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川心底生起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能狠狠地整治他一番。
次日,泠川沒尋見王爺,便問金盞王爺到哪去了。
“哎呀,王爺請客遊船去了,姑娘好生在屋裡待着吧。”
她冷着張臉,
“為何偏偏不邀我去?看來是邀了那若雲姑娘吧。”
金盞變了變臉色,泠川姑娘說的是廢話,若不是為了邀那若雲姑娘,王爺花那麼多銀兩是幹嘛呢。
一個丫鬟進來通傳,說是有個小厮在将軍府門口候着要找金盞。
金盞去了,見他隻穿的粗布衣裳,又用靛藍色的染料使勁染了染來遮醜,即使隻是個小厮,穿這樣的衣裳未免也有些太寒酸了些。
那小厮賠笑道,
“這位可是金盞姐姐?我是甄公子家的,我家主子請你家泠川姑娘一起去遊船呢。”
金盞剛想開口,卻不知泠川什麼時候跟了上來,在她身後得意地笑道,
“哼,金盞,這下你可沒借口攔我了吧。”
金盞皺着眉頭,把泠川往屋裡拉,未出閣的姑娘到底是不太好見外男的,更何況還是個小厮。
泠川笑道,
“甄斐公子邀請我去呢,我定要盛裝打扮起來才好入他的眼……快把那最好的羅裙拿出來給我穿上。”
“可是那若雲姑娘也在,姑娘恐怕不好打扮得太過吧……”
“你别管,隻聽我的就是了。”
金盞心想,不管泠川打扮成什麼樣,有泠川在肯定沒人看若雲。
既然如此,她打扮得高調還是低調,都沒什麼區别,還不如順着她呢。
金盞仔仔細細地把她打扮了一番,備上車,光明正大地送她去遊船了。
“哎,姑娘,您拿着個盒子幹什麼?”
這裙子層層疊疊,華麗非凡,乍一看還真沒發現她手裡拿了個盒子。
“是我送給甄斐的禮物。”
金盞覺得莫名其妙有些古怪,這泠川姑娘方才還瞧不上那甄斐,怎麼這麼快便改性了呢?
先是為了去見那甄斐公子,打扮得錦繡非凡,又是給人家準備了禮物。
她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姑娘不是瞧不上那甄公子麼?怎麼忽然又轉變心意了?”
泠川假裝擦拭眼淚,
“我這樣的,還能有人看上我就不錯了,哪敢挑挑揀揀?”
金盞心裡越來越别扭,卻挑不出她的錯處來。
她隻盼望,泠川搞事别濺她一身血。
泠川登上船,确确實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是一個金銀珠寶,绫羅綢緞堆出來的美人,猶如一隻西域進貢的黃金鳥,每一根發絲都煜煜生輝。
“請問這姑娘是……”
一個男子不敢直視泠川的容貌,隻旁側敲擊地問金盞她姓誰名誰。
“我叫泠川,是王爺的義妹。”
不等金盞開口,泠川便親自回了他。
泠川洋洋得意地享受着衆人的目光,她盛裝打扮,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認識她的。
從此之後,再也無人相信顧時與泠川之間清清白白。
即便是再溫順乖巧的貓兒,守着一隻如此嬌弱美麗的黃金鳥,也會忍不住把她吞吃入肚。
男子們看了看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有您這樣的義妹,王爺可真是福氣不淺呢。”
“甄斐公子在哪呢?是他邀請我來的呢,我可是真心想嫁給他做妻子。”
泠川不過妩媚一笑,一個公子便殷勤地給她領路,
“那甄斐不過一介無名小卒,您看我如何?”
被美貌沖昏頭腦,那公子已經顧不上别的了。
泠川滿臉媚意,
“我今日就是來找甄斐的。”
她三步并作兩步,沖到甄斐面前,衆人皆把目光投向他們二人,甚至有把他們團團圍住的趨勢。
泠川很滿意,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甄斐,我問你,你可願意娶我?”
甄斐正站在船邊賞景,沒想到泠川真的來了,還打扮得這樣搶眼。
他隐隐約約有些不滿,她沒發現那些男人都在看她嗎?
“願意,隻是婚後您得改改性子。”
泠川妩媚一笑,當着衆人的面将盒子打開,裡面滿是金銀細軟。
“你不就是為了這個才願意娶我的嗎?”
噗通——
泠川把那些金銀細軟連帶盒子一起丢到了河裡。
“喜歡錢就趕緊跳下去撈吧,隻要您親自把它撈上來,錢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那一萬兩白銀的嫁妝也是你的。”
船上頓時一片嘩然,全船的人都恨不得擠過來看熱鬧。
“您放心,我把那盒子蓋得很嚴實呢……不會進水。而且裡面都是金銀,即使進水了也沒有大礙。而且我打聽過了,您熟谙水性,絕對不會淹死的。”
見甄斐一動不動,臉色慘白,幾乎暈倒,泠川便更加刻薄了幾分,紅唇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喜歡錢就跳下去撈啊。您沒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