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音不清楚禦景山莊的内部結構,走出去很長一段路都未抵達主院那裡,直到遇見一個她所熟知的赤羽堂弟子,才請他幫忙帶路,可走着走着她雖覺得這路有些眼熟,但又不像通往正北主院的,直到看見熟悉的景緻,以及坐在正廳那裡喝茶的薛景何,她才意識到這兒是為鹭羽安排的院子——
她即刻轉身要走,可薛景何眼神令下,兩名弟子便将她拽到了主廳,随後院門廳門全部拴上,再無外人能夠闖入,“……!”
周序音被人扔了撲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恐,薛景何坐在那兒,看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乖女兒,要抓到你一次可不容易啊?”
周序音起身要跑,可門上了鎖她無論如何都拉不動,待她回頭之際薛景何已經走到她身後,周序音趕緊往旁邊退去,薛景何道:“沒用的,乖女兒,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可逃的?想來赫言教你的床上功夫已經很多了,不給爹爹瞧瞧?”
周序音本就心神不甯,被他這麼一吓更是怕得心驚膽戰,“……你别過來,我不想這樣……舅舅、你是我舅舅啊……”
薛景何卻無所謂道:“沒關系,你不會說出去的,是不是?”
他說着便撲身過來,周序音閃躲及時被他撲了個空,可中午的時間并不多,他不想跟周序音玩捉迷藏的遊戲便一把強硬地拽過她的長發将她往卧房的床鋪拖去,周序音負隅頑抗,他更是一巴掌扇紅了她半邊臉,這下她終于應聲倒下,淚眼婆娑地不敢掙紮了,“……”
薛景何坐在一旁解她衣帶,低頭欣賞着她落魄失魂的美貌,“乖女兒,爹爹也不想打你的……你乖一點,待會兒我讓你□□。”
此刻的周序音頭發亂了,衣裳也亂了,臉上更是留着紅印淌着淚水絕望至極,“……”
可天不助薛景何,他才抽開周序音的腰帶,外面便傳來通報聲,“莊主,司坦祥夫婦來了!”
薛景何閉眼忍耐道:“……他怎麼能每次都壞我好事?”
薛景何随即起身,點上了周序音的穴道,叫她既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并令道:“關好門,誰也不許闖入,包括少莊主。”
“是!”
來的人不止司坦祥夫婦還有薛赫言跟司悅含,他們面帶着笑意,似乎是來跟薛景何商議兩個孩子定親一事的。
薛景何偶爾瞥去身後的房門一眼,站着的薛赫言覺得不對勁,從他一回到自己的院子見門關着自己進入還要通傳的時候就很離譜,這房裡肯定藏着什麼人。他再一聯想方才被他氣走的周序音,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赫言?赫言!”
薛赫言這才反應過來,“……父親。”
薛景何道:“既然你倆相處得不錯,司姑娘又如此喜歡你,那我們就去選個黃道吉日定親如何?”
他顯然是不願意的,但現在想不了那麼多,連原先準備拒絕的托辭也全都抛之腦後:“那就由您跟司家做決定吧,兒子沒意見。”
見大家都起身去選日子了,他偷偷在衣袖那邊扯開了一條縫,杵在原地找了個借口道,“我衣袖裂了,換件衣服再來!”
他說着展示給他們看,薛景何道:“那你換身衣服吧,我們先去選了。”
等他們一離開,薛赫言迅速溜到了主卧的北面窗戶,用劍撬開了内扣,随後悄無聲息地翻身滾了進來,他一走到床帳那邊就看到一抹粉色的影子,連忙上前撩開,周序音果真衣衫不整地倒在那裡,“……阿音!”
周序音聽到他的聲音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穴道一經解開便撲入對方懷中小聲啜泣了起來,薛赫言箍着她的雙臂看她臉上如此清晰的指印,一下紅了眼眶,“……他打了你?”
周序音隻是默默流淚,薛赫言心疼不已地給她整理長發衣襟,顫抖着手去觸碰她臉上的印子,越想心裡的火越是狂躁,恨不得現在就去找薛景何拼命,“……”
可那又有什麼用,他武功不及他,還是他的兒子,當衆以下犯上隻會教武林同道看笑話,自此之後薛景何不會再信任他,他也将一生活在他的掌控之中。
周序音見他毫無辦法心裡又是涼了一分,她或許不該指望什麼了,因為她方才都聽到他們在外談婚論嫁了。她什麼都做不了,要不就如蘭章成所言,去清冷的昭明神宮度過餘生吧。
最終,薛赫言起身道:“我們偷偷出去,别讓父親發現了,否則不好交代。”
他已恢複了冷靜,周序音也不該再對他有任何期待,“……嗯。”
薛赫言将她送回了主院就要轉身,周序音拉也拉不住他,隻聽他道“司家還在等我”便匆匆離去了。
這下午的賽事她也不想看了,幹脆再睡一會兒逃避現實吧。
就這樣昏昏沉沉過了一個時辰,蘇巧雲跟馮逸竹回來了,馮逸竹雖輸了比賽但一身輕松,“挺好,我還撐了兩輪呢!還好沒遇上薛赫言。”
他二人将周序音叫醒之後帶她去了一處休閑的地方,“你一定猜不到,禦景山莊有一處八角亭,放了幾桌圍棋跟牌九!”
蘇巧雲問周序音想玩哪樣,周序音看着那唯一沒碰過的一桌麻将道:“……這個。”
馮逸竹有些為難,“三缺一。”
“沒事,就當是陪陪周姐姐,反正也無聊。”
周序音還沒玩過,本來隻是有些好奇,等他們邊教邊玩了三五圈,她忽然領略到了其中的樂趣,認真看牌聽牌連之前的那些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她越玩越厲害,連馮逸竹這個老手都有些招架不住,“周序音,你扮豬吃老虎啊?這才半個多時辰,你俨然是個老手了!……老謀深算!賊得很。”
周序音被誇獎了很是開心,她喜歡這個遊戲,不需要動多少體力,隻需轉轉腦子多點心眼就行,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天選遊戲,“我記得這是要帶錢玩的吧?”
蘇巧雲讪笑道:“你學會了就想赢我們錢啦?”
馮逸竹眼神示意,摸摸唇邊,“要是拿錢的話我們可就見真章了!”
蘇巧雲也挑了下眉,“沒問題,帶錢吧!”
可是一帶上銀子玩,周序音反而赢不了了,馮逸竹跟蘇巧雲輪流赢,接連輸了數圈也讓她看出一點蹊跷。她發現這兩個人小動作頗多,一會兒摸頭發,一會兒瞪眼睛,有時還敲桌子,有時甚至在台下踢腿,她似乎明白了,他們這是在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