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凜與宴櫻自一年前分别再未見過,明凜對她記憶還停留在戰場上絞殺西夏人的血腥場面中,在這裡能與宴櫻遇見,明凜是開心的。
宴櫻上下打量着明凜:“怎麼出來了還這身裝扮”
宴櫻指的是明凜的男裝,其實在四極嶺明凜性别并不算特别小衆的秘密,往日出來做任務,明凜都會以女裝示人,一來方便行事,而來可以降低存在感,不被懷疑。
“有些意外,不過這不是最要緊的”明凜沒有向宴櫻過多解釋,她并未打算讓宴櫻露面:“晏櫻,你在這一帶活動可有碰到宋策?”
“宋策?你知道我與他不對付,我躲着他還來不及,怎麼會碰見他?”晏櫻回憶起什麼,表情不屑:“他怎麼了?”
“宋策出事了”明凜沉聲道:“晏櫻,我現在脫不開身,幫我調查兩件事,要快,我沒有多少時間”
明凜表情嚴肅,晏櫻明白事情的要緊性,也不在墨迹,雙手合掌行禮:“明白”
明凜囑托完,晏櫻的身影便從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凜處理完自己的腳印便回了沈府。
伽藍見到明凜便慌張的跑過來,四處觀察看沒有人才小聲道:“我方才聽見沈大人的表姐在罵一個叫寶瓶的侍女,懷疑是寶瓶偷走了玉佩,而且寶瓶在收到表姐的吩咐後,并未第一時間去回絕,而是去了胭脂鋪子”
伽藍說到此處越發小心,更加謹慎的觀察着四周:“那個胭脂鋪子叫明日,我聽宋策提起過,他要開一個胭脂鋪子就叫明日”
明凜聽到“明日”便意識到,自己先前的預感并不錯。
但宋策為何會和崔亦臻扯上關系?
伽藍說完便松開明凜,低下頭:“大人看在我提供了消息的份上,回去可不可以不要懲罰我?”
明凜瞥了他一眼:“兩碼事”
伽藍抱着明凜胳膊哀嚎撒嬌:“大人~”
明凜曲起手指敲了敲伽藍的頭:“這招對我沒用的”
伽藍撅着嘴放開明凜胳膊,隻能怨怼的看着明凜的背影。
*
沈既白大約也探查到寶瓶去的“明日胭脂鋪”
他隻覺得耳熟,但想了許久并未想出在哪裡見過,他并沒有将這個事告訴明凜,并不是不信任明凜,他隻是想試探一下明凜的勢力。
明凜也未打算将消息共享給沈既白,她巴不得他就在這兒永遠不要來找她,也不要跟着自己回四極嶺,否則真的要考慮對他下手。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碰了面,沈既白看着明凜,明凜目視前方,然後冰冷的擦肩而過。
沈既白忍不住想要問她,為什麼裝看不見自己,但理智、尊嚴和體面讓他問出口的話變成了:“明凜你見到我為何不行禮?”
明凜伸出去的腳被迫收了回來,轉過身,随意又冰冷的拱了拱手:“沈大人長命百歲”
“.......”
很陰陽怪奇就是了。
就這樣分别,一出門,一拐彎,都去了明日胭脂鋪子。
鋪子雖然還開着門,但極為冷清,隻有個手賬的店員,明凜很确信這店就是宋策開的,那個粉綠相間的裝修風格,沒人的審美這麼獨特。
店員問她:“郎君給心上人看嗎?”
明凜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我傾慕你們家掌櫃的,方便告訴我他平日愛去哪兒玩嗎?我去偶遇一下”
店員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少年,上下打量着明凜,努力消化着這個信息:“郎君傾慕.....我們.......掌櫃?”
明凜忽然意識到自己穿的是男裝。
不過不容她解釋,沈既白的聲音便出現了:“這就是你的秘密嗎?”沈既白走過去,在店員驚愕的目光中和明凜對視:“明凜”
明凜也算久經沙場,沒有那一刻比這一刻更難堪。
“我......”明凜反應了一會兒,耳尖悄悄染了紅:“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既白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去你大爺的。
明凜忍住了,不理會他的莫名其妙:“可以告訴我你們掌櫃的人在哪裡嗎?”
店員也不是沒見過這種追求者,況且他們掌櫃的風流債确實多,也見怪不怪,雖然今天來的是個男傾慕者。
店員調整一下心态回複道:“掌櫃已經有幾日沒有出現,不過我們掌櫃的雅興,常去鳳仙樓和梅園賞梅......”
明凜和沈既白對視一眼,
“你們掌櫃可有什麼摯友或常接觸的人?”沈既白問。
店員撓着頭想了想:“好像沒有,不過......”店員偷偷看了眼明凜。
“無妨”明凜看出他的欲言又止。
“掌櫃有個花樓裡的相好,當然了他他他不常去,就偶爾,也許是我看錯了”店員聲音越說越小。
明凜冷着臉,扭頭就走。
沈既白朝店員道了謝才追了上去。
如果是因為風流債而栽了跟頭,明凜一定會剁了宋策的手。
沈既白默默跟在明凜身後,感受她散發出來的低氣壓。
明凜先去了梅園,但梅園因為命案,有淮安縣衙的人看守,明凜很難進去探查,沈既白在她出聲交談前,率先拿出自己的腰牌。
淮安縣尉囑托過,所以捕快大多知曉沈既白,便客氣的将他們放了進去。
發現林郎君的地方還保持着原樣。
梅花樹下還留有一大片血迹,以及兩排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