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川沒忍住開始捂着肚子大笑,笑到眼淚滾滾往下流。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笑着擦自己的眼淚。
“顧時……你可真是……”
她用袖子拭淚,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她笑得嗆住了,弓着背不停咳嗽,後頸的衣領微松,露出一截凸出的脊椎骨。
泠川眼睑低垂,嘴唇微張,她清醒着,沉浸在自己的感覺中。
顧時抿着嘴唇,把手用力地扣在她的下巴上,泠川是那麼近在咫尺,卻令他心生疑窦。
“你想用什麼手段讓我隻能喜歡你?”
泠川笑着說道。
“顧時,我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
她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又柔情款款地,笑着把這杯茶倒在顧時的頭上。
“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招數,難道你要給我下蠱?”
溫熱的茶水順着顧時的頭發低落而下,順着他清晰的腹部線條向下滑。
泠川皺了皺眉,
“趕緊把衣服穿上,真礙眼。”
顧時一言不發,隻用泠川的帕子擦了擦發梢,又擦幹了順着小腹往下淌的茶水。
他說不清自己現在心裡是什麼感覺,按理來講他應該因無故受辱而覺得憤怒,可他卻莫名覺得和泠川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些。
他摸了摸她的臉,有時候他覺得像泠川這樣的女孩隻會在他的夢境裡出現,他離這個世界總是太遠,很容易陷入無邊無際的妄想。
可她不是一個虛妄的幻想,而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他沒什麼可感到驚奇,早就習慣了。
不把茶杯丢在他腦袋上,弄得他滿頭是血都算好的。
反正他會縱容她。
“你沒聽到嗎,我叫你趕緊把衣服穿上!”
泠川背對着他,轉過頭去,露出憤怒的神色。
“我很難看嗎……”
顧時低頭問,睫毛在眼角拉出兩道狹長的陰影。
“我不想看見你,和你好看還是難看都沒有關系。我就是不想看見你。”
泠川坐在床上,背對着他說道。
“泠川,你沒得選。”
顧時隻丢下這樣一句話。
她緊緊抓住床單,咬緊牙關,怒火從身體深處往上翻騰,她知道顧時不值得她為了他發火,又拼命把怒火壓制住了。
“我有東西忘在了王府沒拿。”
泠川平靜地說。
“是什麼東西,很重要嗎……”
顧時沒想到泠川竟然岔開了話題。
“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一支銀簪。”
泠川沒有說謊,隻是把真話說了一半。
那并不完全是一支銀簪,而是一把簪刀,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她會跟顧時攤牌,如果他不肯放她走,那她就把他一刀捅死,之後上吊,同歸于盡就是了,省得被活捉了還得淩遲。
至于她的屍體會被怎樣對待……死都死了,她不在乎。
隻要别跟顧時一起合葬就行。
“好吧,你回去拿吧。”
顧時會派人好好跟着泠川,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的。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
“泠川,我皇兄已死,下個月便是我的登基大典。”
他真的不想再拖了,隻想在登基大典上直接将他和泠川的婚事公之于衆。
“哦。”
泠川對此事沒什麼反應,從王爺變成皇上,更讓她反感惡心了。
他說的那句“你沒得選”所言不虛。
她确實越來越逃不脫他,隻要他想,她一輩子都得當個玩具,在他手裡和一隻寵物貓沒什麼區别。
她從他的腿間鑽進去,俯身趴在他身上,從他的喉結一路摸到喉管,來來回回的摸着。
顧時對她沒有防備,想趁他不備一刀捅穿喉管,恐怕并不難吧。
她小時候會殺魚,那些魚活蹦亂跳的,按都按不住,不過被狠狠敲兩下腦袋也就老實了,顧時想必也是一樣。
他反手扣住她的腰肢,用腿夾住了她。
“你還想再來一次嗎……泠川……也不是不行。”
她笑着趴到他的脖頸之間,輕輕咬了咬他的耳朵。
“不是,你肯定猜不到我在想什麼。”
“你想殺了我。”
泠川一下怔住了。
他看着泠川,伸手去摸她的臉,苦笑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殺了我。”
他隻把泠川緊緊摟入懷中,尋求着最大角度的皮膚接觸。
被泠川愛,和被泠川殺死沒什麼不同,都是顧時的性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