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蘭因 > 第30章 處置

第30章 處置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姑蘇,禅音寺。

薛赫言匆匆趕到之際,慈小玉尚在溫泉那裡沐浴淨身,接待他的師太對他莞爾,“小公子不妨先去周姑娘房裡坐坐,等大小姐出來之後我叫她過去見你。”

薛赫言便由她領着去到周序音的房間。

師太道:“小公子能平安歸來,大小姐一定會很高興的。自從周家出了事,大小姐便一直在此地清修祈福,總算你倆都平安無虞。”

薛赫言不置可否,隻跟她做了個揖。

周序音的房裡有個小女孩正在摘抄經文,見薛赫言過來一驚,立馬站了起來,師太示意她退下,薛赫言也不曾多疑,隻看到她在臨摹周序音的字迹,“這是序音的丫鬟嗎?”

“是啊,她是馮家家主馮越賢的私生女,之前被周序凜送來了此處,周姑娘跟她挺投緣,不僅一起玩耍還教了她執筆寫字。”

薛赫言道:“師太先去忙吧,我自己在她房裡坐着就行。”

老尼姑躬身退下。

薛赫言并不在意那私生女,隻是她方才甫一擡頭的眼神似乎跟從前伏在他書案前讀書寫字的周序音有些重疊了,憶起往昔的他也來到了她身邊,翻看了幾頁周序音謄寫的經文。

周序音原本在周家時練的字還是工整秀美的,後來她來到了薛赫言身邊,常常出入他的書房,看他的字迹,漸漸地這書法也開始飄逸起來,頗有大家的風範。

薛赫言隻粗略地看了兩眼,卻還是發現了異樣,這經文的内容大抵都是他年幼之際就已熟讀的,可他現下翻開的這一本卻無一字吻合,他合上了書本确認首封寫着“淮南子”三個字,再從頭翻閱,發現這裡面的内容根本就不是淮南子,而是兩儀心經,“……?!”

這上卷的兩儀心經内容他早已熟稔,所以才會覺得奇怪。震驚之餘他趕緊将剩下的數本也悉數打開,核對着與封面不一緻的内裡,果不其然在翻了四五本之後,他如願以償地找到了兩儀心經的下卷!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見方才那孩子尚在庭院轉悠,薛赫言速速将兩本兩儀心經合上拿起,走出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呆呆地看着他,“我叫李語禅呀。”

她連說話的語調跟周序音都有些像,薛赫言認真問道:“禅兒,這房裡的經書都是你小姐一人抄的嗎?”

李語禅天真道:“還有我呀!”

薛赫言俯下身繼續問道:“除了你呢?還有沒有别人?”

李語禅見他眼神深邃有些害怕,馬上就招了,“……是還有一個哥哥,幫小姐抄過經書,這樣小姐就有更多的時間陪我玩了,你不要怪小姐。”

薛赫言反應過來打開了其中一本經書,仔細看來那字迹确實并非周序音的,而是有人刻意模仿,見他蹙眉,李語禅又道:“大哥哥走掉了,你要去找他嗎?”

薛赫言找的不是楚宵臨,而是這心心念念的兩本心經,“此事、除了我以外,你不要再告訴任何人。”

李語禅點點頭,“嗯嗯!不然那些師太會責罰我的。”

薛赫言起身又看了下四周,回到房内将剩餘的經書再檢查了一遍,問道:“小姐清明那幾日抄寫的經書都在這兒了嗎?”

“是呀,都在這兒,等我臨摹好就要收起來送去法堂那兒啦!”

“好,那你繼續練字吧。稍後我娘回來,你就跟她說我有要事先回鹭羽了,下一次再來探望她。”

李語禅雖不解要事,但沒有多問,“好的!”

匆匆離去的薛赫言大抵也猜到了,這楚宵臨應該是當初收到鹭羽的傳信怕薛家為難周序音,所以才趁着外出前來探望一下她。但不知周序音是使了什麼迷魂術,竟讓他将兩儀心經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默寫下來了,并且連周序音本人都不知曉此事。

楚宵臨所做的有心之事,卻被無心的周序音棄之書案,她但凡對楚宵臨有一絲記挂,就會打開看到這些真相,可她沒有。

不過這樣陰差陽錯的結果也好,至少讓薛赫言不僅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兩儀心經,還讓他明白了周序音在此人心中的地位。

回到山莊後尚昀已在門口恭候多時,他不負所托将周序音的手镯找到贖了回來,“主人!”

薛赫言接過這藍紫色的翡翠镯子,确認是周序音的那隻無疑,一旁的尚昀說道:“表小姐願意将這最珍貴的镯子抵押換您的解藥也說明了她的一片心意,您在她心中可能比她過世的母親還要重要,我想這镯子還是由您親手交還給她,她才會更加感動。”

薛赫言摩挲着镯子,以前他不曾仔細看過,隻大概知道這是一隻價值不菲的首飾,如今到了手上他便多瞧了兩眼,這才發現那镯子内側雕刻着幾朵花,那花的形狀很有特點,一看就是蘭花,他不禁起疑,“……你知道這镯子當年是誰送給姑姑的嗎?”

尚昀當然不知,“啊?我那時還小……”

薛赫言那會兒也不大,估計才出生不久,“你去調查一下,看還有沒有線索?我記得姑姑是個清冷淡雅之人,鮮少佩戴首飾,這镯子說不定有什麼大來曆。”

尚昀得令,“那回頭我把镯子畫下來去問下行家,這貨當年是在哪兒出的,興許還能找到昔日的買家。”

薛赫言再想,當初蘭章成一舉反常擄走周序音逼他合作,并表明自己是蘭燕臣跟薛日好之子,他雖說震驚但并沒有深入聯想,如今看來這镯子很有可能就是蘭燕臣當年送給姑姑的定情信物,所以蘭章成才會通過這镯子一眼就識别了周序音。

想着想着他又停下腳步,“等等,我想還是不用去追溯這隻镯子的來曆了。”

尚昀停步。

薛赫言道:“我怕它牽扯出太多,我一查,肯定也會有其他人發現一些蛛絲馬迹……”

要讓旁人知道周序音跟蘭章成的關系,此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他鹭羽山莊畢竟是名門正派,既然當年薛家極力掩飾薛日好跟蘭燕臣的交往,那今後他也要将周序音跟蘭章成的身份關系隐藏好,以免引來閑話,讓薛家為難。

見薛赫言不是朝周序音的庭院過去,尚昀問道:“主人去哪裡?”

“去處置那幫吃裡扒外的家夥。”

赤羽堂。

薛赫言找了個練劍的理由讓尚昀将那兩日不在莊内的弟子召集到了大殿,位于主座的他高高在上,背着此處一聲令下道:“都将衣服脫下來,讓我好好檢查一下身上是否留有傷痕。”

戰戰兢兢的數十人壓根兒不敢動彈,可轉過身的薛赫言盛氣淩人道:“脫。”

在墨羽堂一衆人的合力下,這十多個弟子的衣服都被扒下,眼見得有人要跪地求饒,薛赫言卻擡手阻止了他們,“先别多話,待我好好确認一下。”

那日他的磬音劍共傷到了七人,大概的位置他都有印象,“我不會冤枉你們,若真是這幾日練劍或是外出執行任務導緻的傷,我絕不為難。”

“再者,磬音劍的傷痕,我一看便知。”

他隻需掃一眼,驚吓過度的弟子便已失力癱倒下來,薛赫言眼神示意,尚昀清出了部分無辜之人,隻留這些以下犯上的弟子供薛赫言處置。

本以為薛赫言會一劍斬了他們,就連旁觀的劉廣旭也不忍直視,可薛赫言卻道:“既然要殺我,為何不動用全力?”

他掃過這群人又道:“你們當時重點攻擊的部位是我的手腳,而非心門。等我中計吸入了毒藥,那毒藥也不是要我的命,而是要我失明傷殘。”

薛赫言大抵猜得到他們的所作所為意欲為何,“你們是要報複我?是我平日裡沒有善待你們?還是說你們受了什麼人的慫恿才亂了心智,想要對我下手?”

俯首跪地的衆人皆是打顫不語。

見他們負隅頑抗,薛赫言又道:“我想也是,即便你們與我有仇,也不敢将暗殺的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想一定是有一個始作俑者教唆了你們,隻可惜此人并非一個工于心計之人,他沒料到我會懷疑到自己人身上。他覺得用魏續江就可以引開猜忌,将所有矛頭指向明光教,可他不知魏續江此人出爾反爾,巴不得我鹭羽内鬥好讓他坐收漁利。他既能聯合你們來對付我,也能在事情敗露之後将幕後之人告密到我這兒,讓我來好好地處置自己人——”

見薛赫言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站于一側的劉廣旭終于閉眼承認,“……是我。”

此時就連尚昀也錯愕不已,“劉長老你……為什麼?主人平日裡待你不薄,他跟你的公子更是從小一起長大啊!”

見那些伏地不語的少年們,劉廣旭心存不忍道:“他們是聽了我的命令……而我也因一念之差,着了歹人的道,這才做出了以下犯上的行為。”

他說着便跪在了薛赫言跟前,“請少莊主處罰我一人,放過這些受傷的孩子們!”

薛赫言道:“他們不會隻因為你的命令而針對我,定是平日裡對鹭羽、對薛家有了怨念才會被你慫恿動了手。”

劉廣旭老淚縱橫道:“少莊主,你說得沒錯,這些确實是我精心挑選的合适人選。可他們隻是一時昏了頭,又礙于我的命令不得不做……求少莊主能網開一面放過他們,他們當中多人已經受傷,悔不當初了!”

薛赫言先不計較這些,“那我問你,你私下應當不會去聯系魏續江,是誰給你引的線?”

劉廣旭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閉眼供認不諱,“是……汪濟之。”

一切正如薛赫言所想,“果然是他。”

尚昀也道:“之前銀羽堂的衆多權力被薛家收回他估計就已經懷恨在心了,可這也是他禦下無方,教女不嚴的後果。”

薛赫言義正詞嚴道:“他執掌銀羽堂這麼多年,自己大肆斂财為了汪家也就罷了,他甚至連明光教的人潛伏在他手底下都搞不清楚,還讓歹人從中獲利這麼多年。我薛家留他一命已是仁至義盡,你卻信這種人的話?”

劉廣旭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還是有些固執己見,“那周家呢?……周序凜、少莊主又為何要除去他呢?那汪濟之說銀羽堂墨羽堂已重歸薛家所有,我很快也會被你們鏟除,不留後患……我這才——”

尚昀氣道:“劉長老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那周家滅門跟我們主人有什麼關系?那不是蘭章成幹的嗎?”

薛赫言接着道:“汪濟之跟你說是我花錢找蘭章成辦的嗎?”

見劉廣旭沉默不語,薛赫言又道:“他是不是這麼對你說的……殺了周序凜,我就能奪回墨羽堂的大權,而周序音也因此披麻戴孝,就能順利解除跟謝新朝的婚事,一舉兩得。”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