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别扭什麼啊林執!
熱水沖刷着發燙的耳根,他在内心發出無聲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救命怎麼沒人教這個小異種一些羞恥心啊啊啊!
“寶寶…不然你稍微回避…”他再次掙紮。
荼猊的眼睛閃過一絲不耐。學院裡那些人類也是這樣,洗個澡像要赴刑場。行吧。
“快點。”他别過臉去。
林執如蒙大赦,三下五除二沖淨身體,浴巾往腰間一系,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好、好了…”
他快步走向洗手台,荼猊仍坐在櫃門前,雙腿悠閑地晃蕩着。
酒精就在那下面的櫃子裡。
耳根剛褪去的熱度又燒了上來。他猶豫片刻,最終單膝跪地,輕輕握住少年擋在櫃前的腳踝。
“讓哥哥拿酒精,好不好?”聲音不自覺地軟了下來,帶着幾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央求。
荼猊垂眸審視着跪在眼前的人類。
浴巾要掉不掉地卡在腰際,分不清是汗是水的水珠,正沿着發梢滾落。途經緊繃的下颌線,在喉結凹陷處短暫停留,喉結滾動最終聚集到那一點櫻紅滴落下。
現在就算把爪子抵上去,這家夥估計隻會小聲嗚咽但絕不敢後退,輕輕說一句“輕點好不好”
可憐。
但更多的是好玩。
他看起來很緊張局促但又很大膽的握住他的腳,粗粝的掌心牢牢握住他的腳踝磨得他微微發癢。
荼猊又開始氣悶起來。
貓貓的肉墊都是很敏感的,笨蛋人類能不能别亂摸!
荼猊倏地收回腳,腳尖卻順勢抵上林執的胸口。
硬邦邦的。
也不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長了這麼多肌肉?
腳下傳來的結實觸感讓他微微愣神。林執也不像剛見面那般瘦弱,如今胸膛已經能繃出清晰的肌肉輪廓。
啊。是了。
這幾個月來荼猊挑食,每次都是林執善後。
他挑食剩的飯菜總會被林執一聲不響地吃完。
這具身體的變化令人驚異。
曾經單薄的胸膛如今飽滿隆起,随着壓抑的呼吸劇烈起伏。腰腹線條也在補足營養後愈發淩厲分明。
擦過胸肌中縫時,能清晰感受到肌理下奔湧的血流與戰栗。
荼猊的腳尖抵着喉結緩緩下壓。
水珠還挂在鎖骨上,随壓抑的呼吸微微顫動。途經繃緊的肌肉時,能清晰感受到其下蓬勃的心跳,比平時快了很多,傳來的震感清晰得吓人,荼猊足尖惡意地在頂端畫了個挑釁的圈。
“嗯…!”林執猛地弓起背,猛地捂住浴巾在指間絞成一團。潮濕的發絲黏在通紅的臉頰邊,睫毛挂着不知是汗是淚的水汽
“寶寶…”他仰起臉,潮濕的睫毛下眸光渙散,喉結滾動,滑落的水珠正巧墜在荼猊尚未撤離的腳尖上。
林執臉紅得發燙,刺痛感微微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經,他神色不明既像求饒,又像邀請。
但荼猊明顯看不出。
荼猊歪頭打量着人類反常的狀态:顫抖的唇瓣,發軟的腰肢,還有随呼吸不斷收縮的腹肌。
這是!
應激了!!!
荼猊眼睛睜圓,罕見地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好…好吧。
“…哼。”荼猊最終大發慈悲地收回腳,利落地跳下洗手台,赤足踩過潮濕的瓷磚,腳步聲漸漸遠去。
林執望着荼猊離開的背影,卻沒有松口氣反而再次湧上莫名的感覺,胸口突然泛起酸脹的悶痛。
想伸手挽留又被自己荒唐的念頭燙到般縮回,覺得自己不知廉恥得厲害,他也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情緒,最後還是沒發出聲音,整個人低落了下去。
手指無意識地抓緊浴巾,喉間像堵着團浸水的棉花。
下次…如果還有下次,一定主動湊上去,絕對不躲了。
濕漉漉的浴巾被攥出深痕,林執盯着自己發紅的指尖,突然狠狠閉了閉眼。就算被咬住咽喉,就算爪尖劃破皮膚,也要主動把脖頸送進荼猊掌心。
反正這條命…
本來也是荼猊救回來的。
他把自己沉進未散的水霧中,任由蒸騰的熱氣熏紅眼眶。半晌,才沉默地拉開櫃門,取出那瓶所剩不多的酒精。
面無表情地直接傾倒在傷口上。劇痛炸開的瞬間,他滿足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