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賣了個慘,他才繼續誤導道:
“陷于鬼影中的時候我以為自己要死了,也許一個人就能完全逃出去,但樓湘對我有恩,我不會丢下他,至于為什麼不相信陣法,因為那兩個邪修就是用我破開陣法進來的,我知道宗門内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一番真情流露加上苦肉計,大殿内氣氛凝固了片刻,之後白發老者追問:
“用你破開陣法,小友可否細說?”
齊誓重重點頭,用唯一能活動的右手撸起左邊袖子,露出發青僵硬,還部分潰爛見骨的手臂。
“我隻是在後山掃地,就被兩個不認識的人放出的毒蟲咬了手指,之後那毒蟲将結界咬開,我修為不足無力反抗,但還是記得提醒宗門衆人,之後才跑走,我害怕啊,如果不跑我的命早沒了!”
說着齊誓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是真委屈,也是真對失去左臂感到憤恨,眼淚成股湧出,抽噎聲止都止不住。
“這……”
幾個虛影對視一番,有同情但也有驚喜,沒想到唯二的幸存者關聯這麼深,等齊誓哭聲小一點了便追問:
“昨天發生了什麼,你全部講一遍。”
“好。”
齊誓表情悲痛視線低垂,看似十分投入,實則在絞盡腦汁整理語言,餘光盯着辨言石提防說錯了話。
他避重就輕講述,就像剛才一樣,略去是自己主動找合歡宗兩人,略去故意放血幹擾兩邊對峙,略去自己換裝接近門主,對于侍女服的解釋則是受人欺負。
他沒直說是欺負她的人強迫他穿侍女服,隻暗示一句别人把自己當傻子,不算說謊。
而且樓湘應該交代過他裝傻的前因後果,在樓湘的視角來看他确實遭遇凄慘,互相印證更顯得他說的都是真話。
如果齊誓沒對門主下手,那事實就是這樣,他隻是被利用的無辜之人。
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小孩修煉了邪道的功法,還煉化出了大多人都因為疼痛失敗的骨釘,趁着亂局冒死奪取修為。
辨言石這關過去,玄天宗幾人都不再問話,安靜片刻後,隻有最開始發言的虛影仍有懷疑。
“我還是不信他能從陰煞門的《鬼影絕煞陣》活下來,即便在外圍也會遭到鬼影攻擊,更别說他還保護了另一個隻有練氣二階的小子,縱然是我宗親傳弟子也做不到。”
老者沉思後搖頭道:“你我都沒親身體會過鬼影絕煞陣,說不定就是外圍留下了生門正巧被遇到,而且我觀這小友有些修為,确實有能力自保。”
“不對,即便有生門,也不是他一個毫無陣法造詣之人能進去的,他骨相不過十二三歲,便是修仙世家出身的宗主,在他的年紀也才堪堪築基,在大陣裡自保都難。”
“……”老者一時無法反駁,看向齊誓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虛影仍在發言:“你們若是覺得他沒問題,那他要麼天生對陣道無比敏感,要麼是比宗主的神王聖體天賦還高,可這種天才,怎麼會在小小的寶泉門!”
另一個虛影也被說動,語氣嚴肅了些,附和道:
“确實太有疑點,假設《鬼影絕煞陣》的生門就是不設防,但他能誤打誤撞進去,想必氣運不凡,還請黃長老使用觀氣訣查看。”
他們隻是虛影沒法使用功法,便隻能黃長老出馬,齊誓看着白發老者雙眼突然全白,上上下下掃視他幾眼,威壓極大,仿佛他正被天地注視。
“白炎照頂,福禍參半,并非懷有大氣運之人。”
黃長老搖搖頭,起身走到齊誓身邊,拿住一個圓球放下。
“小友,讓我們看看你的天賦,如若是特殊體質必有異象顯現。”
這圓球齊誓記憶裡有,原身剛來寶泉門的時候就被測試過一回,結果是隻有淡淡的光芒。
按照光亮越大天賦越高的規則看,他不僅不是什麼天選之子,甚至比普通修士還不如,所以才成了雜役。
他不能測,不然更難解釋了,于是齊誓直接運轉靈泉心法,帶着暖意的靈力遊走周身,立即讓黃長老瞪大眼睛,看出他的修為。
“築基巅峰!”
一石激起千層浪,黃長老話音未落,衆多虛影便一齊起身,圍住了齊誓。
“靈力凝實如碧收放自如,确實遠超練氣期,是築基期的表現,他還不到十五歲吧,真有如此天才?!”
“等等,他這身靈力不假,但運功非常稚嫩,完全不是一個築基期修士該有的根基。”
“而且築基巅峰該靈台平穩,以保順利沖擊金丹,但我看此子徒有修為,靈台卻像剛築成一般,混亂無比。”
“老賊奪舍?還是練了邪修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