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的入口藏在玄天宗後山一道瀑布後面。沈折玉緊跟着楚臨淵穿過水簾,冰冷的潭水浸透衣衫,讓他打了個寒顫。
"師尊,您說的'另一個您'是..."沈折玉話音未落,突然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楚臨淵的廣袖罩在他頭頂,靈力蒸幹了兩人身上的水珠。
"禁地陰寒。"仙尊簡短地解釋,随即松開手,仿佛剛才的親近隻是錯覺。
沈折玉耳根發燙,借着洞壁微光偷瞄師尊側臉。自從知道百年前那段往事,他再看楚臨淵時,總覺得那冷峻眉眼間藏着說不盡的滄桑。
甬道盡頭是一扇青銅門,上面刻着九條鎖鍊纏繞冰棺的圖案——與同心珏上的紋路一模一樣。楚臨淵劃破指尖,将血滴在門中央的凹槽裡。
"隻有我的血能開此門。"他低聲道,"待會無論看到什麼,别怕。"
門緩緩開啟,寒氣撲面而來。沈折玉倒吸一口涼氣——洞窟中央的冰棺中,赫然躺着與楚臨淵容貌相同的男子!
"這是...您的心魔?"沈折玉想起《上古契約考》中的記載。
楚臨淵搖頭:"不全是。"他輕撫冰棺,"百年前為救你,我将善念與惡念分離。善念留在本體承受系統控制,惡念...也就是你們說的心魔,封印于此。"
沈折玉湊近冰棺,突然發現棺中人胸口插着半截斷劍——正是霜華劍缺失的那部分!
"系統最初選中的是他。"楚臨淵的聲音帶着疲憊,"惡念更易操控。但我強行剝離善惡,導緻系統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我。"
沈折玉心頭一震。所以仙尊這些年承受的一切,原本該是這個"心魔"來承受?
"趙晖的死不是意外。"楚臨淵突然咳嗽起來,唇邊溢出一絲黑血,"系統...在逼我做出選擇。"
沈折玉慌忙扶住他:"師尊!"
楚臨淵擺擺手,卻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沈折玉這才發現,仙尊後背的衣衫已經被血浸透——不知何時受了傷!
"沒事...寒毒而已。"楚臨淵試圖站起來,卻再次跌倒。這次連呼吸都凝出了白霜,睫毛上很快結了一層冰晶。
沈折玉急得眼眶發熱。他一把扯開師尊的衣襟,隻見心口處的黑色符文正瘋狂蔓延,所過之處肌膚寸寸結冰!
"系統反噬..."楚臨淵的牙齒開始打顫,"它發現...我在教你...破解之法..."
沈折玉二話不說割破手腕,将血滴在那些符文上。鮮血與黑符相觸,發出"嗤嗤"聲響,冒出縷縷黑煙。楚臨淵悶哼一聲,痛苦地蜷縮起來。
"沒用...這次...需要..."仙尊的聲音越來越弱。
沈折玉突然想起什麼,顫抖着解開自己的衣帶:"《修真異聞錄》上說,純陽之體可解寒毒..."
"胡鬧!"楚臨淵想推開他,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你會...被寒氣反侵..."
沈折玉已經脫去上衣,将楚臨淵冰涼的身體摟進懷裡。肌膚相貼的瞬間,他差點叫出聲——師尊的身體像冰塊一樣冷,寒氣刺得他胸口生疼。
"忍一忍..."他咬牙收緊雙臂,把楚臨淵的頭按在自己肩窩,"很快就暖和了。"
楚臨淵掙紮了一下,最終放棄抵抗,額頭抵在徒弟溫熱的頸側。沈折玉能感覺到師尊的呼吸漸漸平穩,但自己的體溫卻在急速流失。
"傻子..."楚臨淵歎息般呢喃,"何必..."
沈折玉沒回答,隻是更用力地抱住他。洞窟裡安靜得隻剩兩人的心跳聲,一個漸漸強健,一個開始紊亂。
不知過了多久,楚臨淵突然擡手撫上他的臉:"夠了...你的嘴唇...都紫了..."
确實,沈折玉已經冷得視線模糊,卻固執地搖頭:"再...一會兒..."
楚臨淵強行撐起身子,将少年反摟入懷。這個姿勢讓沈折玉的後背緊貼師尊胸膛,兩人之間隻隔着一層濕透的裡衣。
"這樣...好些麼?"楚臨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氣息拂過沈折玉凍僵的耳垂。
沈折玉說不出話,隻能點頭。仙尊的體溫恢複了不少,暖意透過相貼的肌膚傳來,讓他忍不住往後靠了靠。
"别亂動。"楚臨淵按住他的腰,"寒毒未清...會傷到你..."
沈折玉卻突然轉身,再次面對面抱住師尊:"那就...一起傷。"
楚臨淵僵住了。少年滾燙的胸膛緊貼着他,兩顆心跳動的節奏逐漸同步。最要命的是,沈折玉竟将臉埋在他頸窩,輕輕蹭了蹭,像隻尋求溫暖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