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很厲害,一定會救我們出去。”
富岡義勇抓緊了口袋中的削筆刀:“嗯,你不會有事的。”
哧——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前方的男人轉過頭,紫灰色的眼睛彎起:“下車吧,膽大妄為的小朋友們。”
兩人才剛落地,這輛車就立刻啟動,混入了前方擁堵的車輛之中,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工藤新一揉了揉眼睛,茫然問道:“怎麼回事?”
富岡義勇比他更茫然,然後看着他通紅的雙眼問道:“你是哭了麼?”
工藤新一馬上反駁:“我才沒有!”
見這人還想說話,他趕緊說道:“我們快去報警!”
但等兩人趕到附近警局,卻發現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你們的那個朋友已經找回來了,有人匿名舉報犯人即将潛逃,我們在前往港口的路上布控,剛好堵到了那個犯人……”這位魁梧的警官啧啧幾聲,“不過還是謝謝你啊,小朋友。”
“這樣……”
工藤新一啊了一聲,連這位警官趁機摸他的頭都沒有絲毫反應。
“那江田呢?”富岡義勇上前一步,“江田健一,之前失蹤的孩子。”
“噢,他啊。”警官對幾分鐘前發生的事還是有印象的,“說是綁架犯逼他報警——”
“嗚嗚嗚嗚哇哇哇!媽媽嗚嗚嗚好可怕……嗝!”江田哭得很慘,所以看見熟人時也特别丢人。
他迅速轉身縮進了媽媽溫暖的懷抱,假裝鴕鳥。
工藤新一愣住片刻,馬上嫌棄:“幼稚,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哭的。”
富岡義勇看着他不屑的眼神,有些不解:“可是你之前……”
“不是!”工藤新一用更大的聲音壓制,“完全不是!”
“這件事不允許和任何人說。”他壓低聲音,“否則、否則……我就不跟你玩了!”
也許對于小朋友而言,最可怕的就是這種威脅。
富岡義勇點頭保證:“誰都不會說的。”
手機再次傳來嗡鳴聲,他在接完電話馬上告别:“萩原先生拜托我去商場買東西,我先走了。”
“那我也要回家了。”工藤新一擺擺手,猶豫片刻,“周末你可以來我家。”
在他的心裡,失去了父母的富岡同學可憐巴巴地借宿在脾氣很不好的叔叔家,經常被逼做家務。
嗯,就和灰姑娘差不多。
富岡義勇歪頭,面無表情:“不去。”
他轉身離開,徒留工藤新一在他身後皺眉猜測他悲慘的過去。
***
不大不小的房間内彌漫着飯菜的香氣,富岡義勇踩着凳子,有模有樣地攪動着面前的豬肉味增湯。
現在他已經很熟悉這些電器,再過幾天就可以承包所有煮飯做菜的環節。
癱在榻榻米上的松田陣平拿着一本厚厚的機械書籍翻看。
門口響起開鎖聲,他直起身體,将書扔到一邊,在看見進來的人影後先是一愣,然後大聲嘲諷:“真是稀客啊,這不是我們的警校第一嘛,終于忙完了?”
萩原研二探頭看了一眼,選擇暫時将場地留給這兩個對視挑釁的兩人,直接鑽進了廚房。
“義勇,怎麼樣?你昨天說的那個孩子……”
看着翻滾的湯鍋,富岡義勇關掉煤氣竈的火:“他失蹤了,然後又回來了。”
“哇哦。”萩原研二雖然摸不着頭腦,但非常擅長提供情緒價值,“現在上學這麼刺激。”
他簡簡單單又抛出來一個話題,一般小孩就會順着他的話開始聊起來。
但義勇沒有,他隻是嗯了一聲。
專注力真的很強。
但他們這裡沒什麼話說,客廳裡卻不一樣。
“抱歉,這段時間确實……”
“呵,有什麼關系,我們隻是區區警校同學,哪裡值得……”
外面兩人果不其然開始争鋒相對了起來,萩原研二低頭掃了眼時間,欣慰的發現這次居然撐過了五分鐘。
果然小陣平其實還是很擔心降谷的。
他想了想,朝一旁的小孩說道:“義勇,可以麻煩你去招待一下嗎?”
“那是我和你松田哥哥的好朋友。”他補充道:“他還挺好相處的。”
富岡義勇點點頭,離開廚房,手中還端着準備好的大麥茶。
“你們幼馴染可真是雙宿雙栖,才剛畢業沒多久吧?就全都一個個的消失不見,不知道的還以為——”
咔哒。
富岡義勇将茶托放在桌上,淡定擡頭。
“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