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靜好:抱歉,昨天實驗趕得比較急,回來晚了些,害怕打擾你休息就沒回。
歲月靜好:所以...是要搞清楚他們喜歡的類型,然後在對方面前說好話嗎(貓貓摸下巴jpg.)
昨天小魚發來了很多條消息,但是翁鑫的事讓趙之禾還沒有回人家。
隻能隔天早晨再打開聊天框,稍微解釋了一下。
意料之中的,小魚并沒有秒回他。
在和這個偶然交到的“網友”聊了一段時間之後,趙之禾發現對方可能是個夜貓子,活躍的時間幾乎都是在中午十一點以後,起得很晚,估計是沒什麼課的大學生。
他剛發完這句話,耳旁就傳來了咕嘟咕嘟的冒泡聲,聞聲趙之禾就低頭瞅了眼,差點沒跳起來。
“卧槽!”
瞳孔驟然緊縮,他看着即将要“吐”了的鍋,手忙腳亂地就扯過湯勺去攪。
一碗涼水倒進去後,那鍋要溢出來的奶油湯才老實了下來。
吓死他了...
*
“...大早上的喝什麼奶油湯”
嘩——
涼水簌簌打在被燙到的手背上,趙之禾邊嘟囔着邊盯着那鍋才出了事的湯。
看着那鍋泛着黃的顔色,眉頭又皺了起來。
差不多吧...?
就是比米莉亞小姐煮的顔色暗了些。
他沒怎麼做過正經飯,上輩子幾乎是在靠泡面養活自己,而這輩子易家更是傭人一大堆。
幾乎沒有什麼需要他這個“外來人”動手的地步,當然人家也看不上。
于是在兩輩子的荒廢下,趙之禾現在的廚藝水平最多也就是煮碗面,上面撒些蔥花,把自己餓不死而已。
*
“趙之禾,我想喝奶油湯。”
昨晚他眼皮子剛閉上,霸占他床的易铮就冷不丁冒出了這麼一句。
瞌睡蟲被對方兩度攪了個幹淨,趙之禾自認是看在剛欠了人情的份上,才沒做出拿枕頭捂死這孫子的過激舉動。
“我明天和阿成說。”
敷衍完這一句,他就把枕單蓋在了耳朵上,擺出了已斷鍊的架勢。
但下一秒枕巾就被掀起了個角,一個毛絨絨的頭就鑽了進來。
“我要喝米莉亞煮的那種湯。”
“那讓阿成...”
“你給我煮。”
趙之禾:...
“我不會。”
似是聽出了他話裡的不耐煩,易铮嗤笑了一聲。
“喝的時候不喝得挺幹淨,你喝那麼多次怎麼着都該會了吧?”
什麼叫喝了那麼多次就該會了?
“你喝的不比我多,我也沒見你成廚子...”
這嘟囔聲讓易铮罕見地沉默了一會,似是琢磨不出該用什麼話回他,過了好半天隻憋出了一句話。
“你剛還他媽說要還我人情,讓你...”
“做,做做做,我做行了吧,您現在能讓我睡覺了不。大哥,你做個人吧,我明天還要去實驗室!”
易铮之後說了什麼趙之禾就沒聽見了,因為他實在是太困了,草草定了個鬧鐘就一閉眼昏了過去。
*
趙之禾閉了閉眼,一想到對方現在還在卧室裡睡大頭覺,心裡就湧起一股無名火。
隻得看在對方幫了忙的份上,深吸一口氣,舀起湯嘗了一口。
味倒是差不多...就是有點淡。
米莉亞小姐是凱賽斯區的人,那裡高原居多,做菜都愛放些辣取暖,以至于向來是甜口的,奶油湯被她做出來都帶着一副淺淡的辛味。
趙之禾想了想,拿起易铮不知道什麼時候擺在廚房裡的辣椒粉就往湯裡撒了些。
還别說,這麼一放,顔色真亮了不少!
難道他真是個天才?
他欣賞了片刻自己的大作,挑着眉便端着下好的面條和那碗顔色鮮亮的奶油湯出了廚房。
剛嗦了兩口寡淡的面條,一個不到十點不起床的身影卻在這時候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易铮的頭發是自來卷,每天早上都會炸起來。
當那人頂着一頭亂毛靠在門框上望的時候,趙之禾嘴裡還吊着兩根挂面。
“吸溜——”
那兩根面被人嗦了進去,易铮望着他揉了把眼睛,聲音還帶着沙啞。
“吃獨食啊,阿禾。”
他沒理這人,隻攪着碗裡的面條往嘴裡塞,抽空還往嘴裡扔了片蒜瓣,嚼得嘎嘣嘎嘣響,吃得很香。
易铮慢悠悠地走過來,十分自然地拉過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整個人像隻攤開的熊,四仰八叉地舒展着長手長腿。
“蒜有什麼好吃的,弄得嘴裡一股味。”
趙之禾:。
他不和沒品的東西說話...
沒搭理這個沒事找事的混球,他隻自顧自地嗦着面條,順帶指了指放在旁邊的那碗完美的湯。
“你做的?”
“神仙教母給你做的。”
易铮沒回擊這句諷刺,随口轉了個話題。
“周五和我去賽車,學校外面,人不是很多。”
他沒理趙之禾那看傻子的眼神,隻是伸手講碗夠了過來。
見趙之禾思索之後點頭,易铮的唇角才勾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心情一好之下,他端着碗就喝了口湯。
*
趙之禾并不抵觸和易铮出去這事,說實話,還挺開心。
畢竟可以順便去看趟妹妹,從學校裡遛出去不容易,更何況上次還差點被狗攆了。
想着他将最後一口面湯喝幹淨,端着碗進了廚房。
而當趙之禾收拾完東西拎包要走的時候,卻見赤着上半身的易铮仍舊端着那碗湯。
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似的,目光幽幽地盯着他瞧。
“上課去了,喝完去把你的碗洗了。”
易铮仍舊不說話,隻是一路意味深長地目送着他出門。
趙之禾被盯得渾身不自在,逃也似地就竄了出去。
等人走後,易铮又在座位上坐了一會。
他和面前那碗隻喝了一口的奶油湯對視了片刻,接着像是在做什麼思想鬥争似的,過了很久才端起來一飲而盡。
喝完湯後的易铮動作突然變得很慢..很慢..
他慢悠悠地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了兩瓶冰水,面無表情地往嘴裡灌了一瓶又一瓶。
直到将那僅剩的三瓶水造完,又從制冰櫃裡拿出一顆冰塊扔進了嘴裡嚼。
冰塊被嘎吱一下咬碎,那股沖天的辣意終于在此刻因為麻痹的舌頭而淡了下來。
不過易铮也是徹底清醒了,繼續睡回籠覺的念頭早飛了個沒影。
真難喝...
*
早上的那碗面吃得太快,鬧得趙之禾打了一路的嗝。
憋着氣喝水都沒什麼用,隻能忍着胸口的悶漲感,一路快步往實驗室走。
這段時間古生物部的期中季剛過去,大多數人都去了學校的娛樂部通宵開party。
而自從宋瀾玉消失後,偌大的實驗室就又變成了趙之禾一個人的天下。
他算着時間,估計這個時候實驗室也是空空如也,空氣質量能比室外悶濕的空氣好上不少。
想到這,趙之禾三步并作兩步打算進空調房。