛慕者,機緣巧合之下,能夠讓他自己與碧眼狐狸調換靈魂?
結果,雪見還是跟着風間離開,她是自願離去,為的就是不想給新選組帶來麻煩。
風間帶走雪見,在此之前,他與新選組相約:若想帶回雪見,三天後子時,相國寺一叙。
沖田立即回話,志在必得:“一言為定!”
他不僅想要奪回雪見,也在期待着能夠教訓教訓風間。
畢竟,自池田屋事件那晚,因為敗在這家夥手下,沖田對風間早就積怨已久。
時限過去,新選組有三人去赴約,他們是土方、沖田與齋藤。
風間與他們對峙的過程,是在試探三人的決心。
他确實有自己的考量,因為雪見的安全,目前實在找不到合适的安置地點。
即使新選組并非安枕無憂,但也是依照目前狀況,能想到最好的暫時栖身之地。
再說,風間又不是甩手掌櫃。
隻要任何風吹草動,有威脅到雪見的安全,縱使她會萬般不舍,風間也會毫不猶豫劫人離開。
果不其然,雪見重歸屯所。
一切都還好,就是林芷芯經常避着她,若不是沒辦法換房間,就在自己回來前,這家夥必定搬走。
于是在某天,雪見裝作偶遇,攔着林芷芯不讓她走,随即就問:“希醬,你幹嘛躲着我?”
林芷芯叫苦不疊,心想這事不是明擺着嗎,難道雪見沒想到?
可是,這是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難保不傷人心意,林芷芯就說:
“就我對你做過的過分事,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也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形同陌路總好過反目成仇。”
雪見還真沒往這方面想,此刻更是莫名其妙,暗歎林芷芯小題大做,每回都是謹慎得過分:
“希醬,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沒怪過你,我理解你是有苦衷……”
沒等雪見說完,林芷芯就打斷她的話,确信絕交那方面的事,這對方真的沒想到,就耐心解釋着:
“那也不行!我可不敢奢望你能對我友善,更甚者我們的關系,也再不可能友好如初。”
聽到林芷芯這般說法,雪見暗思原來是因為這些事,再聽到對方的想法,突然有些惱火:
“所以,你就權當我是空氣,故意忽視我的存在,完全不把我的感受當回事?”
林芷芯聽完,不由得瞠目結舌,自己這麼躲避,竟然會給雪見帶來不好的感受?
這結果,并非林芷芯想要看到,由此就當場否認:
“我當然在乎!再說也是對你有愧,怎麼做都不如躲遠點,你既很少看見我,自是眼不見心不煩。”
雪見很想喊句冤枉,她可從來沒這麼想。
不過,她與林芷芯多年好友,知曉這家夥對誰都防備,雖然不知何故,雪見也明白那不是惡意。
所以,雪見抓着林芷芯,不由分說就拽着走,還不忘說:
“希醬,那現在逮到你,能不能暫時不躲着我,就陪我坐會?”
“啊?可以。”林芷芯心想,人都被逮着啦,還能不聽話?
終于找到空地,看來相對幹淨,兩人落座後,雪見先說:
“其實希醬說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包括你們知道我的身世。”
林芷芯聞言,頓時措不及防地訝然,不自覺驚疑着說道:
“這……怎麼會?我什麼時候說的?我竟然不知道!”
林芷芯這般反應,是雪見意料之中,她并不阻止,而是繼續說:
“那時你們到餘杭,隔天你父母回去,就在臨行前的夜晚,林伯母找到我,就告知這些事。”
林芷芯想着,那還得謝謝林夫人,這樣雪見可以少受些傷害:“原來如此,還是母親實誠。”
雪見也跟着附和,再是接着說下去:
“林伯母說過,芷洲雖瞞着我一時,但總有會坦誠以告那天,到時候是否原諒你,我盡管遵循本心。”
想着林夫人對女兒林芷洲的愛護,林芷芯感慨時也在懊悔:
“難為她用心良苦,但是我還是辜負你們倆,你差點離開屯所那晚,我跟蹤你就是想據實相告。”
但人算不如天算,因為羅刹突然出現,雪見因為撞見機密,被判監禁無期,不得不在屯所裡長留。
那時候,林芷芯隻想着如何開解雪見,光是護着雪見無恙都來不及,焦頭爛額時哪能說這事?
要真是林芷芯即時就說出來,可不就是雪上加霜?對雪見而言,這做法與催命符實是無甚兩樣!
事已至此,雪見才不會興師問罪,而是對林芷芯說起其他事情:
“對于旁的事情,林伯母也對我說過不少,每件事皆是與芷洲有關,希醬你要聽嗎?”
有關母親林夫人與林芷洲,或者也是她自己,林芷芯怎麼可能會選擇不聽?
聞言,林芷芯當即在大力點頭,連聲說着:“那是當然,麻煩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