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陶沅沅直拍手叫好,“哇!晏如姐姐你真厲害!”
陸子滕不屑道,“切,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煙花戲法嗎?小爺五歲時就在街上見别人變過了。”
陶沅沅嘲諷他道,“瞧你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五歲就會了呢!”
一行人繼續往花園深處走,突然聽到有人“哎喲”了一聲。
晏如回過頭看去,隻見陶沅沅正捂着肚子在呻.吟。
陸子滕趕緊攙扶住她,擔心道,“你,你怎麼了?”
陶沅沅有些不好意思,“我……肚子好疼,可能晚上吃壞肚子了。”
陸子滕這才松了口氣,好笑道,“叫你平時老說我是‘肚子疼’,這下好了。走,我帶你去茅房。”
子桑硯清感受到越往裡去,鬼氣便越重,于是道,“傾月,你現下沒有法力,随陸公子他們先出去等我們吧。這裡有我和你晏師姐就行了。”
晏如這些年一看到她這副嬌嬌小姐的做派,就有些煩躁,“一會兒妖怪真來了,我可無暇顧及你,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子桑傾月時刻記着原著裡今晚晏涼州就會出現,哪裡肯離開,打量了晏如一眼後,堅定道,“阿兄在哪,傾月便在哪。我要跟阿兄一起。”
晏如冷笑道,“那你自求多福。”
隻剩下三人繼續向前走,陸府的花園不算很大,很快便到了中心的假山泉眼處。
晏如正要探頭去看假山後面,突然一道勁風向她襲來,那陣風瞬間化作白绫将她緊緊裹住,密不透風,釋厄劍掉在地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子桑硯清抽出靈劍要去營救晏如,卻聽到子桑傾月在身後驚呼,他轉身看去,隻見她不知何時也被白绫纏成了一團。
他糾結了一瞬,想起子桑傾月如今手無縛雞之力,終是先朝她走了過去。
晏如被白绫捂住口鼻,缺氧的就快要暈阙時,釋厄劍青光乍現,從地上懸空而起,将束縛晏如的白绫切割的稀碎,又将她穩穩地托到地上。
逃過了一劫,她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
生死之間,晏如見到師兄半摟着子桑傾月,正溫柔地替她撫背順氣。
他們不是親兄妹,晏如一直都知道。
那師兄對子桑傾月,真的隻是兄妹之情嗎?
她沒有答案。
後花園突然起了大霧,晏如恢複精神,緊握釋厄劍,嚴陣以待。
周遭響起詭異的陰笑聲,說是笑,卻更像是鬼哭狼嚎。
這裡近半年死了不少術士家丁,新魂舊鬼加在一起,怨氣沖天,子夜過後,陰氣更重。
那些鬼魂似是有人指引,齊齊朝着他們圍過來。
子桑硯清察覺到不對勁,與晏如異口同聲道,“是引魂陣!”
引魂陣,顧名思義是用來吸引鬼魂的陣法,擺陣之人一般還會在陣外設下結界,讓入陣者無路可逃,隻能困在陣中被百鬼撕扯,魂飛魄散。
晏如反應極快,取出一串符紙,淩空念起咒語,符紙瞬間圍成一個金色光圈将三人護在中間。
凡是觸碰到光圈的鬼魂頃刻間便化為烏有,剩下的鬼魂雖早已失了神智,但仍保留恐懼的本能,都隻停留在光圈一丈以外張牙舞爪,不敢再近前來。
可符紙靈力有限,這樣的保護屏障維持不了多久。
最後一張符紙燃盡,鬼魂們找準了機會,朝着他們猛撲過來。
“沒辦法,隻能把他們先殺光,再想辦法出去了。”
晏如手握釋厄劍,眼眸反射着劍刃的光亮,目光堅毅。
怨鬼本就兇狠,有這樣陰氣聚集的陣法滋養着,更是如虎添翼。
兩人寡不及衆,晏如已經極力加快揮劍施法的速度,一個不慎還是被惡鬼撕爛衣袖劃破了皮膚。
血液順着胳膊流到手指,浸染了釋厄劍的劍柄。
晏如吃痛地捂住傷口,顧不上施法,從空中往下墜落。
本以為自己要摔在地上了,快落地時,釋厄劍從衆鬼的纏鬥中脫身,穩穩地托住晏如安全着陸,又乖巧地回到她手上。
晏如血流不止,血液從劍柄蜿蜒到劍刃。
刹那間,釋厄劍青光迸發,衆人被強烈光芒刺得用衣袖遮眼。
一抹人影破光而出。
來人一身黑衣如墨,落地後衣角也不染纖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