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假期最後一天的晚上,也就是蘇林去糾察司的前一天夜裡,莫懷仁來見蘇林。
蘇林正跟闫林秀聊得火熱,看見莫懷仁,不禁問:“師尊,你來幹嘛?”
莫懷仁推門進來,說:“我來看看你……”
闫林秀吹了個口哨:“喲嚯,人不迷人人自迷,你到這兒磨磨唧唧不敢上前,人家等不及主動送上門了。”
莫懷仁提起前擺,跨過門檻,接上前半句話:“……反省得怎麼樣。”
莫懷仁大喘氣,險些害蘇林想歪。
莫懷仁看了看屋内,說:“明天我同你、冷杉和蘇佑同去糾察司,與上次一樣,我已安排好了。到時,你們不用說話,跟在我身後便是,一切有我來應付。”
“哇!好霸氣、好擔當啊!”闫林秀眼睛裡冒星星。
蘇林無語。
房間裡沒有好茶,蘇林給莫懷仁倒了一杯清水。
莫懷仁坐下,喝了一口,說:“明日早起,你早些休息,我再去跟蘇佑交代一聲。”
蘇林送莫懷仁起身,心裡對闫林秀說:“我覺得莫懷仁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闫林秀懶懶地說,“這麼快就走,也不留留人。”
蘇林想了想,說:“比以前話多了,态度溫和多了。”
闫林秀攤手,說:“我又沒見過‘以前’的莫懷仁。”
莫懷仁立在門外,卻沒走。
蘇林問:“師尊,還有什麼事情嗎?”
莫懷仁回頭說了一句:“冷杉不會過來了,你不用等他了。”說罷飒然去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蘇林,百口莫辯。
闫林秀險些笑岔氣。
“都是你幹的好事!你還笑,這下怎麼解釋的清?”蘇林心塞。
闫林秀毫不在意地說:“要解釋什麼?何必解釋?幹嘛要跟莫懷仁解釋?嗯?”
三連問問得蘇林張口結舌,她發現論鬥嘴根本不是闫林秀的對手,索性雙手一揮,說:“不說了,不說了,睡覺去,明日還得去上堂。”
闫林秀便也作罷。
次日,莫懷仁領着一串徒兒上了糾察司大堂,冷杉抱着小喇叭,蘇佑背着小喇叭的衣服尿片和小餅幹,有種拖兒帶女的既視感。
相較于冷杉、蘇佑和小喇叭的懵逼,蘇林再上糾察司,已是輕車熟路,不用她幹嘛,隻要好好呆着當個稱職的幌子即可。
這一回糾察司大堂上,參會人員比上回規格高多了,連長門首座王燦都參加了,一圈長老、師尊,蘇林就認得陸紹和王芸迩。
“陸紹跟王芸迩成親了?他不是抵死不從的嗎?”闫林秀休養了兩日,已恢複了不少,她瞅着陸王二人啧啧幾聲。
“還有這事兒?”蘇林聽到這八卦來了精神,還想細問幾句,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問闫林秀:“前世的記憶,你還記得嗎?”
闫林秀說:“記得啊!怎麼了?”
蘇林說:“我是怎麼三魂飛散的?毒龍澗之後發生了什麼?”
“你的記憶不全?斷在毒龍澗?”闫林秀想了一會兒,說:“那你應該是最善良的那條魂,因為從毒龍澗回來,你就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孩子了。”
“不再單純?”蘇林腦子裡沒忍住想歪了一下,問“和誰?”
闫林秀簡直想吐血,無奈地說:“你能問出這句話,說明你依舊很單純。”
她有點看不懂堂上的情況,問蘇林:“我怎麼感覺氣氛不太對啊!你确定沒事?”
此時,堂上衆人已到齊,糾察司尊長胡安生這次提前作了準備,在堂前加了半圈椅子,把蘇林他們圍在了垓心。最關鍵是在場所有人的表情,不似上回輕松,氣氛嚴肅凝重。
蘇林疑慮:“怎麼跟上回不一樣?難道條件沒談攏?還莫懷仁要價太狠?”
堂上坐着糾察司尊長胡安生,問:“堂下何人?報上姓名。”
問完卻不等人說話,立馬把手中驚堂木一拍,吓了蘇林一跳。
莫懷仁上前道:“長門十裡坡,莫懷仁。”
蘇林的心咯噔一下:這怎麼搞得像是莫懷仁受審?
“你身後的人呢?”胡安生問。
莫懷仁說:“他們是我徒兒,來此聽審,與事無幹。”
蘇林看着莫懷仁的背影,張開嘴要說話,被蘇佑拉住,小聲道:“師尊已經安排好了,不要多事。你此時開口,師尊便是包庇之罪,枉費師尊回護之心。”
“既然無幹,退到一邊。”胡安生說完,便有人将蘇林等人拉到一邊,獨留莫懷仁立在堂上。
“莫懷仁,五月初三子時,十裡坡有人以血書符箓,解開了鎮魂符,導緻靈霄山一百零八道惡魂逃散,你可知罪!”胡安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