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細想一想,有什麼可怕的呢?若彥甯沒有堅持過來,那轎子裡面坐着的人就是她們家小姐了,會被擡到陳家被坑害坑殺的,也就是他們家小姐了,遇到這事兒她應該高興,因為小姐有活路了,現在換了彥小姐也一樣。
“彥小姐!”她歡歡喜喜的去喊。
轎子自然掉到了地上,彥甯被砸的悶哼一聲,轎子的簾子被掀開,彥甯觸及那雙纖長而有力的手,立刻就知道了是誰,于是掀開紅蓋頭終于能喘了一口氣,随那手鑽了出去。
“快走!”宋迩低聲說,可還來不及跑,其中一些人居然是又折返了回來。
“媽了巴子的,居然真的是被擺了一道,我他媽就知道世界上哪兒有那麼多神神鬼鬼的!”
那人抄起刀步步逼近,他已經認出了宋迩,于是威吓道:
“宋将軍,我無意與你為敵,但你要再跟我們作對的話,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反正你攔着我們這事也做不成,大不了玉石俱焚!”
“好大的口氣。”宋迩冷冷,又低聲對彥甯。“我先牽制住他們,你和小姚趕緊走。”
宋迩的計劃并不難猜,他們今日做的本來就是虧心事,宋迩隻不過是在此基礎上再給他們增添一筆壓力罷了,沒想到這幫人這麼沒用,還以為再怎麼說也能撐到陳家再動手,卻是半道上大部分人就落荒而逃。
這就導緻了現在這個局面,不能進也不能退,隻能與他們正面交鋒,撕破臉皮。
彥甯卻心知自己是跑不掉了。
這喜服礙事的,簡直就是像防止新娘逃跑一樣。于是她直接上前一步,微微撩開頭發,好,讓他把自己的臉看個清楚,怒極反笑:
“你看看你姑奶奶到底是誰呢?!你們也無需掙紮了,真有那麼忠心的話,怎麼不直接下去陪他?”
瞧着那張臉竟然有些陌生,他還不太明白,但如今這麼一來頓時怒氣橫生,所有理智都被怒火吞噬殆盡。
“老子居然被你們這兩個臭婆娘耍了!”他怒吼道,直接提刀撲來。
宋迩早有準備,這次帶了一柄長槍,她帶着短刀防身,真槍實刀的幹着的時候到底還是這家夥順手。
她此前是不能随意動手,尤其對方還是平民,若有人拿這個做文章她就完了,江乘舟前不久可才警告過她。這個時候嘛就是對方起了殺心,他再動手就所謂了。
長槍在她掌中自如翻轉,不消多時就打翻了周圍一圈人。
但對方畢竟是身體條件什麼的都略優于她的男人,且數量衆多,哪怕她以經驗能夠強壓他們一頭,可這麼多人要個個死心眼的往上撲,那她耗也得被耗死。
“我如今已經傳信出去,過不了多久,官府的人就會過來,若不想死就還是老實一點吧。”
她盛氣淩人,那些家夥可不認賬。
“既然都是要死,那就沒有什麼關系了!”
說着紛紛就随便抓着武器往上撲。
這些人手裡拿的都是些刀槍棍棒什麼的,出手身姿什麼的全是破綻,宋迩幾乎不費什麼勁就将他們擊退,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宋迩有些焦頭爛額。
就算被一直糾纏下去,也不是沒有突破的可能,毋庸置疑的卻是被拖的越久,另一些落荒而逃的人就越有可能反應過來,到時候她們再想出城可就難了。
宋迩雖然可以對這些人動手自衛,但如此一來,平民在她手中有死傷那少不了回京後被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彈劾。
沒辦法了。
她暗暗歎氣,正準備下殺手,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喊停。
在場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紛紛轉過頭一看,居然是鄭妤。
“她怎麼回來了?”彥甯喃喃。
她在打鬥上幫不了宋迩什麼忙,正在想能不能有什麼投機取巧的機會,卻看到這人白白送上了門,疑惑之餘,心中燃起了怒火。
陳首青手底下那幫人看到他回來更是一個個眼睛都亮了,也不管宋迩他們,紛紛就想去抓住她。
宋迩護着彥甯小姚,小姚還想沖過去保護她,後知後覺才發覺沒有必要。
鄭妤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一對訓練有素的護衛從他身後魚貫而出,一個個手持着閃爍着寒芒的利刃,把這些人團團包圍,來的人數還不少,對付陳家那些人是綽綽有餘了。
宋迩正納悶着鄭妤是哪裡來的勢力,卻見被護的嚴嚴實實地走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那人身着華裳舉手投足滿是貴氣,看着宋迩和彥甯這狼狽樣居然有些幸災樂禍。
“哎呀,我們宋大将軍怎麼混成這副德性了?”
是蘇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