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來遲了……”
周玄清頭疼身子也疼,喃喃了兩句就陷入了沉睡,完全聽不見其他聲音。
第二日一早,渾身幹爽的周玄清起床時,發現手腕處有兩道紅痕,穿衣服的摩擦間,後背的腰部抽疼得他“嘶”了一聲。
撩起衣擺,将頭盡量旋轉,發現後面隐約好似有些發紅。
周玄清:果然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怎麼記得,昨晚自己和那個混蛋打架,完全壓制了?!
陸道衡從卧室進來,“在做什麼?”
周玄清趕忙放下衣服,撇嘴道:“在看男人的勳章!”
“喏,”他把兩隻手并排,像铐了無形的手铐一樣,遞到他面前,“這是我昨晚打架受的傷。”
陸道衡抿唇盯着那兩道紅痕,眼眸微凝。
“是嗎?”
周玄清活動了一下手腕,“嗯,不過我記得他傷得更嚴重,臉都被抓花了。”
“我這也不疼,就是看着吓人,所以還是我赢了!”
也不知是為了炫耀還是為了那份男人特有的自尊心,即使後腰疼得他把衣角插進褲子裡都難受,也咬牙自我安慰。
男人嘛,打架受點傷是應當的,打赢了就是勝利!
陸道衡送他到銀行,把車停在路邊,從儲物櫃裡拿出一盒藥膏。
“老婆,手伸過來,幫你塗。”
周玄清看着他擠出裡面透明的膏體,還沒來得及把手伸過去,就被強制拉到他腿上放着,給手腕抹了一圈。
“好舒服,冰冰涼涼的。”
剛上完藥,周玄清以為會很黏膩,但完全不會,藥膏被吸收,手腕仿佛喝了杯檸檬薄荷氣泡水,舒爽又透心涼。
“嗯,放在兜裡,要是發現身上還有紅印,也可以自己抹。”
陸道衡的話,意味深長。
“好!”周玄清放到馬甲的兜裡,隻以為他關心自己,回他道:“沒有其他的了,手腕的傷,估計是昨晚扇他臉的時候,太用力才發紅的!”
“你昨晚來得遲,都不知道我多厲害,他才打不到我……”
陸道衡靜靜地聽着,眼裡始終帶着溫和的笑意。
等到周玄清眼看時間來不及,停止了吹噓,才緩緩道:“嗯,老婆真厲害。”
周玄清滿意了,催促他,“行啦,你快去上班吧,我剛發了工資,晚上我請你吃好吃的!”
頗有種大哥罩着小弟的感覺。
陸道衡臉上的笑沒變,甚至更深了,“好。”
乖得像隻小奶狗~
出了車門,沉浸在陸道衡溫柔中的周玄清走進大堂時,還在想:真好看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儒雅的人呢,還被他拿到手了!
“嘶——”
一高興,後腰的傷又疼了些。
“周周?進來一下。”
晨會前夕,周玄清剛踏進銀行,就被許舟叫進了會議室。
“你沒事吧?昨天……”
“沒事兒,”周玄清朝他點頭,“許哥,我懂!”
“咱們說白了就是拉業務的銷售人員,兼職事務性工作的櫃員而已。”
“我知道你的難處,但也請你最好别勸我去道歉,我不會去!”
許舟嗓子好像很不舒服,沒等他說完,捂嘴咳嗽了好幾聲。
周玄清朝他看過去時,發現許舟脖頸間有處青紫,在他蒼白的臉下,很是明顯。
悠地調轉話頭,“我昨天喝醉酒,沒打錯人吧?”
“許哥,你身上的傷……”
不會是他打的吧?!
許舟又重重咳了一聲,伸手把領帶往上順了順,摸了一下青紫的地方。
“可能是拉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
“這樣啊,”周玄清把手放兜裡,想把陸道衡給的藥膏借給他用,畢竟在當下,他倆是一體的。
但最後周玄清沒舍得,把手背到後面,按了按酸痛的腰。
“抱歉啊,當時很混亂。”
“還有李總,張總和吳總的存款和貸款是不是要轉走?還有保險,基金那些,我全都認,罰款從我工資裡扣就行。”
他沖動的後果,自然要自己承擔。
許舟:“我也得說聲抱歉,昨天發展成那樣,我有很大的責任,一是我帶你去的飯局,二是當時喝多了酒,沒替你找回公道。你放心,不會扣錢,要扣錢,我也替你背着。”
周玄清再次感動到無法說話,昨晚自己确實有埋怨過他,但現在一想,許舟當時陪李總喝了一整瓶白酒,估計也是懵的。
這麼想着,周玄清瞬間原諒他,甚至想,誰能知道除了李總外,另外兩人是畜生呢?!
不過……
周玄清疑惑道:“你和李總關系很好?”
“我看你們很是親密的樣子。”
許舟臉色不變,勾起的嘴角帶着歉意。
“隻是逢場作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