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見到江田,我就站在這裡。”
伴随着夕陽中的鈴聲,富岡義勇站在課桌旁面無表情地開口:“他看了我一眼,指向門外。”
“我收拾好東西一直往下走,到教學樓下時鈴聲剛好結束。”
工藤新一将臉靠在椅背上,很快直起身:“放學鈴聲14秒。”
“除非讓他自己前往教學樓内無人的地方,不然若是在恰巧走出教學樓時出現意外,周圍的人一定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他站起身,走到那幾個經常和江田一起欺負人的男孩面前:“江田最近喜歡和誰一起玩?”
其中一位正在收拾課桌的男孩吓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道:“平時、就和我們一起,但昨晚他說要單獨把……”
他看了站在不遠處的富岡義勇一眼:“所以我們就先走了,和我們同路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他們已經被警察以及江田的家人詢問了無數次,甚至都産生了一種條件反射。
富岡義勇靜靜看着這一幕。
如果他昨天更快一點,或者在一開始就拉住他,也許江田根本就不會失蹤。
“富岡……富岡?”工藤新一見實在是問不出什麼,隻能放這幾個人離開,“看來暫時沒辦法有更多的線索了。”
他無奈開口:“要不然我們先去江田的家——”
“班長,這是你們班的國語作業,明天讓擔當委員發下去。”教室門口傳來老師的囑托。
“好的,老師。”
工藤新一看着這一幕,突然靈光一閃:“如果是老師請求幫忙的話,江田會去麼?”
即使是詢問,但他在心中實際上已經有了答案。
此時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晖剛好灑在江田的課桌之上。
“将人帶出學校,并不一定是走出去。”工藤新一自信滿滿,“我們去找昨天下午在那個時間段開車回家的老師!”
富岡義勇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開口:“這就是偵探?”
工藤新一皺了皺臉,試探問道:“是誇獎嗎?”
富岡義勇輕輕點頭,然後眼睜睜地看見面前的小孩眼中的光明亮了好幾個度。
“嘁,隻是簡單的推理罷了。”工藤新一揚起下巴,“等我長大了,我要成為像福爾摩斯一樣厲害的名偵探!”
富岡義勇默默看着他,突然耿直開口:“原來你也是。”
“欸?”工藤新一腦中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半小時後,停車場内。
工藤新一從保安大叔那裡拿來了車輛進出登記表,通過排除法選定了一位那天最晚離開學校的教師。
“小倉老師,我們可以坐你的車回家嗎?”工藤新一小聲懇求,“回家太晚會被罵的。”
“這個啊,可是我今天還有些事要忙。”小倉有些猶豫。
工藤新一将手放在背後扯了扯富岡義勇的衣角,讓他也趕緊開口道德綁架一下。
富岡義勇無動于衷,隻是用毫無高光的眼睛靜靜看着面前的老師。
半晌安靜之後。
小倉老師:“……那好吧,隻能送到路口。”
工藤新一默默朝義勇豎起了大拇指。
***
“老師,昨天您有看見江田同學回家嗎?”才剛一上車,工藤新一就馬上詢問。
坐在一旁的小倉老師有些不自然地開口:“不知道啊,我昨天很早就回去了。”
“可是老師。”工藤新一将登記表翻得嘩啦作響,“昨天你是最後一個回家的,這上面都有記錄。”
“隻要我們告訴警官,你一定——”
小倉繼續開車往前,在拐過一個路口後停了下來。
咔擦。
他點燃香煙,深深吸了口氣:“好吧,我就知道。”
“那些警察果然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本來想放過你們,畢竟工藤同學的父母都是公衆人物,真的很麻煩。”他将煙蒂摁滅在座椅上,“但是你自己撞上來就怪不得我了。”
剛才還和藹可親的老師突然變成可怕的模樣,工藤新一猛得攥緊了手中的登記表,終于反應了過來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有多危險。
他對着坐在後座的富岡義勇大聲喊道:“快跑!打電話給警察!”
富岡義勇依舊淡定,淡淡地回複了一句:“不行,車門是鎖的。”
工藤新一:“……”
這種時候就不用這麼冷靜了好麼?!
車窗外響起輕輕的叩擊聲,一個帶着鴨舌帽和口罩的男性懶洋洋地開口:“這就是今天的貨?”
小倉點點頭,讨好問道:“今晚我出國的事……”
“已經打點好了。”這人将一個袋子遞了過來,“下車,接下來的事與你無關。”
工藤新一還想趁着開車門的機會跑下去,卻不慎被這個男人單手鎮壓,毫不留情地反手扔到後座。
“不要想着打電話。”男人單手動了動鴨舌帽的帽檐,露出一點金發,“我帶了信号屏蔽器。”
工藤新一很想冷靜,但更深層次的恐懼依舊從心底蔓延而出,他艱難忍住,開口安慰自己的夥伴:“富岡,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