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固修為的時間,擂台陣法已經消失,齊誓所猜不錯,就如他最後演得那一下一樣,這個陣法并不由陣主控制,而是直到一人身死道消為止。
他回到了返程的路上,原本人來人往的大路已經異常空曠,過路者見此處有陣法,都避開尋了其他路。
地上隻剩他們打鬥的痕迹,和一卷羊皮紙,想必就是擂台本體。
齊誓先把镯子和玉佩從屍體手中取回來,再檢查完她身上沒别的東西,确實是匆忙逃難什麼都沒帶出來。
至于那把作為本命武器的刀,随着主人隕落蒙上陰影,變成一塊雕塑初學者亂鑿出的石頭。
确認無利可圖,齊誓最後才撿起羊皮卷,打開一看上面正是五個大字《死契罔生陣》。
羊皮卷中間有條豎縫,輕易就能一撕為二,左半邊寫着“擂主”二字,又半邊則沒有其他文字。
齊誓有了猜測,将神識注入納為己有,擂主後出現了他的名字,腦中也出現了此陣用法。
撕下右半邊化為生死狀,讓一人接下,左半的羊皮卷就會化為擂台,等拿了生死狀的人走上來,陣法便啟動,不死不休。
看來血刀宗大師姐給他刀功的時候,就将生死狀一齊藏了進去,就算他銷毀也沒用,接過的瞬間就着了道。
之後再打探他的位置,提前将擂台布置在前路上,讓他一無所知就進了陣法。
作為擂主,除了一招限制人一息的禁字訣,還能得到各個方面的增幅,包括抗性敏捷和攻擊力,天然優勢很大。
但即便如此,靠這些和刀功,也沒有決齊誓。
他進入玄天宗的時間不長,甚至修煉的時間都不算長,但靠着雙重身份占盡了好處,手段多到完全不像個普通弟子,對功法的涉獵範圍也難以揣測。
畢竟他可是連禦劍趕路都不願,甯可騎着馬慢慢走,也要留出時間在馬背上修煉,功法越多越是怕生疏,到關鍵時刻掉鍊子。
而且,血刀宗大師姐過于自信了,她都給齊誓看過了功法,竟還敢寄希望于靠這一招刀法解決齊誓。
早知道血刀功特性的齊誓,就是因為留了一手醫道恢複之法,才會跟她以命換命。
現在齊誓的金丹又凝實了不少,但還未發生質變,
齊誓擦了擦身上的血污,神識散開尋找黑馬,他被拉入陣法後黑馬受驚跑開了,藏在了路邊的樹林裡。
修真界的動物确實和普通動物不一樣,黑馬感到齊誓的神識查探,便自己順着熟悉的感覺小步跑了回來,很是機敏。
在等待黑馬的時間,齊誓發現血刀宗女子的屍體逐漸化開了。
準确說不是化開,而是被毒蟲一點點啃噬殆盡,隻剩下了蟲子不感興趣的液體汁水。
幾次動用《百毒噬心術》殺人,不是立馬走了就是被褚铧帶走,還沒看過之後的情況,竟然這麼獵奇。
雖然是齊誓自己的手筆,但他也看得惡心,沒再多停留,禦劍到黑馬身邊,上了馬繼續啟程。
走了沒多久,齊誓堪堪補滿剛才大戰消耗的靈力,眼前突然斜着飄過來一滴水珠,然後極不合理的落在他領口。
“褚铧?”
齊誓想不到還有誰能幹這麼怪的事,他叫完人的名字後突然身上一沉,好好的水珠仿佛變成了千斤墜,連黑馬都承受不住嘶鳴了一聲。”
“見過師尊,弟子失禮,還請您勿怪。”
虛情假意哄了兩句,水珠恢複正常,褚铧的聲音也傳入他耳中。
“我感覺你剛才修為又提升了,這是宰了哪門哪派的金丹?”
聲源就在耳邊,齊誓不由自主恍惚了下,感覺自己戴上了褚铧牌藍牙耳機,還是超遠程通訊。
“怎麼不說話?我不能問?”
齊誓立即回神:“咳,弟子隻是覺得沒必要拿這種小事叨擾您。”
褚铧簡氣笑了,他主動詢問結果被這麼不走心的推诿,這所謂弟子一松手就管不住了。
“你想好再說,如若惹了事,還得我這個師尊給你擦屁股。”
“……”齊誓不喜歡他的用詞,但确實無法反駁。
這次殺的是個被滅門的修士,還無所謂,哪天和有後台的人的對上,是得給個說法,金丹修煉不易,不是生死大仇很少有人拼命到隕落。
所以考慮到以後,齊誓便自覺服軟,解釋道:
“是血刀宗幸存的一個修士,其他金丹境都另謀出路,隻剩她帶着修為更低的同門準備重建血刀宗。”
“你倒會挑人,那人能練到金丹,應當是親傳弟子,我猜你不會錯過血刀宗的立派刀法。”
褚铧語氣肯定,之後悠悠道:“上次見你用劍,還想着給你找幾本入門魔劍術,現在看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